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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点五∶相互碰撞的落差〈重写版〉(2/2)

作者:悠悠空蓝

斯以左手大幅度挥舞起木刀,最後向上一指,大声说道∶「为了向你的决心致意,我将会使出全部的实力,所以不用客气,向我展现你的武力吧,以煌!」

    气势磅礴的宣言使在场骑士们为之骚动起来。

    被打断思绪的妍红的注意力不在莫尔帝斯的发言,而是他拿在手上的武器,要求对方使出全力,结果自己却拿木剑作战?妍红只觉得莫尔帝斯的话真没说服力。

    以煌两手交叉默默拔出挂在腰间两侧的双手剑,以行动表示同意。

    「很好,胜负就以谁先打掉对方武器为优胜!」

    妍红无法判定胜负的走向,她虽和莫尔帝斯交过手,但从未见识过以煌的实力。每次看到以煌的时候,他都只是站在莫尔帝斯的身後,沉默地看著事态的发展,从没出手的打算。

    尽管对莫尔帝斯胡来的行为很反感,却无法压抑心中的期待。毕竟妍红身为武人,怎麽可能会想错过高手之间的决斗。

    莫尔帝斯确认以煌准备就绪,轻声对随时待在自己身边的精灵说∶「缤露,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精灵精神抖擞的回应。

    莫尔帝斯闭上眼睛,全身放轻松,把脑中不必要的思绪排出在外,使他和精灵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纯粹。这一连串的行为一气呵成,期间不超过三秒。莫尔帝斯早已做过无数次,不仅手到擒来,更是因为全身心的信任著缤露,没有任何迟疑的把自我的内心世界展露出来。

    莫尔帝斯可以听见缤露的心声,自己的内心想法同时被缤露所知,他们互相信赖,所以才可以把自己的全部袒露给对方。

    莫尔帝斯平常就和缤露维持联系,但为了配合战斗的速度,把联系强化了。

    作好准备,莫尔帝斯张开眼睛,看向摆出熟练架式的以煌,嘴角扬起示威的弧度,冷不防抬起腿来,下一刻重重地踩踏在地面上!

    在那一刹那,异变陡生。

    以莫尔帝斯的双脚为中心,地面霍然结冰,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外扩张。围观的骑士下意识往後退,避免被精灵术法所牵连。

    在莫尔帝斯看似不经意的踏脚行为,其实是要缤露配合施展精灵术法。

    气温陡然下降,嘴里吐出的是浓浓的白气,众人纷纷拉紧衣物的同时,不禁哑然於精灵术法的威力。

    「冰系的精灵术法。」妍红的眼神严峻起来,这就是毁灭一个村庄的实力。

    莫尔帝斯身处在精灵术法的中央,却不被其影响,不感到一丝寒冷,也没有因为可怕的低温而对身体受到伤害,这反而是保护他的冰之结界,不仅使地面结冰,连空中都产生出冰晶,全然都是为了保护莫尔帝斯,排除意图伤害他的攻击。

    「以煌,来吧!」

    莫尔帝斯勾了勾手指头,挑衅意味浓厚。以煌也不客气,双脚踏向地面,藉由反作用力一口气窜了出去,迅雷般的速度让人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他高举双手剑,朝莫尔帝斯的门面砍下去。

    莫尔帝斯面对近在眼前的危机却不为所动,双眼极为冷静地追逐著双手剑挥舞的轨迹。

    正当众人以为以煌就要得手的时候,画出半圆型轨迹的双手剑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像是被什麽看不见的东西所阻碍,武器停住的方式显得很不自然。以煌因突如其来的状况而微愣过後,他握紧剑柄,并加诸更多的力道进去,企图以硬碰硬的方式突破。

    结果没有成功。

    「怎麽回事?」众骑士议论纷纷,显然没搞懂到底发生什麽事情。

    「仔细看,是冰。」妍红眯起眼睛回答。

    是在空中忽然凝结成的冰阻止双手剑的去路,从外观看来只是一片薄得几乎透明的冰块,但却硬得可以和双手剑抗衡。除此之外,薄冰正从和双手剑相接触的地方开始浸染,微弱的声响从剑身上发出,以煌的双手剑正以缓慢的速度结起冰来。

    以煌暂时撤退,谨慎地观察从开始到现在都没移动一步的莫尔帝斯。

    略一思考,判断著局势,选择下一步的作战。

    以煌再度展开了攻势,双剑以眼花撩乱的速度施展出来,挥舞而出的细直长剑再度被蓦然形成的透明冰晶所阻档,他摆动右臂,收回长剑的同时,左手紧握的长剑抓住空隙横扫过去,但没有躲过莫尔帝斯的法眼,依旧被阻隔在冰之结界外,他极为冷静抽回左手剑,接者再递出右手剑的攻势。

