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还要水嫩几分,也难怪宫内宫外关于这位半老徐娘的风流传闻从未断过。
往常这时间刘雉早就睡了,但今晚侄子和儿子联手对付自己,让她辗转难眠,自打当初先帝为了个异族女子意图废后一事,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里外不是人。
女人坐在桌旁,看着刘家最为出色的后辈,语气平静道:
“好侄儿,你想杀姑姑?”
“回姑姑,侄儿不敢。”
“那今晚带这么多人进宫意欲何为?”
“侄儿想让姑姑归政陛下。”
“好一个归政。”
女人终是站起身来,语气依旧平静,但手却止不住颤抖。
“朝中大臣这么说也就罢了,连你们都信不过哀家?陛下年幼,当娘的替他打理江山有何不妥,若他真有这份能耐,今晚又怎会有此下场?”
刘雉语气激动,连同头上凤冠都颤动不止,见对方一直低头不语,她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坐下闭目说道:
“哀家就祺儿一个孩子,怀胎十月生下他,从小当个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他竟敢派人逼宫。再过几年等哀家老了,是不是也要效仿民间,将哀家封入墓穴?”
“回姑姑,陛下至孝,绝不会有此想法,此番前来,他还多次嘱咐,千万不能伤了姑姑。”
刘宝庆目露认真,姑姑的为人他最是清楚,若真让她觉得皇帝不孝,当真有可能废旧立新,又或是不再遮掩,直接效仿女帝王晚月君临天下。
……
刘雉抬眼盯着年轻人,片刻后,再次叹气道:
“你的话,跟祺儿所说一样。”
“姑姑见过陛下?”男子面色微微惊讶。
“陛下年纪还小,不能见血腥,刚刚已经回寝宫休息了。”
太后语气不带波澜,端起桌上汤药喝了口,而后伸出食指摸了下脸颊,吩咐道:
“告诉谢旭,速战速决,一帮乱党而已,哀家没那么多时间等他报告结果。”
“喏。”
旁边老太监应了声,快步朝外走去。
刘宝庆眉头皱起,看来这次是自己多此一举了,那位陛下根本无需他帮着说话,自会选择明哲保身,他们这些棋子,到最后全成了皇权争斗的弃子。
女人将一整碗汤药喝下去,擦擦嘴道:
“刘家出了个好苗子,可惜了。”
说罢,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今夜的闹剧已经尘埃落定,她没那闲心看五百条贱命如何被砍掉脑袋,多待一刻,明早起来眼角就要多上一条细纹。
刘宝庆不在乎对方是否会杀自己,他始终皱着眉,似有所惑道:
“不对,史书上不是这么写的。”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响起一个嚣张的声音:“老鸡婆,是时候将天下还给王家了。”
刘雉闻言脸色一变,“怎么回事,谢旭干什么吃的?”
房门“砰”地被撞开,一个物体重重摔在地上,正是方才提及的禁军统领谢旭。
刘宝庆同样面带震惊,好半天后露出喜色喃喃道:“都对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