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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章 梦破西都-2(2/2)

作者:午夜人屠

男子。

    正气坛军魄拳脱胎于战阵之中,以鲜血磨砺成招,“击阵势”取冲锋敌阵时的疆场锐气与豪勇气概,拳势简约锋锐,破坏极强,花袭亦感此拳来势凶猛,不敢正撄其锋,欲要后退,不料长袖却被墨天痕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难以抽回,这一延误,挟风重拳已扑面而来。

    “给我中”。墨天痕怒喝一声,拳路有进无退,誓要一拳建功,不料就在下一刻,花袭人影如鬼魅一晃,眨眼不见。墨天痕一拳落空,不及收势,便听“嘭”。

    的一声,后背已遭重击。这一击势沉力猛,加之他自身冲势未消,整个人瞬间被击飞出两丈开外。

    墨天痕跌落在地,只觉背后被藤条抽过一般,疼痛火辣,不及叫喊,耳边劲风又至,连忙就地一滚,躲开追命一击,却听“嘭咚”一声,自己方才所在之地上,一条红袖深陷土中,掀飞无数碎石粉尘。不及惊骇,花袭另一袖又笔直横扫过来,墨天痕趴在地上无从施展,只得奋力跃起,躲过那条形状诡异的一袖,不料还未落地,花袭第三袖又至,从上而下似砍刀般劈来,墨天痕身在半空无法腾挪,只能硬挨,被这一击重重夯回地面,血箭顿时夺口而出。

    贺紫薰正兴奋的以为墨天痕那拳必中,已止不住要欢呼出来,不料花袭突使鬼魅身法,须臾之间攻守变换,她还未及摸清他的变招明细,墨天痕已被打的倒地吐血。“小墨”。见花袭取胜,墨天痕命在旦夕,贺紫薰惊叫一声,不顾身上只有一件破陋不堪的轻衣,徒手抢上攻向花袭。

    花袭本想就此结果墨天痕,不料背后贺紫薰攻来,只得弃了原本打算,先应付女捕的猛攻。然而贺紫薰心中焦急,又疲累不堪,不多时便娇喘起来。花袭见状,嘴角挂笑,随即红袖一飞,擦着贺紫薰的曼妙身段而过,贺紫薰见他打偏,踏步顺着袖筒向前攻去,不料刚迈出一步,只见花袭手腕一抖,小臂一拉,那条已至身后的袖管便被扯回,如蛇般卷住美丽女捕的性感蛮腰。

    “是鞭法中的“缠鞭法””。贺紫薰精擅鞭法,识得此法,惊觉不妙,却是晚了一步,花袭已将袖管扯回,连同被卷住的俏丽魅躯一道,送到他面前。

    双手被裹,靓丽女捕挣扎不得,眼见花袭那张阴险面目越来越近,恨恨道:“有本事就杀了我”。

    花袭一把揽过贺紫薰纤腰,面庞蓦地贴进她的婉丽俏颜,二人鼻尖蹭鼻尖,嘴唇只有半寸之遥,花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女捕娇唇中的如兰芬芳,不由自我陶醉道:“杀了作甚,到我这快活林人的手中,岂能不先体验一番极乐?我看姑娘虽然身段丰美堪比久战熟妇,但窈窕之处亦如少女,加之你虽有媚态,眉眼间却尚显青涩,想必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吧?不若乖乖将红丸献上,我保证让你再离不开我”。

    贺紫薰嫌恶的撇过头去,眉宇紧锁道:“放屁,谁会离不开你这死人妖。要杀便杀,我绝不从你”。

    花袭自随花千榭习武起,姿态就逐渐变的阴柔妖娆,说话尖声细气,虽然男性本钱较之以前更为雄厚,长相气质却越来越像个宫人,是以他平日里最忌讳别人唤他“死太监”、“阴阳人”这类称呼,此刻听到“死人妖”三字,神情转瞬狰狞,恶狠狠的捏住贺紫薰玉颊,将她俏颜扳回面对着他道:“女人。这是你自找的”。说着便拨开她胸前本已破烂耷拉的衣襟,露出两抹雪白滑腻的丰满美胸与一道受红袖束缚挤压而深不见底的迷人乳沟,阴阴笑道:“让我先尝尝味儿,这么大的奶子,味道定然极好”。说着便把头凑过去埋在女捕的两座丰盈乳峰之间拱钻,只觉四周乳肉绵软嫩滑,脂香四溢,令人迷醉。

    贺紫薰何时被人如此猥亵过,但双臂被缠,无从反击,只羞的俏颜上臊红一片,无奈闭上的美目中几乎流出泪来。花袭却是如堕天堂般流连在丽人翘乳之间,正欲更进一步,近距离饱览着硕大宝物的全状,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厉喝:“放开她”。

    贺紫薰睁眼望去,只见墨天痕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虽然模样仍是狼狈不堪,但目光如焰,斗志未消。

    花袭闻言停下猥亵动作,心中暗骂一声:“狗东西”。转头不屑道:“怎么?

    急着想死?”。

    墨天痕又上前一步,双目赤红,怒颜满面:“我让你放开她”。

    “哈,有意思”。被自己追的如丧家之犬又被轻松完虐的小角色竟敢用命令的口气与自己说话,花袭怒极反笑,撤去卷裹贺紫薰的衣袖,一手扣住她修长细嫩的脖颈转到她身后,将她按进自己怀中,玉背靠在自己胸膛之上,淫笑着对墨天痕威胁道:“放开她?

    我享用她还来不及呢。你他娘的就给我站在那,若敢前进一步,我就捏碎她的喉咙”。

    “你……”佳人性命系敌手,墨天痕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依言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却无力施为,眼睁睁看着一路陪伴自己同甘共苦的性感女捕被人尽情猥亵,发出哀婉凄楚的抗拒之声,怒火已爆燃于心,阴脉内元更是翻涌澎湃,沸如热浪。

    贺紫薰不断挣扎,换来的却是扣在喉间的手爪不断加力,让她难以呼吸,只得暂时放弃抵抗。二人投鼠忌器,花袭更是肆无忌惮,伸出舌头吮吸挑逗着俏丽女捕那玉珠般的细嫩耳垂,将淫邪的气息不断呵向她敏感的耳畔,不一会又从下至上舔弄着她白皙如玉的后颈,舔的她背脊阵阵酸麻。

    “来呀。来救她呀。你这小杂种只配被我玩弄。你的女人也只配给我玩弄”。

    花袭疯狂的向墨天痕叫嚣着,裤中的肉棒耸顶着女捕头高耸挺翘的丰圆肉臀,隔着衣物也能感觉那处美肉的惊人弹性,另一只空闲的禄山之爪更是扯开贺紫薰半边破烂的衣襟,托起那只雀跃弹出丰挺酥乳恣意揉捏把玩,面容扭曲着向墨天痕似炫耀般的叫喊道:“绵滑饱满,弹性上佳。极品。怎么样。小杂种。没看过吧?没摸过吧。老子刚才不但把她全身上下看的一干二净,现在还在玩她的奶子。

