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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罪特侦】24-26(1/2)

作者:雨夜带刀不带伞

    第二十四章、狐之面谱。

    将赵姝留在赛车园,水沨等三狐随季彤前往警局见她的好朋友乐美恬,她是季彤介绍为霍兰音的案子做辩护的律师。

    众人到警局会议室的时候,一身职业套装的乐美恬已经等了许久了,见她们进来,便放下手边的杂志,扶了一下眼镜,起身迎道:“小彤,好久不见”。只见她发梢一丝不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身上制服也很是挺括,很容易便取得了众人的好感。

    相互介绍后,乐美恬便说:“大致情况小彤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对方犯罪事实属实的话,那胜诉难度应该不大”。

    “也不明白那家伙是要告啥,我们没告他绑架强奸,他倒告起我们来了”。

    “杜伊儒毕竟有权有势,还是小心些的好”。季彤提醒道。

    乐美恬点点头:“我也是担心对方会有小动作,所以我们现在要抓紧找证据,将杜繁军的绑架罪坐实。到时候,他就只能告防卫过当”。

    “这算什么防卫过当啊!杜繁军还威胁兰妹了呢”。

    “这也没办法,是否过当完全要看法官的意思,只怕在杜伊儒的权势面前,这种判法是最有可能的”。

    “唉,我会尽量说服法官的”。乐美恬叹道,“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杜繁军绑架的证据,仅凭霍小姐的发言,只怕人微言轻”。

    “嗯,我会注意刘付善的安全的”。季彤点头道。

    聊了片刻,乐美恬、水沨等人便告离开,季彤送走她们后,便径往办公室找李沾。

    “季队,你回来啦”。李沾一见季彤便跑了过来,手中抱着梦怡查来的资料。

    季彤点点头,坐到办公桌旁翻看了一会儿,指着排查出的顾客名单问:“怎么,当天顾客只有这么几个人?”。

    “对,这就是全部资料了”。李沾答道。

    季彤摇着头:“不可能,这里面,连孙士庞也没有”。

    “啊?不可能啊,那天赵姝是孙士庞引到二楼的啊”。李沾看了看名单,确实没有孙士庞的名字,最后只能说,“应该是当时太乱,没来得及记下吧”。

    季彤皱皱眉,站起身来:“怎么可能没来得及啊,二楼和一楼是分开查的啊?

    我记得当时不是叫老徐上楼搜了吗?”。

    “哦哦,我想起来了”。李沾一拍脑瓜,“老徐没去查客房,直接搜办公室和地下室去了,那会儿搜办公室的警员还跟我说了这事儿,我以为老徐搜过了,就没在意”。

    “什么!这老家伙”。季彤心里怀疑,脸上也是怒容,就那么怒气冲冲地跑到隔壁办公室。

    这会儿徐仲嗣正和同事说笑,见季彤怒容满面,赶紧迎了上来:“季队,怎么了啊?心情不佳啊?”。

    季彤见屋里还有别的同事,便脸一沉,道:“老徐,跟我过来”。

    徐仲嗣心里嘀咕,默默地跟着去了;同事们更是不明真相,也不敢乱说话。

    “老徐,我问你”。季彤坐回她的位置,徐仲嗣站在桌前,“查封梦怡的时候,客人的资料是不是你负责的?”。

    徐仲嗣明白了,笑了笑,说道:“哦,那个啊,是的,我本来也想去查的,但是有难处啊”。

    “什么难处?”。季彤阴着脸,努力压抑着怒火。

    “季队,你也肯定能猜到,那些客人全都非富即贵,我要是当时带人破门而入,只怕得罪的人不是那么简单能善了的。再说查出来了也只能说他们在消遣,谁也不能把那些大腕儿怎么样,反正也没什么用,还不如……”。

    “胡说”。季彤越听越气,桌子一拍,“噌”地站了起来,唬得徐仲嗣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季彤怒道:“你怕得罪人还当什么警察啊?证据都觉得没用还查什么案啊?滚回家去吧”。

