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谁知盘中飧，粒粒皆辛苦。（1/2）
作者：蕞羊(Hitsu)
魑魅魍魉之地。
虽说有这样的封号，但却是一座寺庙。
然而等他了解到这个事实却早就为时已晚。
从西大陆横跨大运河到达东大陆，光是坐火车就花了安东尼一个礼拜的时间，更遑论步行跟搭便车的时间再加上去会有多久。幸好他要去的地方位居都市，是火车有设站的的地方，不过要找到实际位置恐怕还是得再花些时间。
「在这前先去填饱肚子吧。」摸摸乾瘪的腹部，刚下车的安东尼不只全身 痛，连肚子也发出凄惨的叫声。
安东尼全黑的修道服和悬挂在胸前的银色十字架频频引来侧目，即便东西大陆间的来往因为海上交通的发达变得比过去频繁，像安东尼这样有著金发蓝眼的外地人还是很稀有。他全身的装扮其实别具意义，然而这里与西大陆不同，能一眼看出他身分的人并不多。
出车站後的不远处就有市集，安东尼被与生长环境完全不同的东方文化色彩所吸引，满脸兴奋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吆喝声此起彼落，其中一道贩售水晶球的叫卖声夺去安东尼的注意力，他奋力挤开人群钻到摊贩前。
「来喔来喔，看看这具有灵力加持的水晶球，买回去保证你好运滚滚来！」
留著小子的商人大声宣传，他前面的桌子摆放著各种大小的水晶球，每颗水晶球的上头还挂有写著不同灵力数值的标签，数值越高价格也越贵。安东尼弯腰凑近仔细端详，透明无色的水晶球连他的五官和那头金发也清楚地映照出来。
「哟，小哥你是外地来的吗？要不要买颗水晶球啊，包你旅途一路平安喔。」
安东尼缓缓抬头，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对不起，我没有那麽多钱，而且这个根本没有什麽灵力啊。」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商人虽然神色略显慌张，还是故作冷静地做出反驳。
「小哥你可别乱说啊，我这可是被楚家法师加持过的，货真价实具有灵力的的水晶球。我知道了，你是哪个摊贩派过来破坏我生意的吧？别以为伪装成外地人就能骗过我啊！」
商人生气的反过来抓住安东尼，一副他不收回刚才那句话就不罢休的气势。
「咦？可可可是那个真的没有灵力嘛！」
「你居然还敢乱说，我要告你诽谤求偿！」
「怎麽这样！？我又没有乱说┅┅」
他来这里的目的都还没达成竟然就卷入麻烦里了。
「那位少年说得没错。」
现场再度一阵哗然，所有人对於来者都投以尊敬的目光。
由於逆光，安东尼一时之间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是听到旁边不断传来细碎的声音说著「是楚家的法师大人」。
「贾武，你曾经是楚家门生，用楚家名号招摇撞骗你应该知道会有什麽下场吧？」
那人用低沉的男声说著，语气里丝毫不夹带任何情绪，冰冷的程度直叫人毛骨发寒。男人相当高大，有著一张菁英型的扑克脸，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莫过於他那双如血般鲜红的罕见眼眸。
刚才还紧抓安东尼不放的贾武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前的男人似乎让他万分畏惧。
男人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部下随即架走贾武，并把那些骗人的水晶球一并带走。
「失礼了，来自西大陆的修士大人。」
听到男人临走前对安东尼的称呼，被架住的贾武回过头看他，满脸绝望的垂头叹气，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麽倒楣。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安东尼揉揉刚才被贾武抓住的地方，思考著刚才那个被众人所崇敬的男人究竟是什麽来头。
「就是一天到晚用下巴看人的楚家人啦。」
一个身材魁武，但扮相滑稽，嘴里还叼根稻草的中年大叔站在安东尼旁边说著。他对转头打量自己的安东尼报以微笑。
「每个人都楚家楚家的，我还是搞不清楚啊。话说回来，你又是哪位？」
「所以啊，楚家就是东方神职界的四大家之首啦，在这里┅┅不，在整个东大陆都很有名，特别是他们那跋扈的态度┅┅啊，这个好好吃。」
以提供情报为代价，安东尼拿出剩馀的旅费请大叔吃饭。只见大叔看见食物就狼吞虎咽，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的模样，让安东尼不禁深表同情。但是┅┅