    而你这杂种只能看。只能看。看着。老子一会就当你面奸了她。你要是敢妄动,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天痕。不要看……不要看”。在芳心暗许之人面前被人恣意猥亵,贺紫薰羞愧难当,黛眉皱锁,杏眸紧阖,凄楚无助的清泪从她温婉柔和的俏颜上徐徐垂落,配上她仍在滴水的脸畔发梢,画面凄婉哀楚,见者犹怜。

    “看吧。哈哈,看吧。这么极品的身子,你只能看着老子享用”。花袭面容愈渐扭曲,将贺紫薰另一侧的豪乳掏出衣襟,罪恶之手在两座雄伟陡峭的雪峰上恣意游走,感受着美人双乳滑似凝脂嫩若酥酪般的美妙触感,极尽脏言恶语叫骂着墨天痕,恶心的长舌舔弄着女捕的柔婉侧颜,扣住他咽喉的手不自觉的上移,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想将她的臻首扳过,在她心仪之人眼前痛吻她的香柔樱唇。

    “机会”。索命之手离开威胁之地,贺紫薰刹那做出反应,电光石火间,干练女捕右手已扣住花袭脉门,左手勾住花袭后颈,与此同时右腿连环出击,先是向后猛撩,一脚正中身后男子下身最脆弱的卵蛋,踢的他惨嚎一声,身形猛然一弓,其后再如鞭上扬,一脚挟劲风正中被花袭被勾住的面门。

    正在自鸣得意的花袭丝毫不曾留意威胁敌人的手段已被自己抛弃,被贺紫熏上下两脚踢的七荤八素,不及应对,已被女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扔在地上,正欲破口大骂,墨天痕“绝后势”已紧接而来,直取其胯下要害。

    墨天痕这一招比起先前招式压迫感强了数倍不止,花袭惊觉他来势还人,忙运起轻功意图闪避,但饶是他身法疾如鬼魅,躺在地上又能多快?眨眼间,墨天痕一脚已追身而至,花袭虽勉强爬起避开要害,小腿却不及挪开,被他一脚踹中,顿时龇牙惨哼,脸面已痛的缩成一团。同时,贺紫薰胸怀满腔怒火,不顾垂荡在外两颗豪乳,举掌攻向花袭后心。花袭腹背受敌,只得拖着伤腿,用单脚施展轻功,一颠一颠的跳出二人前后夹击,再转身怒视二人时,已是咬牙切齿,浑身发抖,眼神似是要把人撕裂一般。

    贺紫薰这才忆起自己春光正泄,忙将两颗沉甸甸的绵乳塞回衣襟,用力拭去俏脸上的泪痕,与墨天痕成犄角之势,死死盯住花袭,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如此辱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花袭强忍小腿钻心痛楚,犹自强撑着伸出颤抖的手掌,狞目邪笑道:“手感真是妙。妙极”。

    墨天痕此时已是怒火冲天,连日来他与贺紫薰相守相扶,相偎相依,情根早已深埋在心,如今因自己实力不济,竟让她受到如此屈辱,不甘之心,愤恨之意,早已超过正气坛当日觉醒剑意之时,天启内力在阴脉中狂啸不止,奔涌不停,冲击的阳脉关口疼痛欲裂,但他却毫不在意体内变化,一步一步,向犹自狂笑的花袭迈去。

    花袭狞笑间,只觉眼前少年有所变化,身上气息已不同之前,竟有一股无形压力无端压逼而来,每迈前一步,那压力便加重几分,压的他呼吸渐促,笑容收敛,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同一时间,躺在一旁的墨武春秋似有所感,剑镡之上异光闪动,竟自行颤动起来。贺紫薰见状,趁二人对峙之间,捏住衣襟一路小跑拖回墨剑递与墨天痕,道:“天痕,我们一起上”。

    墨天痕一摆手,轻轻摇首,神情坚毅而肃杀,盯住花袭的眼中怒火欲喷,沉声道:“仇,我替你报”。贺紫薰娇靥骤红,一颗芳心噗噗狂跳不止,英武少年为她挺身而出,那尚显稚嫩却又无比牢靠的肩膀,叫她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喜欢?

    “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敢一个人来送死?你就不怕我再把你打趴下,然后去享用你的美人?”花袭虽被墨天痕身周压力压的满头冒汗,但他心气狂傲,仍不肯低头示弱。

    (乐1)墨心所守,敦良纯善,墨武所攻,奸宄恶佞,春秋八舞,侠剑断邪。

    墨天痕虽是为心仪姑娘讨还淫辱之仇,心中却满是惩奸罚恶的靖邪决意,满身正气四溢而出,招未发而意先通。

    花袭心中纳罕为何墨天痕还有如此力量,见他战意剑意提升仍未停歇,再过片刻自己恐怕便抵敌不住,虽是不解与不甘,仍是甩起衣袖,笔直横抡向眼前的持剑少年。

    贺紫薰这次看出端由,忙道:“小心,他使的是棍法”。

    话音未落,花袭一条袖棍已横扫而至,另一条方向忽变,似抽了筋似的软软甩上天,倏然又成棍形劈下,与横扫一袖成连环之式。墨天痕见状,举剑横格,挡住横来一棍,仰头望去,下劈一棍已近在眉睫。

    眼见连招就要命中,花袭嘴角已挂上残忍笑意,仿佛已经看见墨天痕头开脑绽,血浆迸裂的情景,然而下一刻,花袭只觉眼前银光辉耀,似有一轮弦月闪逝,随即,手上力道一轻,两条红袖已变成数截碎布,宛如漫天红云般软塌塌的从墨天痕胸前背后飘落。

    墨狂八舞——剑动神州月。

    花袭武功,全靠内力驭使长袖,此刻双袖被毁,他顿时失去倚仗,吓的不禁后退数步,难以置信道:“你做了什么”。

    墨天痕并不答话,随着他后退而步步前逼,沉冷道:“当日我与花千榭交手,他能同时驭使八条红袖,我们三人合力亦斗他不过,你既是他传人,不妨将剩下的红袖都使出来”。

    花袭已惊的是一身冷汗,他师从花千榭不假,但性好渔猎美色,所以轻功学了九成,武艺却只练到同御两袖,花千榭派他前来,本意也是看他轻功出众,让他行跟踪恫吓之举,不料他骄狂自大,兼之见色起意,竟将花千榭嘱托抛在脑后,自以为是的现身想取二人性命,如今轻功袖功悉数被破,还被自己曾玩弄于鼓掌间的目标逼杀,愤恨气极之下,热血上头,竟发疯似的迎上墨天痕,手口并用,指抠爪挠,用上地痞无赖似的死缠烂打,又像市井泼妇一般毫无章法的胡乱扭打而来。

    对手已失理智,墨天痕轻松以对,几步腾挪后,八舞再度上手,墨武春秋撩剑直刺,断却奸邪生路。

    墨铁锋寒,墨心引杀,“剑断妖邪路”取命一瞬,殷红血箭顿时飞射漫天。

    花袭紧捂溢血心口,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仰天倒落林边草丛之中。嫩绿的青草地上,锈红的血从艳红的身躯中向四周延展铺开,两抹艳丽而迥异的红,依偎着滴翠的青,勾画出生命逝去的惨景,更是宣告着:为恶者,终将以命偿恶。

