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用进来。”
今夜是蝶衣守夜,听着百里思青的回答,不确定地又高声问道:“公主,真的不用奴婢进去吗?”
一旁歪站着身子的铜子白了她一眼,嘀咕道:“多事。”
他扬起自认尚为俊俏的脸,笑盈盈道:“既然公主说无事,便是无事。蝶衣姐姐,您也累了一天了。这儿有我守着,您赶紧去歇息吧!”
“呸!谁是你姐姐!”蝶衣觉得他的笑脸意外地惹人厌。陈公公嘱咐过,绝不能再离开公主身边,她怎可再犯错误。
铜子撇了撇嘴,收起了笑。
百里思青又“嗯”了一声,外面才恢复了寂静。
慕子衿感激地朝她一笑,松开衣袖握住了她的手指。在百里思青注意到之前又迅速放开了她,俯身低咳了起来。
百里思青察觉到指间沾上了凉寒之意,稍纵即逝。她本能地弯下腰扶住他的身子,慕子衿顺势抱住她的手臂,一仰头,嘴唇碰到了她的额头,烙下不轻不重的吻。
温热的触碰,慕子衿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错开了她的胳膊。
百里思青霎时缩回了手,拧眉道:“杯子碎了,我给你重新倒上一杯。”
只当是意外。
慕子衿看向她,眸光中渐渐浮现一丝狭柔的神色。
百里思青重新倒了杯水,这次没有放在矮墩上,直接亲手递至于他的唇边。
慕子衿就着她的手将水慢慢饮尽,喉间似才舒服了点,又朝她感激一笑。那一笑竟令眉目如花潋放,让百里思青错生出一种绝艳的美来。
片刻后她便在心底嘲笑起自己的眼光,哪里能用绝艳来形容男子的?
她无意地望了眼慕子衿,此刻他靠坐在床边,如墨的青丝零散地垂在肩头,里衣微微敞开着,露出一小片青瓷般的肌肤。
若是忽略他的苍白虚弱,倒别有一番狂魅放荡的味道。
这么一眼,百里思青的脸微微一红,她立刻撇开视线,捏着空杯道:“我回外间了,你有事记得唤我。”
慕子衿也不拦她,随着鸳鸯帐复被放下,半垂着眼帘,探不出神色。
此后几夜,百里思青除了偶尔为咳嗽的慕子衿倒过一两次水,倒也好眠。
经过短短九日的相处,百里思青发现他整日里的确除了翻看一些普通的书卷之外,便是静靠着榻椅休息。
照旧轻咳不止,每天都要喝上许多闻起来极苦的汤药,苦涩的药香味每回都让她直皱眉头,然而她却从不见慕子衿有任何忧虑的神情。
最为常见的便是他唇角那经久不消的笑痕,仿佛世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过于平淡,但也不似那般超脱尘世的飘渺。
百里思青不知该如何描述,这个男人虽然病弱,却处处给她一种舒心的感受。很实在地陪伴在她的身边,会为发愣的她添换冷却掉的茶水,会吩咐府内的厨子每晚为她备上一盘紫芋糕。
在她偶尔递过一块蜜饯后,会用微凉的指尖轻握住她的手,目含温柔与感激。
而慕子衿所流露出的关心守礼且有分寸,逐渐让她放宽了心。
偶尔的几次不经意的触碰,她也不再如惊鸟。丢了过激的反应,面对他一日比一日地坦然。
……
泱国民间嫁女三日回门,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可同日而话,九日过满,才是回门之时。
第十日,百里思青寅时初便起了身,慕子衿也一早醒来,隔着一道软翠色屏风,与她一同梳洗更衣。
回宫自然要盛装作扮,百里思青被蝶香和蝶衣摆弄了许久,才从屏风后出现在慕子衿面前。
百里思青着了一件赤霞色宫装,逶迤拖地的裙裾上绣着点点海棠,腰间用一条同色织锦腰带楚腰束住。云髻峨峨,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泼墨般的秀发更显润泽柔亮。
她一抬头,一室的流光顷刻聚集在了她的身上,玉颜不动自生色。
慕子衿着了件青翡色的锦袍,头发绾着一枚墨色玉簪,平淡的面容散发出清冷的气色,然而那清冷一经美色的撞击,瞬间化为了尘土。
银子和铜子目愣了一瞬,在凌厉的目光及盛放的冷气下,争先恐后地低了头。
蝶衣细细打量了百里思青许久,还是自家主子的发饰觉得太过朴素,硬是将人又劝坐回了梳妆台前,可对盒内的钗饰左挑右选皆不满意。
“奴婢知道哪件衬得上公主。”蝶香眨了眨眼睛,突然一阵捣鼓,从最底层的柜子里搬出了一只大大的匣子。
匣子的四面都缀满了大小不一璀璨耀目的宝石,皆是上上品,光从表面来看便知贵重非凡。
银子缓慢抬头,却惊讶地发现这么贵重的匣子居然没有落锁。他诧异地瞥望主仆三人,可她们仿佛并不认为不上锁有任何的不对,盯着宝石匣子的目光就如同盯着一块普通的木块,半丝波澜也无。
蝶香利索地将它打开,双手伸进,拨开一块硬邦邦黑乎乎的玉石后,从最里面翻出了一只檀香盒子来,然后邀赏似地将它捧在了百里思青面前,“公主,您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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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大结局时电脑崩了一次盘,然后修了一次。昨晚居然无法启动了,坑爹……各种悲催……幸亏还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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