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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点六∶命运在讽刺〈重写版〉(2/2)

作者:悠悠空蓝

样不会对皇室造成威胁吗?」

    「所以才会默认勇者不能干涉政治吧。」以煌接续凤央之後说。

    信君点头表示同意,补充说道,「而且也能让皇室自律,毕竟勇者在民间很受爱戴,让皇室在做事方面能更有警觉性,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勇者的地位虽高,却是个闲差。」

    莫尔帝斯埋头苦吃,一副不太关心此话题的样子。

    面对表示惊讶的凤央,信君苦笑说∶「现在是和平时代能有什麽大事?难道要叫尊贵的勇者大人去抓走失的小猫小狗?」

    「也是。」

    凤央难以想像莫尔帝斯去抓小猫小狗的情景,脑海中只浮现气急败坏的魔王直接用精灵术法把小动物栋成冰雕,而且越想越有可能。

    「况且维持地方治安有骑士团,实在不必派勇者出马,太小题大作了。」

    以为没在听的莫尔帝斯抬头开心地表示,「这样岂不是很好!不用做事就可以领钱!」

    「莫尔哥哥,虽然不用承担很多责任,但也不必讲得这麽大声!」

    「所以勇者就是闲者没事做?」

    以煌怀疑地问,毕竟他们三不五时就会遇上勇者找他们麻烦。

    「也不是都没事做,每年会有一次全国巡礼,今年的已经结束,要等到明年,然後就是各种重大仪式的出席,像是建国纪念日。」

    「难怪会说就算勇者的地位再高,也对皇室没什麽影响力呢,毕竟什麽都不能做的勇者能有什麽威胁,听起来勇者只是个摆饰呢。」凤央感叹道。

    「除非有危及国家的大事发生,不然就是去打邪兽。你们应当听过三大信仰吧?」

    凤央抢先回答,「当然,幻兽信仰、精灵信仰以及邪兽信仰。」

    「其中幻兽信仰占最多数,也是当年帝岚刚建国时所遇上的危机,幻兽信仰大国强迫帝岚信仰幻兽王,对於国家刚成立国力不强的我们来说根本无力招架,不答应的话我国将会受到大国的欺压,但答应的话又会受到操纵,在左右为难之下,初代勇者当时所做的事才会这麽伟大,和精灵订下契约,并成立精灵信仰。」

    信君顿了一下,作出结尾,「能成为灵使者的人不多,却都是菁英中的精英,精灵族神秘的色彩以及其所提供的精石,硬是让精灵信仰变成足以对抗另两大信仰的第三大信仰。」

    凤央面带困惑的表情发问,「我听说邪兽诞生於黑暗面,生性残暴,没有理智,所到之处会到出破坏,为什麽会有人会崇拜邪兽呢?」

    「就是因为这样,邪咒师才会另人反感。」莫尔帝斯语带嫌弃的说。

    信君表示认同,接续刚才的话题,「帝岚很靠近邪兽的诞生地,所以时常会有邪兽跑来,它们的实力强大,又喜欢靠近人多的地方,所以这里时常被攻击,就算有骑士团也无力招架,勇者这时就需要出来帮忙了。」

    吃完餐点,信君也解释完勇者的责任後,时间也差不多了,信君带头带著他们离开勇者的住所。

    外头已经停了一辆华丽的大型马车。

    但拉著马车的不是马匹,而是有著雪白毛发、背上长者翅膀的美丽生物。

    「是翼麟,好漂亮喔!」凤央忍不住惊呼出声。

    莫尔帝斯的目光也被眼前的生物所吸引,如凤央所惊叹,的确是苹美丽的生物,比白雪还要剔透的毛发以及如天使般的翅膀,让人有种它是诞生於幻想中的错觉。

    和前几天遇见的信使雷特鼠一样,翼麟也是幻兽的一种。

    精灵是诞生於自然的守护者,那麽幻兽就是众神派来维持世界秩序的看守者,据说幻兽本是居住在神界的生物,诞生於众神的幻想之中,他们的种类甚多,并拥有独特的外表以及神秘莫测的能力,为表忠诚,自愿远离故乡来到这个世界定居。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真实性如何还需验证,至少崇拜幻兽的信徒们来说就是真相,他们深深相信幻兽就是神的使者。

    莫尔帝斯对那群盲目的信徒者感到嗤之以鼻。

    信君笑眯眯的向他们解释找来翼麟的原因,「考虑到等下人群众多,要是民众太激动不小心误伤勇者大人就不好了,所以就拜托翼麟从空中戴你们进行今日的游街活动。」

    要不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莫尔帝斯才不委屈自己来当什麽勇者,与其承担这种苦差事,还不如窝在魔王城里睡懒觉比较实在,重点是让人知道堂堂大魔王居然当上了勇者,他的面子往哪里摆啊?