    恶仇倒地,战斗终结,墨天痕长舒一气,墨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显是极度疲惫。贺紫薰见爱慕少年手刃辱己仇人,芳心早已如花怒放,情不自禁的跑至男儿身前,抱住他略显削瘦的腰背,臻首靠在他肩膀之上,听着他渐促的呼吸,自己一颗芳心也火热起来。

    “天痕……”。

    “紫薰……”。

    二人同时开口瞬间便已明了,有些事,在心中,已无需多言。贺紫薰抬头望向面前少年,他身未长开,只比自己高出寸许,年轻的面庞上,稚涩正在慢慢褪去,容颜虽不及寒凝渊优雅绝逸,但也英俊不凡,更有令人向往的正气与安全感。

    墨天痕反手抱住贺紫薰纤细蛮腰,四目相接,蜜意柔情铺满双瞳,情至深处,二人眼中只余彼此。贺紫薰呼吸渐促,呵气如兰,终是情不自禁闭上星眸,颤抖着吻上墨天痕双唇。

    墨天痕初尝亲吻滋味,手捧佳人弹性纤腰,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美丽女捕的动情轻吻,只觉那对樱唇柔软芳香,不禁伸出舌头,小心的舔吸那两片花瓣似的娇嫩,这一舔,更觉舌尖嫩滑香甜,触感之妙,前所未尝,当下更是难以自制的将她两片嫩唇轮流含入嘴中来回舔抿,好不舒适。

    贺紫薰亦是初次与男子如此亲密,被墨天痕一番无师自通的舌尖挑逗吻的俏靥烧红,心中娇嗔道:“呀,亲就亲,他怎的还舔我……不过,湿湿滑滑的,舔的好舒服”。

    二人皆是初吻,不懂关窍,只凭本能相互探索迎合。不一会,贺紫薰被墨天痕撩逗的颇觉有趣,也情不自禁的伸出丁香小舌,想学着墨天痕那样去舔男儿唇瓣,不料这一探,两条舌头便碰了面,二人同感一条滑腻灵活的物件从对面拱来,触感妙不可言,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两条舌儿如多年未见的爱侣般如胶似漆的缠绵起来。

    墨天痕无师自通的将那条“越界”香滑小舌吸入口中细细品咂,舌头还不断撩拨着雀舌嫩尖,贺紫薰感受着男儿口腔中的阳刚之气,意乱情迷之下,也任由他轻薄挑逗。

    墨天痕品味的美人香舌,忽又想到:“这舌儿真软真嫩,不知道她口中又是怎样的光景?”灵感驱动,舌头又越过美人柔嫩口唇,探索起那温润奇妙的新世界。

    贺紫薰惊异于男儿的鲁莽入侵,但深入口鼻的雄性气息却又令她迷醉,难以抗拒的迎合着男儿深吻,情不自禁的凑上香舌与男儿唇舌游嬉痴缠,高耸的绵乳也熨帖在男儿胸膛之上,心中更是甜蜜欢喜。

    劫后逢生、胜利喜悦与美人倾情,每样都能助长男儿胸中豪情,墨天痕品尝着甘美甜醇的香津,只觉此刻心情已许久未曾体会,脑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她原来就很美,不知道跟我接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睁开眼,那张透着红晕的柔和秀颜近在咫尺,湿漉漉的秀发胡乱粘在脸上,清水芙蓉般雅致婉约,更显娇媚明艳,她长睫轻颤,星目虽已合上,却能看出她正认真而动情的和他吻着,也能感受到她也正经历着欢喜与舒畅。

    就在这甜蜜温馨之刻,墨天痕蓦然瞥见贺紫薰身后一道红影正缓缓移动,竟是已死的花袭诈尸爬起,偷偷靠近女捕后背,一双厉掌已蓄势待发。如此距离,二人又紧抱一起,势必难躲,但即便躲开此击,花袭定然还有后招连环,二人仍将身处危境。

    “真是大意,竟然在离敌人这么近的地方庆祝……”墨天痕知晓已逃开不及,心思电闪,抱住贺紫薰猛然转过一圈,用身体将二人横隔开来,却将自己后心完全暴露给花袭。

    贺紫薰被他抱着突然一转,心中有些惊怕,睁眼正欲娇声责备墨天痕,却见花袭面目狰狞,如鬼魅般停在墨天痕身后,夺命厉掌已行至半路。二人口唇未分,贺紫薰不及发声,就听“嘭”的一声响,怀抱男儿身躯一震,一股腥甜之味从他口中涌来。

    血灌满口,贺紫薰大惊失色,正要反击,却被男儿一把推开,随即,墨天痕凝气,转身,出拳,一气呵成,军魄拳:破阵势一举砸上偷袭者脑门。只听一声咚然闷响,花袭头颈猛扬,连退数步,身形摇晃未止,墨天痕追击又至,军魄拳:绝后势起脚猛撩。花袭此时无力再避,下体脆弱之处顿遭重创,蛋丸尽碎,痛的他腰弓如虾,面缩如妪,恨不得立刻往生极乐。而墨天痕攻势不停,军魄拳:辟易势再至。

    军魄所指,千军辟易。墨天痕最终一击,提尽真气,右拳猛勾,如龙升天,虎出闸,正中花袭脸鼻,巨大拳劲一举将他锤至半空,如沙包般飞出一丈开外,落地时四肢抽搐两下,终究——毙命。

    确认强敌确实已死,墨天痕真气一松,瞬间软倒在地,他先前强挨花袭一掌,已是内息纠结,紊乱翻腾,紧靠一口真气强撑,也是难受至极,此时终是支持不住,虚弱的难以站立。

    贺紫薰突遭变数,惊见男儿舍身为己,受掌呕血,又见路转峰回,军魄拳三式毙敌,算上之前战局,可谓大起大落,实在太过惊险刺激,震的她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墨天痕不支倒地,这才发觉不对,忙上前扶他在怀,焦急关切道:“天痕,你还好吗?”。

    墨天痕已是气虚体弱,说不出话来,看见贺紫薰安然,这才放下心来,朝她微微一笑,头一歪,倏然晕了过去。

    贺紫薰知晓他重伤体虚,忙穿好衣物,扯下一条布带系在墨剑剑柄与自己腰间,奋力背起男儿,拖着墨剑,顺着河流往下游跑去,想找到城镇或者人家暂时安顿下来。她虽是练过武,比一般女子要有气力,可毕竟是女流,背着一名男子不说,还的拿着沉重的墨剑,故而走的十分吃力,走出不足一里,已是汗透重衣,步虚腿软,有几次都想干脆将墨武春秋弃置,但想到这是墨天痕父亲遗物,还是紧咬银牙,背着男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就这样坚持走出四五里,就在贺紫薰已筋疲力尽,即将不支之际,不远处的河弯之后,一座简陋但经过修葺的茅屋映入她眼帘,屋前还晾晒着一条条干鱼、一串串玉米、一匾匾稻谷,显然是有人正居其中。