「为什麽从刚才开始你要一直抢我盘子里的食物吃啊？你自己面前明明就有那麽多盘。」
「这个嘛┅因为我没办法吃你没碰过的食物啊。」
从大叔笑嘻嘻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这是什麽意思？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耶。」说到这里，安东尼忽然压低音量∶「虽然带有人类气息，但你不是人类对吧？」
大叔先是震惊，而後嘴角又缓缓上扬。
「有两把刷子啊，小子，居然能看得出来我不是人类，真有意思。那你觉得我是妖怪吗？」
「不，你身上没有丝毫没有那种气息，应该说你的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我至今为止都没有碰过的，所以我才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
「既然如此要不要来打赌啊？要是你能猜出我的身分，我就免费帮你一件事怎麽样？」
大叔双臂交叉，以既兴奋又期待的表情直视安东尼。人类果然很有趣，至少他遇上的家伙都是如此。
安东尼稍加思考，觉得这个交易对自己似乎没有损失，如果能靠这个大叔找到他要去的地方也会省事很多。
「好，如果我猜出来了，你就要带我去『空寂寺』这个地方。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提示。」
不知道是不是安东尼的错觉，在提到「空寂寺」时大叔的表情好像稍微变化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成嘻皮笑脸的模样。
「没问题。至於提示嘛，提示一，我的名字是武麟；提示二，就像我刚才书的，我没办法吃你没碰过的食物；提示三嘛，呃这个，那就我很喜欢喝酒好了。」
┅┅根本毫无帮助的提示。而且最後一个提示完全就是在敷衍他。
首先，他对「武麟」这个名字没有印象，那麽剩下来的就只有「没办法吃他没碰过的食物」这点。首先为什麽非得是他碰过？自己跟他人最大的不同是在「神职者」这点吧，等等，关於这个他好像曾经在那里听过┅┅
正当安东尼努力想唤起脑海里的记忆时，他在眼角馀光瞥见一苹像是手又像是爪的白色物体，悄悄从桌底下伸上来摸走盘面上的食物，安东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起那白色物体。
是苹白鼯妖，体型娇小，推判是最低级的小妖怪。白鼯妖冷不防狠狠咬了安东尼一口，让他发出惨叫，接著迅速的叼走桌面上的食物逃走。
「可恶！你这家伙。」
被白白被咬出伤口这件事激怒，安东尼甚至忘记还在跟武麟打赌，起身就追了出去。武麟正高兴安东尼走了之後剩下的食物就全归他独享时，才发现安东尼老早就吃的一乾二净，连根骨头也没剩。
「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其实挺精打细算的┅┅」
武麟叹口气，失望地朝安东尼离开的方向走去。
「糟糕，这里是哪里啊？」
顾著追白鼯妖，安东尼不知不觉来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想不到在都市之中竟然也有这样的荒郊野外。
「说起来，这附近的妖气好重┅┅」虽然不是令人厌恶的那种瘴气，不过却是由许多小妖集结而成的浓厚气味，数量之多，就像整个都市的妖怪都聚集於此，密度这麽高的妖气安东尼可是前所未闻。
「啊啦，小妖怪逃到这里你可就很难抓到了吧。」
武麟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安东尼身旁，相较於安东尼的气喘吁吁，武麟则一派轻松地把玩著叼在嘴里的稻草，宛如在看好戏般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难以估计的妖气混杂在空气之中，何况小妖怪的气息原本就比较薄弱，就算是道行高深的驱魔师也难以成功找到目标。
「哟，要不我们改下赌注，要是你能在一分钟内找到那个小妖怪，我就带你去『空寂寺』，否则你就要再请我吃一顿怎麽样。」
武麟在心里盘算著像安东尼这种小鬼，即使能发现他非人类的事实，要在短时间内分辨这麽多气息应该也很难吧，太好了，又能赚到一顿。」
安东尼的反应异常冷静，他缓缓转过头来。
「这是你说的喔，不能反悔喔！」
「当然。」怎麽回事？这小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还来不及思考安东尼玩什麽把戏时，眨眼之间安东尼就从树丛里抓起一个白色物体。