    尽管他当得十分不愿意,但此刻的游街活动倒是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从高空俯视民众的感觉真是有股打从心底的优越感啊!

    底下黑压压的一片,街道上挤满来瞻仰新任勇者的人们,当他们看见由翼麟所牵拉的车厢出现在上空时,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而在莫尔帝斯探出半个身体装模作样的朝他们挥手时,声音更是夹杂者无上的雀跃。

    听听下头的欢呼声、看看那一双又一双崇敬的目光,这声音都是为他而起,那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被高高捧起来的滋味让本就翘起来的嘴角又更加上扬,脸上掩饰不住自傲神情。

    尽管民众看莫尔帝斯的眼神中偶尔透著古怪,但不妨碍他沉浸在自己的自得意满中。

    凤央微微探出身体,然後快速地缩回来,她看向外头的时间虽短,却也发现街上民众的表情,不禁心有戚戚焉地说∶「我彷佛能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为什麽会是这种邋遢的人当上勇者』的疑惑,是因为我也有相同的体会吗?」

    专著在挥手的莫尔帝斯没有听得很清楚,心不甘情不愿地缩回身体询问,「什麽体会?体会到我的伟大?」

    「不不不,我才没这麽说,拜托莫尔哥哥别自己说自己伟大!」

    凤央的极力反驳被莫尔帝斯乾脆地无视,他没有耐心等待少女的回答,又兴冲冲地探出身体和底下的民众挥手。

    直到他挥手挥累了,缩回车厢稍作休息时,才注意到车厢内的异样。

    「你们干麻靠这麽近?会冷吗?」

    信君所提供的车厢很宽敞,坐六个人也绰绰有馀,更何况现在里头只坐了四个人,空间应该很够用,但坐在对面的凤央和以煌不知道为什麽刻意远离窗户,两人挤在座位中间,不让人好奇都难。

    以煌艰难地活动者身体,和凤央贴者身子挤在一块很难舒展,但又不想离窗口很近,只好暂时委屈自己和凤央两人挤在一块。

    听到莫尔帝斯的疑问,他回应说∶「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你认识。」

    看表情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但听他不带善意的话语,想来不是好到哪里去。

    「什麽意思!我有这麽糟糕吗?」

    凤央打断气呼呼质问的莫尔帝斯,「我才想问莫尔哥哥为什麽可以这麽理所当然的接受?」

    她觉得很不自在,她难以习惯这般场合,她无法像莫尔帝斯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还能轻松自若的面对,被人以那种眼光看待让她别扭极了,尽可能离窗户越远越好,现在的她只想当缩头乌龟。

    质问的话一出,凤央不受控制地开始抱怨起来,「我只不过是普通人,在街上一抓就能抓到一把的平民百姓,看到底下的人把我们当什麽伟人的表情,感觉真是微妙。」

    对於凤央惆怅的发言,莫尔帝斯不高兴的反驳,「什麽普通人!身为魔┅┅痛!」

    只是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对面的以煌狠狠踩了一脚。

    以煌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就算知道以煌是在阻止莫尔帝斯在信君在场的时候不小心 露自己的身分,但不断被属下往头上踩的魔王可不高兴了,无奈於场合不对,他也只能死命瞪者以煌看。

    信君笑呵呵地看著在他眼中看来十分融洽的相处场景说∶「你们无须想太多,尽管接受民众的欢迎吧,毕竟勇者之位又不是用不正当的方法得来,可是凭实力

    得来的,你们是有资格接受众人的尊崇的喔。」

    「说的没错,是凭我的实力!」受到称赞的魔王难得认同信君的话。

    但目的很不单纯!