    绝望之中陡见希望,贺紫薰大喜,原本似灌铅般的双腿也仿佛突然有了力量,背着人,拖着剑,一路小跑至那茅屋前敲门呼唤道:“有人吗?”。

    当明河是镐川的一条支流,在它汇入镐川的河口,坐落着一处以漕运为生的小镇,因为沿着镐川往北而去便是西都镐京,所以此地虽小,却也热闹非凡。刘老三是一名渔夫,家就住在离镇上有数十里地的当明河边,平日里以打鱼为生,每日在家门口打了鱼,便担到镇里去卖,今日也不知怎的,生意特别好,两筐鱼不出一个半时辰便销售一空,刘老三在懊悔没多打点来卖的同时,也不禁喜滋滋的揣着怀中的铜钱去酒庄打了几两米酒,又买了一刀红红白白的五花肉,然后早早的就回到家中,吩咐婆娘做几个好菜,晚上要开一开荤。

    刘家婆娘也是个巧手人,平日里女工厨艺无一不精,还能帮着自家相公捞鱼捕鱼,渔网鱼兜有些破损,也是靠她缝补。天还未黑,刘家的烟囱中已飘起炊烟,那简陋的灶中已是饭香扑鼻,不出一会,一碟银白油亮的蒸咸鱼,一碗酱香四溢的红烧肉,两盘从自家地里摘来,新鲜碧绿的清炒菜蔬便端上了桌,刘老三看着食指大动,夹起一块肥嫩滴油的红烧肉正要往嘴里送,却听门前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沉重脚步,伴着阵阵金铁磨石之声,直到门口方才停,接着,便听见有人敲门,一个显得虚弱而焦急的软糯女声隔门传来:“有人吗?”。

    刘家婆娘忙去开门,却见一名满脸血污高挑丽人,背负着一名同样满脸血污的少年,登时吓了一跳,“啊”的叫了出来。刘老三见婆娘喊叫,只道有歹人前来,忙丢下筷头抢上,见二人模样狼狈,衣不蔽体,又不似是作奸犯科之徒,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贺紫薰忙道:“我与……我相公遇了剪径的劫匪,一番死斗才侥幸逃脱,但他却为护我而受伤昏迷,我们无意打扰,只想求个僻静地方落脚,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一听是遇了歹人,刘家婆娘古道热肠,忙将门户大开,招呼贺紫薰道:“小娘子受累了,快些进来吧”。

    贺紫薰感激不已,正欲谢过,却被刘老三拦住道:“慢着,那些劫匪可还在追杀你们?”贺紫薰一听,便知他怕引祸上身,不敢收留二人,忙道:“我相公学过几年武艺,已将那劫匪击毙了,我们现在很安全。大哥,我相公正在昏迷,这附近也无处可去,还请通融通融”。

    刘家婆娘见贺紫薰仍背着墨天痕生死不弃,不禁很是欣赏,也在一旁劝道:“当家的,你看她俩刚遭逢大难,要不就留他俩休息休息吧,把公公婆婆原来住的房间收拾收拾,便好住下了”。

    贺紫薰虽是血污满身,但天生丽质,容颜姣好,这是血污遮挡不住的,说话也是软语糯声,极是迷人,加上自己婆娘也在一旁劝着,刘老三禁不住两女哀求,便应允道:“好吧,你们进来便是,婆娘,你去帮帮忙,我喝酒去了”。

    “诶”。刘家婆娘见丈夫同意,应了一声,便帮着接下腰间缠剑的布条,将二人引去屋内,刘老三独自坐在饭桌旁端着酒,眯着眼,打量着女捕头高挑火辣的身段,又看看自己婆娘略显粗壮的腰身,不禁心中暗道:“那小子真有福气,这小娘子,胸大屁股大,腰还细,真是要人老命了,我看那剪径的劫匪,多半也是想劫色吧?”他想的出神,丝毫未曾留意到三人已经进屋,待到回过神来,那曼妙苗条的身影早已转入门后,却又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挥之不去。

    贺紫薰背着墨天痕来到房间,刘家婆娘已从橱中取出被褥铺好,对她道:“先让你相公躺下吧”。贺紫薰想了想,问道:“大姐,这里可有能洗澡的地方?

    我二人浑身脏污,别脏了你家被褥才好”。

    刘家婆娘见她很是礼貌体贴,对她好感更增加,答道:“这里四下无人,我们一般都直接在河里洗的,你先带你相公去洗洗便是,你们这一路来没少受苦吧?

    我去给你们留些菜饭,好让你们回来吃”。

    贺紫薰感激的连声道谢,又像刘家娘子借了男女各一套干净衣裳,便背着墨天痕来到河边。男儿仍未有醒转迹象,俏丽女捕头凝望着他双目紧闭的面容,低低柔声道:“天痕,快些醒来吧,我们还得一起去西都呢”。脱去沾血外袍为他擦拭身体,只见男儿身上遍布几日来在林中的细小刮伤,虽无刀剑创伤,却淤肿青紫满身。贺紫薰知晓那是与花袭相斗时被他鞭抽棍打所留,心疼之余,更加温柔细心的为他擦拭身体。

    擦洗完毕,贺紫薰替男儿穿戴好衣物,让他坐靠在刘家娘端来的竹椅之上,自己则解开腰带,自言自语道:“又要再洗一次了,真是麻烦”。打算下水再洗浴一番,然而前脚一伸,却猛然想到,墨天痕就坐在不远处面对着她,不禁面泛红晕,纠结片刻,终是心道:“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昏迷着,又怎会看见?真是杯弓蛇影”。念罢,便大胆脱去衣物洗浴起来。

    然而她却不知,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贪婪而欲色的眼正躲在窗后,紧紧盯住她曼妙迷人的娇躯,将墨天痕都未曾完整见过的完美玉体再度饱览无遗漏。

    待到自己也洗浴完毕穿好衣物,贺紫薰来到墨天痕身前,正欲背起他回放,却见少年换换睁开眼目,虚弱问道:“紫薰,这是哪?”。

    不料少年已醒,靓丽女捕顿时一惊,忐忑的支吾道:“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墨天痕道:“你替我洗澡时,凉水触体,我便有些醒了,你把我放在这时,我是知道的”。

    不料少年早已醒转,贺紫薰面皮瞬间涨的绯红,嗔怪道:“那……你不是……都看见了?”。

    墨天痕勉力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君子非礼而勿视,我本想叫住你,但见你开始宽衣,我便闭上眼了,什么都不曾看见”。

    听他回答,贺紫薰不禁揶揄道:“你还真是君子啊,不知道那天是谁在跟踪偷窥别人”。心中却是又羞又气:“你还是男人么,本姑娘洗澡你都忍得住不去看的?我就那么不入你的圣人眼吗?天下全是你这样的呆子,本捕头的工作量至少少三成”。虽如此想,女捕头亦对男儿的尊重与风骨很是欢喜,暗里仍是蜜意丛生。