    “我……”。徐仲嗣吞吞口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滚”。季彤凤眼一睁,吓得徐仲嗣赶紧点头哈腰,跑了出去。

    “季、季队……”。李沾在旁边看了也是一脸尴尬,小声地说道,“季队,老徐也在警局干不少时间了,是老干事,你这么吼他……”。

    “吼他怎么了?”。季彤余怒未消,“老头子我也得吼,看他惯出来都是些什么东西!他……”。季彤咽下没说出的话,心里却是一阵波澜,只能烦闷地咬咬牙,道,“小李,你再辛苦一趟,把受害者参加的那几次活动参与人员名单弄来几份”。

    “好,我尽量吧,但事情过这么久了,不一定能弄到”。李沾见季彤闭着眼点了点头,这才出门去。

    紫罗兰高档酒店,二楼包厢,数名服务员忙里忙进;这里,肖青正宴请两名重要人物:晟海公司的总监严万连,碧地家辉的秘书长田继。这两人上首而坐,肖青作陪,似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刘老板跟你们罗先生也算是老交情了”。田继笑道,“当年罗先生还不在新竹帮的时候,那威风可令我们刘老板钦佩啊,他老说,要是身边有罗先生这样有勇有谋的能人,碧地能成为全s市最知名的公司”。

    “哈哈,刘老板真是太谦虚了”。肖青忙着给田继倒上酒,“s市谁不知道刘祺峰刘老板呐?这短短几年,刘老板已经是全s市房产业的半边天了。眼下我们新竹集团刚刚成立,说实在话,那是商界的新手,正需要碧地和晟海的大力支持啊”。

    “哎?”。严万连摆摆手,“肖兄弟这么说太让我们汗颜了,新竹要是自称新手,那我们不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娃娃嘛”。

    “呃,这、这怎么敢”。肖青一头冷汗,他不明白刚刚还算轻松的氛围怎么就变了,只好不玩那些兜兜绕绕的,直言道,“我也不是谦虚,只是现在的新竹确实有难处,两位也知道,飞鹰帮那边闹得很凶,我们这边就准备建好锦琅大厦,把我们的力量统合起来……”。

    肖青话还没说完,严万连、田继就相视一笑,田继说道:“肖兄弟,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但是我们也有难处啊。碧地还有多少地盘等着开发就不说了,就我所知,晟海最近跟海河争的项目也不少吧?”。

    “可不是”。严万连往椅背上一躺,说道,“要说这个海河啊,真是资本庞大,前些日子搞个龙灵号抢了我们不少生意,最近又想跟赛车园合作,搞个什么海上赛车。唉,竞争压力大啊”。

    肖青见他俩聊上了,倒把自己晾在一边,心中不悦,但也不好发作;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了,肖青一看不是服务员,倒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便吼道:“干什么的?没见到包间里有人啊?”。

    “呵呵!我们找的就是有你的包间”。几个男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一阵拳打脚踢。

    “干什么!哎呦、你们什么人啊!别打了、哎呦”。肖青被打得惨叫连连。

    严万连、田继却不报警,更不去拉架,两人不约而同地冷冷一笑:“新竹帮算是完了,这种饭桶也敢来充门面”。

    “两位,英哥有请”。门外,走进一名中长发的女子,一身牛仔西裤,显得格外干练。

    田继看了看走来的女子,笑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什么时候有货了,我会存到奴行的,希望英哥不要拒绝”。

    “当然”。女子一点头,“奴行以顾主为优先”。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田继离开酒店,严万连也托辞走开了。

    “停手吧”。女子这才叫兄弟们住手,而肖青已是鼻青脸肿。女子一脚踩在他腰上,俯下身子,说道:“回去告诉罗攸锋,识相的赶紧投降,英哥宽量,会给他一间小公司管管,否则,等死吧”。