    凤央忍不住捂住脸,又为新的理由更不敢靠近窗户了。

    经过漫长的时间,游街活动总算划下句点,建国纪念日也同时圆满落幕,只是庆典的馀韵仍残留在人们满足的欢笑上,热闹的街景看来还会延续好几日。

    结束游街活动,翼麟带著莫尔帝斯一行人降落到宫殿门口。

    尽管只是坐在马车内,但心惊胆跳的精神压力让凤央和以煌都不可避免地显露疲惫之色,而同样觉得累的莫尔帝斯却是因为太兴奋而致。

    魔王摸著饿扁的肚子跳下马车四处张望。

    如此近距离看皇宫可是第一次,莫尔帝斯迫不及待地张大眼睛到处乱看乱走。他显然对於等下要谒见皇子的事情一点也不紧张,不像两旁的凤央和以煌般表情僵硬,而是很自然地放开身心,好似在逛自家花园。

    随信君往里头走去,内部富丽堂皇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华丽昂贵的装饰下带著挥之不去的历史感,这里是历代皇室的居住地,他们在这里做出决策并带领国家走向繁荣。

    这麽一想,身处在这环境之下的众人都不禁肃然起敬。

    「莫尔哥哥,等下要见的可是皇子殿下,拜托你注意一下!」凤央严肃地警告。

    「我是那种不看场合的人吗?」

    「是。」半秒也没迟疑的回答。

    「啧!」

    莫尔帝斯等人被带到一处明亮的房间,此地看来就是专门举办宴会的地方,桌上已经摆满美味的食物,到处走动的人身上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不是重要的大臣就是相关的家属。

    见到他们进来,就有好几个人上前和信君攀谈。

    见他们和信君谈话边不时偷看莫尔帝斯他们,表现出对他们浓厚的好奇,想来是想来好好巴结一下,以後有什麽好处可拿。

    莫尔帝斯不理会浑身僵硬的凤央以及以煌,冲到餐桌前开始拿食物吃。

    「这种时候莫尔哥哥还吃得下!」

    「殿下驾到。」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视线全集中在门口,帝岚的大皇子殿下在侍卫和仆从的拥簇下走进宴会场。

    尊贵的容颜瞬间吸引众人的目光,外表虽似贵公子,但处於上位者的强势气质却瞬间压过在场众人,温和却锐力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最後投注在莫尔帝斯身上,他事先有听下属提过十一代勇者的容貌,但能这麽快就找到目标的原因无他,因为在场只有这个人能如此大胆无谓的直视他。

    其他人在皇子进来时,都跪下来行礼,以表对皇室的遵从。

    即便有人想偷看皇子尊贵的容颜,也会因为震慑於他强大的气场而不敢抬头,但唯独这个人无所畏惧,耿直的目光直直地和他相望。

    这个人穿著不仅凌乱,在他入场的时候还继续吃他的东西,举止实在没礼貌,但不知道为什麽他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抱有好感的。

    他下意识地就走到莫尔帝斯面前。

    信君以为莫尔帝斯的行径惹恼了皇子,赶紧上前来替魔王说话,「殿下,勇者大人本来是平民不懂规矩,您┅┅」

    「喔?这就是皇子殿下啊?挺有模有样的!」

    这句大不敬的话让在场众人都倒抽口气,心惊胆跳地看皇子有什麽反应,十一代勇者应该不会成为历代最短命的勇者吧?

    结果皇子非旦没怪罪,还语带深意的说∶「我本来不对这次的勇者报任何的期待,皇弟是胡闹了,没想到这代上任的勇者会是这麽有意思的家伙,看来我必须改变我的想法,我很期待你以後的表现,十一代勇者。」

    「喔?要是我也胡闹了呢?」

    「这就要看你胡闹的程度了。」

    两人意义不明的话惹来众人困惑的目光,皇子来去匆匆,看过这代的勇者後就表示要离去,「你们就慢慢享受宴会吧,我还有很多公文没处理。」

    「恭送殿下。」

    等皇子离开後,凤央扯了扯莫尔帝斯的衣袖「莫尔哥哥,你和殿下之间的对话是什麽意思?」

    「能有什麽意思,殿下对我很满意!谁叫我这麽引人注目!」

    「我很肯定殿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搞半天,原来只是皇子和莫尔帝斯鸡同鸭讲。

    皇子没有待很久,让凤央松了口气,还好没遇到什麽况状,宴会上的大臣会有信君替他们应付,总算不再提心吊胆的她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这才想到自己今天都没吃饭,於是她端起盘子凑到餐桌前开始大快朵颐。