「我找到了。」
这情景让武麟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前後不到十秒的时间这小子居然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难道他比自家那位还厉害？
「好了，你走吧。」
回过神时安东尼竟然已经轻易把凶手放走。
「喂喂喂，好不容易追过来你却就这样放走他吗？」
「没办法啊，他是为了养活家人才冒险去偷人类的食物，本来那种胆小的小妖怪一般都不敢随意现身在人群里的。」
「呜呃，你能跟那种小妖怪沟通？」
要有能够人类说话的力量至少也得是中级妖怪，像刚才那种低级妖怪跟连门都没有。假如想要和弱小的妖怪沟通，这个人本身也要具有一定的灵力才行，这小子到底什麽来头？
「很奇怪吗？话说回来，刚才那个白鼯妖说要不是这一带的神明都不负责好好工作，他们才不会沦落食物不够吃的境界。嗯？你怎麽脸色铁青，刚才狼吞虎咽吃坏肚子了吗？」
「不，我只是想，那位神明应该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吧┅┅」
「是吗？但是养大我的神父曾经对我说过，不负责任的人最糟糕了，特别是神明就更糟糕了吧？」
「这、这样啊┅┅」
「算了，先不管这个，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空寂寺』的吧？」
「啊啊，那个，其实就在前面了啦。」
武麟指著前面的建筑物┅┅不，说是废墟可能也不为过。
老旧的木头、蛀洞的梁柱和看起来快掉下来的招牌（虽然上面的确写著空寂寺三个字），这种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废墟的地方真的有人住吗？
安东尼拭去额头渗出的汗水，做了个深呼吸。
「居然在这种地方┅┅」
即使事前已经被警告过这个地方「稍微带点妖气」，但这哪里只是「稍微」的程度而已啊？根本就是妖怪的巢穴好吗！
难道他被整了？不不，伟大的格林神父是不可能会耍他的，而且武麟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不是吧？他之後的几年都要在这里度过了吗？这种地方到底要怎麽修行，等等，也许
虽说有这样的封号，但却是一座寺庙。
然而等他了解到这个事实却早就为时已晚。
从西大陆横跨大运河到达东大陆，光是坐火车就花了安东尼一个礼拜的时间，更遑论步行跟搭便车的时间再加上去会有多久。幸好他要去的地方位居都市，是火车有设站的的地方，不过要找到实际位置恐怕还是得再花些时间。
「在这前先去填饱肚子吧。」摸摸乾瘪的腹部，刚下车的安东尼不只全身 痛，连肚子也发出凄惨的叫声。
安东尼全黑的修道服和悬挂在胸前的银色十字架频频引来侧目，即便东西大陆间的来往因为海上交通的发达变得比过去频繁，像安东尼这样有著金发蓝眼的外地人还是很稀有。他全身的装扮其实别具意义，然而这里与西大陆不同，能一眼看出他身分的人并不多。
出车站後的不远处就有市集，安东尼被与生长环境完全不同的东方文化色彩所吸引，满脸兴奋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吆喝声此起彼落，其中一道贩售水晶球的叫卖声夺去安东尼的注意力，他奋力挤开人群钻到摊贩前。
「来喔来喔，看看这具有灵力加持的水晶球，买回去保证你好运滚滚来！」
留著小子的商人大声宣传，他前面的桌子摆放著各种大小的水晶球，每颗水晶球的上头还挂有写著不同灵力数值的标签，数值越高价格也越贵。安东尼弯腰凑近仔细端详，透明无色的水晶球连他的五官和那头金发也清楚地映照出来。
「哟，小哥你是外地来的吗？要不要买颗水晶球啊，包你旅途一路平安喔。」
安东尼缓缓抬头，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对不起，我没有那麽多钱，而且这个根本没有什麽灵力啊。」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商人虽然神色略显慌张，还是故作冷静地做出反驳。
「小哥你可别乱说啊，我这可是被楚家法师加持过的，货真价实具有灵力的的水晶球。我知道了，你是哪个摊贩派过来破坏我生意的吧？别以为伪装成外地人就能骗过我啊！」
商人生气的反过来抓住安东尼，一副他不收回刚才那句话就不罢休的气势。
「咦？可可可是那个真的没有灵力嘛！」
「你居然还敢乱说，我要告你诽谤求偿！」
「怎麽这样！？我又没有乱说┅┅」
他来这里的目的都还没达成竟然就卷入麻烦里了。