    女捕头虽指的是他跟踪杨宪源偷听他与花千榭谈话一事,墨天痕墨天痕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偷看柳澄依与杨宪源苟合的那一幕,苍白的脸上顿时泛起臊红,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哪里……哪里……这是哪儿?”。

    贺紫薰将他昏迷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问道:“你既然醒了,能走吗?”。

    墨天痕试着站起,不料稍一动作,伤痛便飞速席卷全身,疼的他龇牙咧嘴,冷气连抽。

    贺紫薰见状,忙关心问道:“你还好吧?若是伤太重,我们歇息两日再走就是”。

    墨天痕道:“还好,都是外伤,待真气回复一些,就能好的快些,只是这些天怕是手脚无力,灵识也不及往常敏锐,若再有敌来犯,我担心……”。

    贺紫薰埋怨道:“怕什么怕,花袭已死,你还怕什么”。

    “花袭虽死,但花千榭老谋深算,未必会只派花袭一人,我们还是防着点好”。

    贺紫薰见他认真模样,浅浅一笑,上前背起男儿边向屋中走去边道:“就你这熊样,走路都得本捕头背,怎么防人暗算?你……你放心,若是再有敌手前来,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话到最后,女捕头已是霞飞满面,声音细微如蚊。

    墨天痕却听的明了,在她耳畔边柔情道:“好,若再有人来,无论生死,我们都不离不弃”。

    贺紫薰被他吹气撩的耳根麻痒,话听的更是心中泛甜,心道:“这书呆子原来也会说情话”。转念又想:“是了,他若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身边怎会绝色环绕?他方才与我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焉知他没对其他女人这样说过?”想到这茬,贺紫薰不禁醋意上涌,恰值她已走回房间,便顺手把墨天痕往床上一丢,骄横道:“谁说本捕头定要陪你一起死?我说的是,若是逃不掉,大不了死一起,若是我能自己跑掉,才不会管你这累赘”。

    墨天痕不料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忖没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言语,正暗自纳罕,刘家婆娘端着饭菜走进来道:“小娘子,饭菜我给你拿来了”。瞥见墨天痕正看着她,笑道:“小相公你醒啦,那我再去给你做碗粥,你受了伤,干饭可不能吃”。

    回头又见贺紫薰板着脸气鼓鼓的模样,只道是二人吵了架,不禁又劝道:“小相公啊,你与你娘子如此恩爱,又劫后余生,干嘛要冲她发脾气?”又指了指靠在床头的墨武春秋道:“你可知你昏迷时,她背着你,腰上还系着这把剑?这把剑是你心爱之物吧?可怪沉的,她却不肯丢掉,一路带着你找到我这。小相公,你家娘子对你如此用心,你可不能负了她呀”。

    墨天痕被刘家婆娘一句句“娘子”“相公”说的云里雾里,贺紫薰却是羞的俏脸绯红,偏偏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又不好赶她走,只得仓皇编了个理由道:“大姐,那剑是用来防身的家伙,当然要随身带了”。

    刘家婆娘道:“小夫妻呀,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拌嘴做什么?好了我不啰嗦了,我去煮粥了,你们俩呀,消消气啊”。

    待刘家婆娘出门,墨天痕直直盯着贺紫薰秀颜,贺紫薰害羞,左闪右避,他却不肯将目光挪开。贺紫薰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面对佳人突如其来的娇蛮,墨天痕也不生气,认真的道:“谢谢你”。

    他目光诚挚,话语极是恳切,贺紫薰被他简单一谢说的心头小鹿乱撞,又不肯表现的过于羞涩,于是傲娇答道:“谢什么谢,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得赶去西都汇报情况呢”。

    “是啊……”想到此行目的,墨天痕长叹一气,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心道:“也不知梦颖、晏师姐,还有柳姑娘她们现在如何,有寒大哥照拂的话,应是无虞吧”。贺紫薰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去理会,自己到一边吃饭去了。

    是夜,月影横天,星辉洒落,大地无声,只有小河川流,水声不绝。河边的小屋中灯火已熄,却有一人,心火未灭。

    小屋中,一道黑影蹑手蹑脚的来到墨天痕与贺紫薰所住的房间之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借着窗外透来的月光,瞧见屋中二人,墨天痕在床上熟睡正酣,贺紫薰则蜷在一旁的竹椅上,拧着纤细如柳的腰肢趴在小桌边,发出细小而轻微的鼾声,月色星芒如银绸般披洒在她起伏有致的玲珑娇躯上,更映的她柔婉娇媚的侧颜如梦似幻。

    “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来人竭力压下被眼前美景震慑的心绪,趁美人熟睡,更仔细的欣赏着她完美火辣的迷人身段,只见那贴在椅面上的臀丰隆挺翘,顺着臀丘向上看去,那条高耸的曲线在腰肢处陡然跌落,起伏蜿蜒,直至肋下,复又陡峭起来,沿着鼓胀饱满的胸廓划出一道如天上弯月一般的浑圆轨迹。

    “白天离的远没看真切,离近了看竟然这么辣”。来人强忍激动心情,捏住贺紫薰肩头将她轻轻扳回身,只见女捕头胸前衣襟半敞,内里春光外泄,娇耸的乳峰如白玉雪脂般挤成一团从领口溢出,片片诱人的美肉与深不见底的乳沟在月芒照耀下更是魅惑自生,无比撩人。

    看到这里,来人再也受不住眼前美景诱惑,也不顾是否会惊醒二人,埋头便往女捕头裸露在外的那片莹润乳脂上噘嘴凑去。

    贺紫薰身为捕快,平日里自然机警万分,不然早被不法淫徒得手去了,然而她连日奔波,又背人拖剑,已是疲累到极点,今日终于有个安稳的地方睡觉,竟是睡的死死的,连有人进屋也未有所觉。迷糊间,贺紫薰只觉得有人将她扶起,她本以为是墨天痕,突的心思电转:“小墨不是手脚不能动弹么。这是谁”。想到此节,身为捕快的素养瞬间回归,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一副粗犷却猥琐的面容正向自己敞开的胸襟处凑去,当下施展擒拿功夫,一手如电反扣住来人下巴,一手横在胸前顶住来人身躯,玉膝盖支住来人小腹,只半招,便让来人寸进不得,随即喝问道:“谁”。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却是此间主人刘老三。

    刘老三不懂武功,也未曾想到眼前美人是个身手凌厉的捕快,丝毫不知自己已被制住,只道是佳人抗拒,反而厚着脸皮道:“小娘子,不要害怕,是我”。

    寄人篱下,贺紫薰虽惊疑刘老三为何半夜偷袭,也不好太过得罪,只得问道:“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刘老三见贺紫薰不加以反抗,更是变本加厉,兴奋道:“小娘子,这里缺医少药,你又没钱,你的小相公我看是活不成了,你不如从了我,也好有个归宿不是”。

    贺紫薰一听,哪还不知他是色欲熏心?想要当着自己爱郎的面强占自己,这口气她如何能忍?只见女捕头目光陡厉,公门擒拿手后半招顺势使出,指矬,肘顶,膝撞,三式连环,转瞬将这意图不轨的猥琐大汉击飞。