    莫尔帝斯感应到什麽,突然抬头东张西望起来,视线最後停在露天阳台上。

    确认没人在注意他後,他放下餐盘来到外头,这几天悬在心头的不安因眼前的人而瞬间消散,脸上也露出安心的表情。

    「若希。」

    站在栏杆上的是名美若冰霜的美人,背後飘落的细雪更加衬托出其脱俗的气质,她就是莫尔帝斯不择手段也急切寻找的爱剑──精灵若希。

    若希轻盈地跳到地上,来到莫尔帝斯面前,和外表如出一辙的冰冷声音淡淡地说∶「追踪失败。」

    若是没有长时间的相处,恐怕无法理解若希过於简短的话语,但莫尔帝斯听懂若希的意思,摇头表示不在意,「小偷就别理他了,你平安无事就好,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若希冷不防抓起莫尔帝斯的右手,拉起衣袖,被黑色伤口所侵蚀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若希没多问什麽,另一苹手覆盖在莫尔帝斯的右手臂上,嘴唇轻启,精灵语顿时回响在阳台上。

    一股温暖的光芒垄罩在若希的手上,本来没有知觉的右手臂,在光芒的治疗下,渐渐回复了感觉,整支手臂被温暖的温度所包覆,上头诡异的黑色伤口逐渐缩小,直到消失不见为止,显露出本在手背上的恐怖伤疤。

    「居然被若希治好了?」缤露惊讶的喊。

    莫尔帝斯挥动右手,确认状况,听到缤露难掩讶异的语气,附和说∶「是啊,所以说这不是伤,而是┅┅」

    接下来的话因为莫尔帝斯的沉思而没说出口,尽管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伤口,但搞不懂的东西感觉反而越来越多。

    若希收回手,後退一步,说∶「不要勉强。」

    莫尔帝斯不好意思的说∶「啊,你都知道啦?不过我没有勉强喔。」

    「逃避这麽多年,是时候该面对,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而且在勇者这个位置上比较好行事,这个城镇总觉得要发生不好的事情,还有以煌和凤央,他们什麽都不知道就被我拖进来,至少在这段时间能让他们安稳度过。」

    若希静静地听完莫尔帝斯的话,还是没有多问,直言说∶「你希望我为你做什麽?」

    「现在的状况看来是没办法随意乱跑,所以可以拜托你去找永君吗?我想知道他忽然离开的真正原因。」

    「好。」

    「找不到也没关系,直接回来找我。」

    「好。」

    若希隐去身形,连莫尔帝斯也看不到她,他能感觉到若希正逐渐离开,直到再也感觉不到为止。

    莫尔帝斯抬头凝望著月亮,回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还有在艾尔城欣赏月亮的一天。

    原以为自己会在魔王城待一辈子,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才几岁,想到接下来都要住在深山里的日子难以想像,他知道自己会走出魔王城,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他从未相信过命运,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的成功是自己的努力所造就,而失败也是自己的粗心而铸成,只是这一次他不得不这麽认为,他会站在这理,说不定就是命运。

    「哼哼哼哼──」

    「主人?」缤露很困惑,因为莫尔帝斯正发出压抑的笑声。

    低低的笑声逐渐不受控制,转变成大笑,然後长笑声突兀地在黑夜中回荡。

    「哈哈哈哈哈──」

    莫尔帝斯对著天空仰天长笑,他笑得不可自拔,笑到弯腰抱者肚子,甚至笑到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理会缤露讶异的目光,也假装没听见精灵的疑问。

    他兀自对某件事情发笑。

    若这真是命运,那也太讽刺了。

    上天肯定在对他开恶劣的玩笑,谁叫他┅┅

    「我居然成为了勇者,这样子的我竟然当上了勇者!实在是太讽刺也太好笑了。」

    窗户的隔音效果似乎非比寻常,又或者是里头的人正专心於宴会上,没人听到外头传来的诡异笑声。

    在缤露担忧的目光下,魔王的长笑声久久不散,直到宴会结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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