「那位少年说得没错。」
现场再度一阵哗然，所有人对於来者都投以尊敬的目光。
由於逆光，安东尼一时之间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是听到旁边不断传来细碎的声音说著「是楚家的法师大人」。
「贾武，你曾经是楚家门生，用楚家名号招摇撞骗你应该知道会有什麽下场吧？」
那人用低沉的男声说著，语气里丝毫不夹带任何情绪，冰冷的程度直叫人毛骨发寒。男人相当高大，有著一张菁英型的扑克脸，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莫过於他那双如血般鲜红的罕见眼眸。
刚才还紧抓安东尼不放的贾武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前的男人似乎让他万分畏惧。
男人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部下随即架走贾武，并把那些骗人的水晶球一并带走。
「失礼了，来自西大陆的修士大人。」
听到男人临走前对安东尼的称呼，被架住的贾武回过头看他，满脸绝望的垂头叹气，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麽倒楣。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安东尼揉揉刚才被贾武抓住的地方，思考著刚才那个被众人所崇敬的男人究竟是什麽来头。
「就是一天到晚用下巴看人的楚家人啦。」
一个身材魁武，但扮相滑稽，嘴里还叼根稻草的中年大叔站在安东尼旁边说著。他对转头打量自己的安东尼报以微笑。
「每个人都楚家楚家的，我还是搞不清楚啊。话说回来，你又是哪位？」
「所以啊，楚家就是东方神职界的四大家之首啦，在这里┅┅不，在整个东大陆都很有名，特别是他们那跋扈的态度┅┅啊，这个好好吃。」
以提供情报为代价，安东尼拿出剩馀的旅费请大叔吃饭。只见大叔看见食物就狼吞虎咽，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的模样，让安东尼不禁深表同情。但是┅┅
「为什麽从刚才开始你要一直抢我盘子里的食物吃啊？你自己面前明明就有那麽多盘。」
「这个嘛┅因为我没办法吃你没碰过的食物啊。」
从大叔笑嘻嘻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这是什麽意思？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耶。」说到这里，安东尼忽然压低音量∶「虽然带有人类气息，但你不是人类对吧？」
大叔先是震惊，而後嘴角又缓缓上扬。
「有两把刷子啊，小子，居然能看得出来我不是人类，真有意思。那你觉得我是妖怪吗？」
「不，你身上没有丝毫没有那种气息，应该说你的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我至今为止都没有碰过的，所以我才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
「既然如此要不要来打赌啊？要是你能猜出我的身分，我就免费帮你一件事怎麽样？」
大叔双臂交叉，以既兴奋又期待的表情直视安东尼。人类果然很有趣，至少他遇上的家伙都是如此。
安东尼稍加思考，觉得这个交易对自己似乎没有损失，如果能靠这个大叔找到他要去的地方也会省事很多。
「好，如果我猜出来了，你就要带我去『空寂寺』这个地方。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提示。」
不知道是不是安东尼的错觉，在提到「空寂寺」时大叔的表情好像稍微变化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成嘻皮笑脸的模样。
「没问题。至於提示嘛，提示一，我的名字是武麟；提示二，就像我刚才书的，我没办法吃你没碰过的食物；提示三嘛，呃这个，那就我很喜欢喝酒好了。」
┅┅根本毫无帮助的提示。而且最後一个提示完全就是在敷衍他。
首先，他对「武麟」这个名字没有印象，那麽剩下来的就只有「没办法吃他没碰过的食物」这点。首先为什麽非得是他碰过？自己跟他人最大的不同是在「神职者」这点吧，等等，关於这个他好像曾经在那里听过┅┅
正当安东尼努力想唤起脑海里的记忆时，他在眼角馀光瞥见一苹像是手又像是爪的白色物体，悄悄从桌底下伸上来摸走盘面上的食物，安东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起那白色物体。