    刘老三被打翻在地,痛的来回打滚,偏又不敢大叫,怕惊醒墨天痕与自己婆娘。贺紫薰平日最恨这种好色淫徒,何况他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想在墨天痕面前侵犯自己,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上前一脚踏住刘老三胸脯,使出七八分力气,踩的他胸骨嘎吱作响,咬牙道:“你娘子热肠好施,心地善良,怎就嫁了你这见色眼开的乌龟王八蛋?”。

    刘老三这才知晓眼前这看似娇弱温婉的美丽女子不是善茬,连连讨饶道:“姑奶奶饶命,小的给猪油蒙了眼,小的有眼不识太岳山,求女侠饶命。饶命啊”。

    见男人癞皮狗般讨饶的模样,贺紫薰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毕竟是在人家中,又被他娘子好生照料,着实下不去手,心中思量片刻,又暗中加劲踩了一脚,这才解恨的收腿道:“看在你娘子的份上,饶了你这回,你若再敢对本姑娘动歪心思,就准备蹲大牢去吧”。刘老三连连点头应承,想要跑,却被吓得脚底发软,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手脚并用的从二人房间头也不回逃窜而出。

    这边刘老三狼狈逃走,墨天痕才悠悠转醒过来,见贺紫薰凝立在月光之下,不禁问道:“紫薰,我听见有响声,发生何事?”。

    贺紫薰瞥了墨天痕一眼,心道:“我这边这么大声响,你却才醒,果然疲累加受伤之下,灵识迟钝许多么”。心疼之下,也未将刚才之事说出,只是轻描淡写道:“椅子上睡的不习惯,跌了一跤而已”。

    墨天痕心疼道:“那你扶我去椅子上,你去床上睡吧”。

    贺紫薰笑道:“你不能动,就掉不下来了?你若掉下来,自己又爬不起来,还得劳烦本捕头去服侍你,乖乖睡你的床吧”。

    墨天痕自知不良于行,也未再强求,只关切道:“那你明日找主人家要床褥子,铺在地上,也好过你缩在椅子上”。

    贺紫薰好没气道:“我与主人家说我们是夫妻,打了地铺,不就暴露了?你就不要烦这些琐事了,安静的养伤吧”。

    墨天痕闻言也无话可说,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睡去了。贺紫薰却突然想到,方才刘老三进来之际,她正睡在椅上,这不已经露陷?”哼,那般熊包的人,谅他也没胆揭穿我”。贺紫薰心中蔑道:“担心这,还不如去好好休息”。

    话说刘老三一路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床上,吓的粗气连喘,哆嗦着直到天亮,打鱼时也无精打采的,平日里打上的鱼能装满两筐,今日却连一筐都放不满。刘家婆娘见他精神不大对头,问他是否抱恙,他也只推说是昨夜未睡好,并问她多要了半吊钱,说是给墨天痕买些药回来,刘家婆娘见丈夫有如此热肠,也不疑有他,取钱时还多取了小半吊,嘱咐他再多买些菜回来,刘老三心不在焉的应下,便把鱼均分在两个框中,挑往镇上卖去了。

    因为量少,晌午刚过,鱼已卖完。刘老三揣着卖鱼与从婆娘拿得来的钱,来到药铺门口,犹豫片刻,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眉一狞,咬牙走了进去。

    进了药店,他却不知该买啥,只是揣着钱四下乱看。药店老板见他在店里来回兜了好几圈,于是上来招呼道:“这位客人,您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刘老三只是一时起意,哪来的什么方子,支吾道:“没有,小病,吃两副药就好了,不曾看过大夫”。

    药店老板道:“没方子,你要如何煎药?我们这儿就有坐堂的郎中,你去请他开副方子再来便好”。

    刘老三唯唯诺诺的应下,来到坐堂郎中的桌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郎中也未在意,问道:“所患何疾?”那刘老三是个粗人,哪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愣了会才道:“啊?你说啥?”。

    郎中听得,又道:“啥病?”刘老三心虚回答道:“哦,家中有人受伤,想开副养伤的方子”。郎中又问道:“外伤还是内伤?”刘老三暗忖:“那小子虽然浑身是血,却没见着伤口”。于是道:“应是内伤吧”。

    那郎中眉头一皱,犯难道:“若是外伤,开贴金疮药便好,内伤嘛,你不把人带来诊治,怕是用错了药。这样吧,我给你开副温养活血的方子,虽然药性缓,却也难出问题,若仍不见好,你得带他过来”。

    说着提笔蘸墨,熟练的开了副药方。

    刘老三木讷讷的接过方子,方才转身,又转回头,四下瞟了几眼,压低声音道:“大夫,可有吃了想让女人要男人的药?”。

    郎中一听,警觉道:“你要做甚?”。

    刘老三见他起疑,急忙编了个理由道:“不是,大夫,我那婆娘吧,最近很是……那个,你懂的,我想弄点药助助兴,助助兴”。

    见他说的尴尬,郎中反而不疑有他,会意一笑,问道:“令夫人贵庚……嗯,你婆娘多大年纪了?”。

    刘老三赔笑道:“今年过了年刚满三十八”。

    “嘶”。郎中奇道:“三十八,正是虎狼之年啊,怕是你不行,让你娘子提不起兴致吧?”。

    刘老三被说的老脸一红,也不敢将本意说出,只得掩饰道:“不是,不是,我家婆娘那个吧……反常。对,反常”。接着又信口开河编一大堆刘家婆娘的“反常行径”。那郎中对人家八卦显得极有兴趣,也没去琢磨他的话是否漏洞百出,听的津津有味,猥笑着连连点头道:“好,此事好办,咱们这就有艳根草配蓝水青花制成的催情药水,专供给那些房事不如意的夫妻使用,不过这药有些气味,回去混在味重的饭菜里便好,只要下了肚,保证你那婆娘晚上浪到你肾亏”。

    刘老三一听,难掩心中兴奋之情,连连称谢,喜滋滋的抓好药便往家里赶。

    回到家中,方才申时出头,刘老三便忍不住问婆娘何时做饭。天尚早,刘家婆娘自然不曾开灶,刘老三心中似有万千蚁虫乱爬般焦躁难耐,偏又没理由催促婆娘,只得强忍心中煎熬慢慢等候。待到酉时,婆娘开锅做饭,他便坐立不安起来,时不时向灶旁张望,只觉今日婆娘做饭特别的慢,仿佛自己就是只在热锅上乱窜的蚂蚁。等到婆娘把饭菜都做好端出,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道:“婆娘,哪些是给客人的?”。

    刘家婆娘被他这一拦,吓了一跳,手上饭菜差点洒出,不禁责怪道:“你突然窜出来,是想吓死我吗?你管这饭菜作甚?”。

    刘老三早就想好托词:“你做饭辛苦,我去给他们端去,也正好看看他们,你就歇歇吧”。

    丈夫有此热肠,刘家婆娘也不好拒绝,就由他去了。刘老三喜滋滋的将饭菜端至一旁,见是一碟炒青菜,一碟干笋炖黑蘑,一碗鲜河鲫汤,便将从药堂买来的催情药水掏出怀中,分别倒入气味鲜香的干笋炖黑蘑与河鲫汤之中。