    以煌彷佛不知道放弃为何物般,两把长剑被他使得很威猛,他不曾在薄冰上停留超过一秒钟的时间,不断重复挥剑收剑的动作,他专挑死角进攻,而且速度渐渐加快,企图以让人无法喘息的攻势让对方露出破绽。

    令人叹为观止的高速对决在众人面前上演,但让他们更为惊叹的是莫尔帝斯竟然能一招不露的全部接了下来。

    只有妍红露出无奈至极的表情,嘟嚷道∶「到底是谁说会使出全力的?根本就在玩弄对手。」

    莫尔帝斯其实只要在周身制造大范围结界就好,无须费力的一一档下以煌的招式。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光是这短瞬的交锋中就明显得暴露出来,以煌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比起莫尔帝斯的眼力,妍红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她直到现在都没听见莫尔帝斯对精灵下达指示,这是极为奇怪的事情。

    精灵术法是由精灵施展,而不是灵使者本身。在战斗的时候,灵使者必须开口拜托精灵使用精灵术法才行。又由於精灵是爱好和平的种族,大多不擅长战斗,所以灵使者必须出声指挥。

    当然这会造就极大的致命弱点,必须和精灵培养起极佳的默契,但还是会遇到不得不开口指挥的时候。尤其是现在的莫尔帝斯,舍弃最简单的方式,而是麻烦的一一制造小型冰块挡下以煌的攻击,但从头到尾他都没开口做出指示。

    妍红头次遇到如此擅长战斗的精灵,完全不需要人类搭档的指示。

    「红红,你搞错了,因为他是特别的。」听了妍红的分析,离珠断然否定。

    「特别的?你是说莫尔帝斯?」

    妍红面露疑惑,不是因为精灵特别擅长战斗,而是因为莫尔帝斯,她想不透莫尔帝斯使了什麽把戏。

    离珠点点头,说出答案∶「他们已经达到心灵联系的境界。」

    骗人的吧,怎麽可能。这是妍红听到答案的当下所浮现的想法,可是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得通。

    据说只有少数人能到达的境界,众人所梦寐以求的「心灵联系」。

    之所以很难达到如此的境地,是因为人或多或少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即便是再亲密的人,也会有无法说出口的事情,但是心灵联系会把自己心中的一切想法不顾本人意愿透露给精灵知晓。基於这个原因,很少人能真正联系起来,就算表面上愿意,人还是会下意识的排斥。

    妍红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她没想到自己能有幸见到达到心灵联系的灵使者,但对象却是屠杀一个村庄的坏蛋,她不知道自己该是感到欣喜还是遗憾才对。

    训练场上的决斗仍在继续进行中,以煌久攻不下,快速的攻势中开始出现疲态。眼前的对手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他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就把以煌逼成这样,这更催化蔓延至全身的疲惫。

    以煌收手退出一大段距离,略为急躁的情绪让他无法镇定分析状况,他赶紧调整呼吸,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尽管在冰系精灵术法的作用下,现场冷得直发抖,但以煌的额头上却滑下了汗水。

    莫尔帝斯注视著以煌许久,见他暂时没有攻过来的意思,以冷到冰点的口吻说∶「只有这样吗?难道你的决心只有这种程度?老实说,我很失望。」

    在冰系的精灵术法的作用下,不仅现场的温度一口气下降了好几度,连此时的莫尔帝斯也给人非常冷酷的印象。凤央不禁为此露出不安的神情。

    「不是说要保护华砂,但你做了什麽?」

    以煌面无表情的回望著莫尔帝斯,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什麽也没有做。你根本不明白何谓决心,为此不择手段、为此狼狈挣扎、为此跨越障碍、为此受尽伤害,你什麽也做不到,只会逃避、找藉口,我才不管你到底怎麽想,既然做不到就不要随便把话说出口,多替为你收拾残局的人想一想。」

    以煌始终没有回话,单方面承受莫尔帝斯的指责。

    「你不出手的话,换我棉。」

    莫尔帝斯没有具备以煌可以展开快攻的速度,他以轻快的步伐缓步朝对方前进,速度说不上快,但从另一种意义来看,他的主动进攻却带有侵略性,他所踏过的地面都开始结冰,就像是在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

    以煌面部不由得紧绷起来。

    莫尔帝斯左手的木剑已经事先被薄冰所包覆,看似无害实则危险的武器水平朝以煌横扫过去,以煌机敏的以右手剑弹开,他判断不能接触木剑过长的时间,不然双手剑就会像刚才一样被冰冻住。