是苹白鼯妖，体型娇小，推判是最低级的小妖怪。白鼯妖冷不防狠狠咬了安东尼一口，让他发出惨叫，接著迅速的叼走桌面上的食物逃走。
「可恶！你这家伙。」
被白白被咬出伤口这件事激怒，安东尼甚至忘记还在跟武麟打赌，起身就追了出去。武麟正高兴安东尼走了之後剩下的食物就全归他独享时，才发现安东尼老早就吃的一乾二净，连根骨头也没剩。
「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其实挺精打细算的┅┅」
武麟叹口气，失望地朝安东尼离开的方向走去。
「糟糕，这里是哪里啊？」
顾著追白鼯妖，安东尼不知不觉来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想不到在都市之中竟然也有这样的荒郊野外。
「说起来，这附近的妖气好重┅┅」虽然不是令人厌恶的那种瘴气，不过却是由许多小妖集结而成的浓厚气味，数量之多，就像整个都市的妖怪都聚集於此，密度这麽高的妖气安东尼可是前所未闻。
「啊啦，小妖怪逃到这里你可就很难抓到了吧。」
武麟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安东尼身旁，相较於安东尼的气喘吁吁，武麟则一派轻松地把玩著叼在嘴里的稻草，宛如在看好戏般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难以估计的妖气混杂在空气之中，何况小妖怪的气息原本就比较薄弱，就算是道行高深的驱魔师也难以成功找到目标。
「哟，要不我们改下赌注，要是你能在一分钟内找到那个小妖怪，我就带你去『空寂寺』，否则你就要再请我吃一顿怎麽样。」
武麟在心里盘算著像安东尼这种小鬼，即使能发现他非人类的事实，要在短时间内分辨这麽多气息应该也很难吧，太好了，又能赚到一顿。」
安东尼的反应异常冷静，他缓缓转过头来。
「这是你说的喔，不能反悔喔！」
「当然。」怎麽回事？这小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还来不及思考安东尼玩什麽把戏时，眨眼之间安东尼就从树丛里抓起一个白色物体。
「我找到了。」
这情景让武麟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前後不到十秒的时间这小子居然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难道他比自家那位还厉害？
「好了，你走吧。」
回过神时安东尼竟然已经轻易把凶手放走。
「喂喂喂，好不容易追过来你却就这样放走他吗？」
「没办法啊，他是为了养活家人才冒险去偷人类的食物，本来那种胆小的小妖怪一般都不敢随意现身在人群里的。」
「呜呃，你能跟那种小妖怪沟通？」
要有能够人类说话的力量至少也得是中级妖怪，像刚才那种低级妖怪跟连门都没有。假如想要和弱小的妖怪沟通，这个人本身也要具有一定的灵力才行，这小子到底什麽来头？
「很奇怪吗？话说回来，刚才那个白鼯妖说要不是这一带的神明都不负责好好工作，他们才不会沦落食物不够吃的境界。嗯？你怎麽脸色铁青，刚才狼吞虎咽吃坏肚子了吗？」
「不，我只是想，那位神明应该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吧┅┅」
「是吗？但是养大我的神父曾经对我说过，不负责任的人最糟糕了，特别是神明就更糟糕了吧？」
「这、这样啊┅┅」
「算了，先不管这个，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空寂寺』的吧？」
「啊啊，那个，其实就在前面了啦。」
武麟指著前面的建筑物┅┅不，说是废墟可能也不为过。
老旧的木头、蛀洞的梁柱和看起来快掉下来的招牌（虽然上面的确写著空寂寺三个字），这种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废墟的地方真的有人住吗？
安东尼拭去额头渗出的汗水，做了个深呼吸。
「居然在这种地方┅┅」
即使事前已经被警告过这个地方「稍微带点妖气」，但这哪里只是「稍微」的程度而已啊？根本就是妖怪的巢穴好吗！
难道他被整了？不不，伟大的格林神父是不可能会耍他的，而且武麟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不是吧？他之後的几年都要在这里度过了吗？这种地方到底要怎麽修行，等等，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