    “奶奶的,让你昨晚对我下狠手”。倒着药水,刘老三表情越发狰狞狠戾,脑中一幻想出贺紫薰服药后的浪荡媚态,心中恨恨道:“待到你吃完发浪,我就在你相公面前把你奸了,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你相公”。臆想间,一股压制不住的邪念已涌上心头:“至于那小子,既然不能动,让他看完自己婆娘被奸之后,干脆杀了,绝了小娘子的念想,让她以后就乖乖跟着我”。

    “美好”的蓝图在心中不断勾画,刘老三激动的双手颤抖,兴奋的推开贺墨二人所住小屋的木门道:“小相公,小娘子,吃饭了”。

    贺紫薰正与墨天痕说着话,见刘老三进来,不禁狠狠看了他两眼。刘老三被她一看,猛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被揍的画面,登时心里发毛,尴尬的撇过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慌忙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道:“你们吃吧,我出去了”。

    出了门,刘老三心怀忐忑的回到饭桌,平日里婆娘做的让他胃口大开的饭菜,今日也索然无味起来,耳朵一直竖起,听着墨天痕房中的动静。

    刘家婆娘见丈夫吃饭心不在焉,不禁问道:“当家的,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吗?”。

    “没,没,挺好的”。刘老三敷衍了几句,装模作样的扒了几口饭,余光仍是盯住墨天痕的房门。

    过了一刻钟左右,贺紫薰端着碗筷从房中走出,问道:“大姐,这空碗筷放在哪,我去洗了吧”。刘家婆娘接过碗筷道:“洗什么,一会我一并去河边洗,你就好好照顾你家相公吧”。转身便向放脏碗炒锅的木盆那走去。

    贺紫薰道了声谢,见她背对自己,竟是向坐在桌边的刘老三瞟了一眼,眸中似有流光泛泛,面色更是浮起淡淡红晕,瑰艳自生。

    刘老三见她气息微促,妩媚暗透,柔唇边还有些许未擦净的油渍,不由心中狂喜,知是美人已经着了道,刚想起身享用秀色,贺紫薰却已转身回房,只留给他一个高挑妖娆,婀娜纤丽的背影。

    刘老三看的直咽口水,一直到佳人回到房门之前,这才醒悟丽人已远,急忙起身,却见贺紫薰半边俏脸掩在门缝中,向他投来一道媚色秋波,这才羞涩的将门关上。这赤裸裸的勾引,刘老三哪里能忍,胡乱抹了把嘴,便箭步走进二人房间。

    刘家婆娘放碗回来,只见自家相公一脸兴奋的快步去往客人房间,心中纳罕,便跟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贺紫薰一声尖叫,随后惊慌道:“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而自己相公却传来淫猥的声音:“小娘子,怕什么,你现在不是想男人么?你男人又不能动,你乖乖从了我吧”。

    “这还得了”。刘家婆娘一听,便知是自家相公不知怎的色迷心窍,竟想要糟蹋人家良家女子,慌忙冲进屋,只见贺紫薰坐在竹椅上,刘老三正趴在贺紫薰身上,却被她死死抵住,不得前进,而墨天痕就躺在床边,一脸悲愤,却无计可施。

    “当家的。你不能这样”。刘家婆娘赶忙上前用力把相公从贺紫薰身上拉开,挡在贺紫薰身前声泪俱下道:“当家的,人家小夫妻与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能糟践了人家的清白,你让人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好事被搅,刘老三怒火丛生,吼道:“你给我让开”。

    “不让。当家的,你被猪油蒙了心了。这缺德的事咱不能做。不能做啊”。

    刘家婆娘着急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死命拦在贺紫薰身前,不让刘老三前进半步。

    美肉在前,已是待宰羔羊,正要享用之际,却被自家婆娘横加阻拦,刘老三心中邪火升腾,恶念丛生,竟说出惊人之语:“奶奶的,拿下小娘子,我还要你这黄脸婆作甚。再不让,就先剁了你”。

    绝情话语,震慑淳朴民妇,刘家婆娘顿时呆立当场,只疑自己是否听错,然而刘老三接下来举动,却让她心碎不已。

    “臭婆娘你给老子闪开”。刘老三见婆娘抵死不让,竟反身抄起门后的扁担,劈头盖脸向自己发妻打去。

    心碎之余,眼见扁担越来越近,刘家婆娘却不闪不避,任由劲风扑面。危机间,却听背后一声娇咤,一道窈窕身影抢在扁担落下之前,将刘老三一脚踢飞,顺手将扁担抄在手中。

    刘老三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叫骂道:“臭婆娘你敢打我”。定睛一看,却是“着了道”的贺紫薰正手持扁担,杏眸圆瞪怒视自己,哪还有半分堕入情欲的模样?

    这还得从一刻钟之前说起。

    前来送饭的刘老三刚刚出门,墨天痕便对贺紫薰笑道:“他好像很怕你呀”。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端过饭菜,好没气道:“本姑娘身为捕快,怕我的人多了去了”。顺手给他盛了碗鱼汤,刚要递去,只见女捕快鼻翼微动,秀眉瞬皱,又将鱼汤收回置于鼻下仔细闻了闻,神情顿时肃然。

    墨天痕见状,不禁道:“怎么了,你要是喜欢,先喝便是”。

    贺紫薰秀眉一挑,冷笑道:“哼,我要是喝了,怕是便宜就被人占尽了”。

    这下,墨天痕听出她话中有话,警觉道:“怎么了?”。

    “艳根草、蓝水青花”。贺紫薰又将另两碟菜放在鼻下仔细嗅了片刻,确定道:“没错了,就是这两味药”。

    “这两味药有什么功效?”。

    “这两位药平日有滋阴养颜的功效,不过配在一起时,世人常称它为——春药”。

    “春药。?”墨天痕目光一凝,低声道:“还是有人在暗中尾随我们吗?”。

    贺紫薰又是一声冷笑,道:“若真还有人尾随,凭我俩现在的状态,还需下药吗?只怕是别有用心的宵小吧”。说着,便将目光投向门外道:“怕是那人还未走远”。

    墨天痕惊道:“你是说……?”。

    贺紫薰纤指搭上润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语道:“陪我演个戏”。

    墨天痕会意,不再说话。贺紫薰往小屋里环望了一圈,将饭菜倒在一个床后的小角落里,心中默数了一刻钟时间,又将空碗里的油渍在嘴边稍稍抹了一点,这才走出门去,假装让刘老三看见自己“发情”

    的样子,果不其然,她前脚进屋,刘老三后脚就跟了进来,直接把她扑到竹椅上。

    贺紫薰自然是用功夫抵住刘老三让他不得近身,本想大呼救命引刘家娘子来,好在她面前揭穿她家相公的无耻行径,不料刘家娘子却自己跟来,不但奋力拉开刘老三,更舍身护住自己,让她大为感动,也更坚定了要让这善良的女子摆脱禽兽相公的念头,见扁担飞速落下,也不再迟疑,当即出手。

