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侍卫借以“护送”郭太后离开为名,周扬才先行告退。
然而从这一刻起,他们都知道一切将会不同了。
事实上从很早以前,曹睿就开始算计皇位,算计周扬与郭太后,甚至算计曹丕。
仅从甄妃死后没多久,他就借曹丕射猎时涕泣“父皇已杀其母,儿臣不忍复杀其子。”暗其深意,既可见此子少年时已是心机极深。
如今终于登上了皇位,朝权又逐渐收归于手。
无论周扬如何忠心耿耿,又是如何没有篡逆之心,都早晚会被曹睿逐渐削权。
可是直至此刻,周扬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哪怕他现在选择的是退隐,其结果也必然像郭太后一样,不管逃到哪里都跑不出曹睿的手心。
因此,他明白了。
当司马懿见到他心事重得回来时,一时间仍不知道状况,但是却隐隐猜到几分,问道:“太后出事了?”
周扬点了点头,叹道:“皇上一直盯着太后,也一直盯着我。”
苏辰深深吸了口气,道:“也就是说,我们已别无选择了?”
司马懿道:“这也是预料中的结果,早晚都会如此。”
苏辰道:“幸亏之前周郎听从了仲达的提议,咱们提前做了许多布署,否则此时将会是完全被动的局面。”
张春华兴奋地问道:“那现在我们要打算怎么做?直接杀入宫里,把皇上绑了,然后哥哥自己当皇帝也不错吧”
司马懿晒道:“你想事情总是不经大脑,这样不等于教哥哥造反,然后告诉天下人快来讨伐吗?”
张春华嘟着嘴道:“造反就造反,当年高祖皇帝不也是造成才有汉朝的吗?”
司马懿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秦政残暴,民不聊生,才造就了高祖皇帝与西楚霸王这两位英雄人物,如果像现在魏国民生安定,经济日渐增长,没有人会喜欢战争,除了吴、蜀两国与大魏的国力距离越拉越远,他们才会每天坐立不安,时刻想着联合抗魏,重新造就新的天地,但是他们最终必将以失败收场。”
周扬知道吴、蜀两国最后的确是灭亡,可是司马懿居然也如此肯定,不禁问道:“何以见得?”
司马懿道:“别看现在魏国边境常被侵犯,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姿态,那是因为以魏国的国力完全可以耗得起这种长年累月的战争,而吴、蜀则希望速战速决,以战养战,最好可以通过不断的胜战,令饿着肚皮在沙场上冲锋陷阵的士兵们冲昏了头脑,利用胜战来鼓舞士气,以此给自己的国家信心,否则吴、蜀之间的血海深仇,岂能如此容易就妥协了。”
周扬深感叹服,不过眼前自己正面临着被逐渐削权的命运,而等待着他的则是要与自己一直努力的成果对抗。
司马懿又道:“如今皇上这么做,等同于与哥哥摊牌,如果哥哥还是犹豫不决的话,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就为时晚矣”
周扬道:“我并没有对皇上再有半点心存妄想了。”
张春华连忙问道:“那哥哥犹豫些什么呢?”
周扬顿了一会儿,才道:“有一些事情我觉得很奇怪,就算皇上知道我们把郭太后带离了洛阳,可是我们本打算是往北方博陵的方向,而且以我赤兔马之快,就算是虎豹骑也不可能追得上,更别说是跟踪了,所以皇上应该是早就等在了许昌,他是如何知道我们改道去许昌的呢?”
张春华疑道:“哥哥是否怀疑东方朔是皇上的人?”
司马懿震惊地道:“春华妹妹居然也会用脑了,虽然完全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却十分难得了。”
张春华嗔道:“为何不可能?东方朔这人本来就不可靠哩”
司马懿道:“因为就算东方朔是内奸的话,他顶多也只知道哥哥带郭太后去博陵而已,而哥哥是与郭太后单独相处的时候,忽然改变主意去许昌的,所以绝不可能会有内奸。”
周扬道:“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东方朔出卖我们,莫非皇上真的能未卜先知?”
司马懿想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不妥的神态,开始分析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上本来并不是去许昌等郭太后的,只是途中得到哥哥与郭太后前往许昌的情报,才决定在那里等你们自投罗网。”
周扬问道:“那么皇上跑去许昌做什么?”
司马懿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糟了,皇上此去许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倾尽全力对付哥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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