    「聪明的判断,但不够周全。」

    莫尔帝斯嘴上称赞,手上的攻势越发强劲起来,两人展开激烈的正面交锋。

    以煌和莫尔帝斯住在一起将近五年的时光,清楚明白他右手的弱点。以煌在这场决斗明显处於下风,纵然卑鄙,他没有任何迟疑不断针对莫尔帝斯的右侧进攻。

    在外围观战的妍红立即发觉到以煌只针对莫尔帝斯的右侧进攻,但不明白其中的内幕,单纯认为以煌是挑空隙反击,「莫尔帝斯的剑术水平依然不上不下啊,还不如使用精灵术法就好。」

    莫尔帝斯的剑术说不上差,但比起妍红就差得远,说不定连向景都比他厉害许多。

    「呐,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你的脚了。」

    这时,莫尔帝斯俏皮一笑,很刻意的把视线往下移,假装好意的提醒,「不可以停留太久,不然会结冰的。」

    以煌一惊,迅速往下看去,愕然发现自己的双脚正被已然结冰的地面慢慢冻结住,现在已经爬到他的脚踝之处,再晚点发现,他就没办法脱离,只能坐以待毙等著自己全身被冰冻住。

    他冷静弹开莫尔帝斯的一记攻势,左手剑毫不迟疑的对准困住他的结冰砍去,脚下配合的向外拉扯,脚上顿时传来拉扯般的剧痛。以煌分心对付莫尔帝斯边强硬挣脱冰之牢笼的范围,勉强的结果就是双脚变得血淋淋的。

    以煌忍痛踉跄几步才总算稳住身体,抬头看向含笑站在远处的莫尔帝斯。

    「还没结束喔?」

    莫尔帝斯没有深入追击,而是後退一步,高举手中的木剑,刻意高喊∶「缤露!」

    以煌望向空中,令他棘手的场景呈现在眼前,尖头锐利的冰锥一个又一个的在半空中形成,涵盖的范围之广让以煌完全无路可退,大范围的精灵术法在莫尔帝斯的指挥下无情的朝敌人坠落。

    被结成冰的地面被冰锥从空中坠落的力道砸个正昅,顿时碎成许多片碎冰飞上空中,在阳光照射下,散布在训练场上的碎冰闪耀著七彩光芒,比起精灵术法的威力程度,众人更被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色给吸引住了。

    唯一没心思欣赏的就属以煌,他光是闪躲从上方投坠下来的密集攻势就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其他心思去顾及周遭的状况。

    由於脚伤之故,以煌没办法顺利闪避全部的攻击,或许是莫尔帝斯下令减低精灵术法的威力,所以看起来壮观又危险性十足的大范围攻势只让以煌身上多出好几道擦伤。

    「你看起来真凄惨耶,以煌。」分明是自己造成的,莫尔帝斯却站在远处说著风凉话,「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嘴上说结束,莫尔帝斯又做出出人意表的行动,解除了精灵术法,训练场上的温度回归正常。

    「你想做什麽?」

    以煌总算开口说话,说是要使出全力的是莫尔帝斯,现在摆明要放水让他的也是莫尔帝斯,以煌有种自己被小看的感觉,不仅仅是被藐视,还有被玩弄於手掌中的不快感,因此出声问起对方来。

    「没什麽,缤露累了,而且用精灵术法赢你也是因为缤露的实力好,并不是我的,反正都到最後了,我们就以剑术比个高下。」莫尔帝斯装模作样的说。

    以煌不知莫尔帝斯葫芦里卖什麽药,但莫尔帝斯不使用精灵术法正好合了他的意。

    动起浑身发疼的身躯,以煌压下剧痛,挥剑朝莫尔帝斯奔去。

    只不过,跑到一半的以煌却冷不防身躯浮空起来,被疼痛占据思绪的以煌无法在当下理解过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直到他的背部重重的撞在地面上,衣服被地上的积水所浸湿,他才恍然发觉自己上当了。

    莫尔帝斯撤去精灵术法的原因原来是为此,结冰的地面因为冰锥的缘故变成一片碎冰,在撤去精灵术法的时候,由於温度上升,碎冰便融化成水。

    等以煌察觉已然太迟,冷不防被积水滑倒,左手剑没抓稳飞了出去,右手剑勉强还握在手中。

    以煌撑起湿淋淋的身体,抬头就望见莫尔帝斯坏笑的嘴脸,接者对方一脚踹了过来,把他给一脚踢飞,手上勉强拿住的长剑,莫尔帝斯趁他反应不及的时候,挥动木剑打向他的手背,吃痛的以煌忍不住放开剩下的武器,整个人滚落在地上。

    「嘿嘿,我赢了。」莫尔帝斯得意洋洋的发表胜利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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