    “你”。刘老三这下吃惊不小,自己奸淫良家不成,被婆娘阻挠不说,还在她面前被人打翻在地,可谓颜面尽失,看着怒火满腔的贺紫薰,不禁想起昨晚被她践踏的场景,浑身顿时一颤,却又不甘自驳颜面,惊惶之下,对着刘家娘子大叫辩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这句辩解毫无说服力可言,刘家婆娘恍无所觉,贺紫薰却是更添怒火,双手奋力提起靠在墙边的墨武春秋,箭步踏至刘老三身前,悬剑于他头顶,恨声道:“狗一样的人,我会勾引你?我乃镐京缉罪阁地字级捕快,我会特意来此找你麻烦?像你这种人,就该趁早杀之后快”。

    一听“杀”字,原本愣在原地的刘家婆娘眼中顿时恢复神采,飞也似的跑来,把贺紫薰推开数步,用身躯挡住刘老三,哭喊道:“小娘子,我求求你,你别杀他”。

    贺紫薰见她阻拦,甚是不解,激动道:“大姐。像他这种见色眼开的男人,刚才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护着他”。

    刘家娘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跪在地上向贺紫薰连连磕头,悲声乞求道:“小娘子,不,捕头大人,我男人刚才是对不住你,他是禽兽,可……他毕竟是我男人,你要杀了他,我以后要怎么过呀”。

    “可……大姐,他这样对你,我就算不杀他,他以后也不会让你好过。大姐,你人好心善,不能再给他这人渣作践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以后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活着,我就还有个依靠,您要是真杀了他,我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呜呜”。

    见刘家娘子哭的心伤欲绝,贺紫薰心有触动,也难再下杀手,无奈之下,双手紧攥剑柄,憋闷着满腔怒火无所宣泄,终是恨然一叹,将墨剑狠狠掷在地上,墨武春秋剑锋瞬间没进半尺,插立于地。

    刘老三被贺紫薰这一手掷剑入地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顿时跪坐在地,双唇嗫嚅颤抖,已说不出任何话语。

    墨天痕看着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紫薰,他也是一时起意,并非惯犯大恶,姑且饶他这一次吧”。

    刘家娘子听了墨天痕的话,生怕贺紫薰反驳,急忙接过话头,连连叩首,额头次次触地,发出砰砰声响,抢着道:“多谢小相公,不,多谢捕头大人,多谢捕头大人”。

    贺紫薰不忍刘家娘子这般折腰哀求,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道:“大姐,我们都是明白人,你这几天热心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你记住,我姓贺,在缉罪阁任职,倘若日后他敢对你不好,尽管上镐京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刘家娘子见她松口,这才千恩万谢的起身,扶着刘老三出了二人房间。

    目送二人离去,贺紫薰抿着嘴坐下,一脸的不悦。墨天痕安抚道:“无论好坏,那是刘家大姐的归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我们总不能强行拆散她们”。

    贺紫薰臻首微扬,靠在椅背之上,杏眼微阖,道:“我又如何不知。对刘家大姐来说,嫁给这贱人,便是将一生托付与他,无论好坏,只能认命。所以,日后你若让我觉得本捕头所托非人,我定不饶你”。

    墨天痕不料她话锋竟转到自己身上,尴尬笑道:“你我一路走来,生死相依,所谓日久见人心,难道你现在还信我不过?”。

    “是吗?”贺紫薰双眼睁开,目光澄亮,道:“你留在鸿鸾城的几个老相好要怎么办?”。

    墨天痕微微沉吟,正色道:“梦颖待我,同样是生死不弃,我也断不能负她,你若介意,我……我只能忍痛割爱”。他说出“割爱”二字时,心头仿佛真被刀锋划过一般,疼痛不已,又怕这番言语让贺紫薰伤心,说到最后,竟连与她对视的勇气也无,将头偏过一边。

    贺紫薰却是莞尔一笑,道:“她本就在我先,若你说为了我只能负她,我反而会瞧不起你,觉得你是喜新厌旧之人”。

    出乎意料的答案,墨天痕心头一松,仍是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贺紫薰盈盈笑道:“自然真心,我才没那么无聊,非要逼你做出选择。不过……哎,刚才刘老三扑在我身上时,你演的挺像哎,表情很到位嘛”。

    墨天痕认真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啊”。

    贺紫薰:“……”。

    (本章未完待续)。

    附录。

    本章人物实力。

    金成峰80+8(神金八蕴)。

    墨天痕48-11(外伤)。

    贺紫薰40-2(疲累)。

    创作拾遗:柳澄依碧海进行到现在,柳澄依应该是第一个死的有些分量的角色(墨纵天:你们都等着看我老婆肉戏,根本不在意我,我有一句mmp…。

    …;颜若榴:老娘没死。是被何建双想死的。)。说起来,这个角色在编排时,命运就已十分凄惨,这还得从编排鸿鸾城剧情时开始说起。

    鸿鸾剧情创始之初,是想用一个武力值中游的江湖纠纷事件作为主角北上寻母时的过渡故事,同时作为引出新的女主(柳芳依)。

    ,早在设定之初(第一章动笔之前),“柳芳依”、“柳澄依”的名字就是先行拟定好的,而她们一开始的设定,也确实是母女关系。

    然而在鸿鸾前的章节结束后,我对于后续情节发展有了新的想法,鸿鸾大战的细节也敲定为醉花楼第三方势力参加,成为了引出后续势力(快活林、朝廷、金钱山庄)的楔子。这个时段,原本并未想详写的陆玄音因主角之母的身份呼声颇高,加之剧情编排时利用她的身份让她日后仍有重要戏份,于是这原本打算在第一卷末尾死在墨天痕眼前的墨家主母成功的推翻设定,变成了推动剧情的主要角色之一;另一方面,同时身兼丈母娘、师娘、高手夫人多重属性的人母美妇东方晨妍在后卷中安排有大量戏份,这么一来,这个只有丈母娘属性的柳澄依就成了鸡肋的重复角色,若不有新的设定更新,势必嚼之无味。

    于是乎,在柳芳依“喜欢主角但无奈嫁为人妻”的设定下,与之相关的柳澄依也随之做出改变:与杨宪源暗中苟合来加深对杨宪源丑恶嘴脸的描写,以此突出柳芳依的悲惨,加深鸿鸾众角色之间的戏剧冲突,同时在推敲她出卖“女儿”

    的原因时,看到二人相近的名字而产生把二人变为姐妹的灵感,“姐姐为妹妹吃尽苦头,终于因爱生恨黑化构陷妹妹”的剧情要比原来“母亲被色狼攻陷还想把女儿拖入火坑”的剧情要合理的多,同时也增加了剧情的深度与对人性的探讨,这才是符合碧海的创作思路——表现真实的江湖与复杂的人性,而二人剧情的最后,柳澄依下意识的舍命保护柳芳依,找回心中尘封的爱,让这以悲剧收尾的结局,找回那一丝美好,也是我想表达的——纵使世界黑暗,社会尔虞我诈,充满人性背叛,也总会有令人感动的美好隐藏在深处,值得你去付出一些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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