    “呸”。肖青吐出一口血沫,“你们践踏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践踏锋哥”。

    “他妈的”。围在一旁的男人一听这话就要再打,却被女子拦了下来。

    女子盯着肖青,肖青满脸血痕,却也紧咬着牙关。“哼,有点骨气”。女子眉头一扬手一招,“走吧”。

    南湾的一间酒吧后厢,钱良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那急匆匆的样子,显然焦虑不已;而在一旁,郑媛一手撑着额,肘则撑着桌面,正闭眼小憩。

    钱良一会儿望望门外,一会儿看看郑媛,虽是满心焦急,也不敢吵醒郑媛。

    忽听门外一声:“堂主”。

    郑媛睁开眼:“进来”。

    “堂主,车子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了”。酒吧老板走进房内说道。

    郑媛、钱良便随他到后院,老板嘱咐司机几句,便目送二人离去。

    走了约莫半小时,一直茫然地看着窗外路面的钱良突然慌张起来,“等等!

    你、你想干嘛?”。他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紧张地尖叫起来。

    “什么干嘛?”。坐在副驾的郑媛不明所以,歪着脑袋问。

    “你不是说飞鹰帮的人会要我的命吗?那你带我来金溏酒店干嘛?这里不就是飞鹰帮的地盘?”。

    “切!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什么事呢”。郑媛摇摇头,“是尤克要你的命,不是飞鹰帮!现在尤克还没收到你被追捕的消息,飞鹰帮的更不可能知道,所以暂时留在这里并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是要找飞鹰帮的,呵,谁说飞鹰帮的地盘就只有飞鹰帮的人呢?”。

    黎丹楠早接到郑媛电话,心里一万种怨念,这时见她带着钱良来了,便眉头一皱,道:“怎么,玩得那么爽,这会儿倒想起找我擦屁股来了?”。

    “大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嘛”。郑媛委屈地撅着嘴,一旁钱良低着头,讪讪不语。

    黎丹楠看了钱良一眼,问:“带他来干嘛?”。

    钱良吓得不轻,以为要被干掉了,偷眼看了看郑媛。郑媛则是凑到黎丹楠身边,两手抱住她胳膊,撒娇道:“人家不是看大姐为了飞鹰帮的事烦心吗?正好这家伙替飞鹰帮办事,我们可以向他打听情况嘛”。

    黎丹楠摇摇头,道:“去叫双娇准备一下,我们要回m市了”。

    “啊?这就要回去了?”。

    “废话!还不是拜你所赐?”。

    “好了嘛,我下次不敢了……”。郑媛用头在黎丹楠胸部用力蹭了蹭,那一对巨乳自是一阵波涛汹涌,看得钱良眼睛都直了。

    “快去吧”。黎丹楠作势推开郑媛,“最迟六点出发,不,四点,我估计飞鹰帮会更早过来”。

    确实,王亮、强子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尤克那里,他知道赌坊是保不住了,消息也肯定瞒不住,就急急撤退,并报告给了上头。还在跟冉娅恩爱的刘承英接到消息,大为光火。

    报告消息的宇文靖见刘承英发怒,便道:“英哥,你宽宏大量饶了那几条狗一命,他们倒把事情办砸了,依我看,警方迟早查到他们,不如……”。

    刘承英点点头:“哼,杀了他们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听到两人对话,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衣的冉娅从内室走出,出声道:“英哥,别那么急嘛”。她走到刘承英身前,坐在他的大腿上,向着宇文靖说道,“要做大事就要能忍,他们几个这次虽然没做得很好,但也确实抓了不少女人来,算是立了功劳,要是有功的人反而被自己人杀了,那底下的兄弟们都要寒心的”。

    “功劳是来自绑票,而过失也是因为绑票,既然这样,那怎么能叫功劳呢?”。

    宇文靖针锋相对地说,“就算有功劳,那也不能给帮里带来威胁,帮里哪个没有功劳,难道都要去被警察盯着吗?”。

    “你怎么说话呢?这不是在讨论吗?”。冉娅一下站了起来,指责道,“难道你宇文靖就没有一点过失吗?有一点失误就杀掉,那我们飞鹰帮怎么留得下这么多人?”。

    “我……”。

    “好了好了,别吵了”。刘承英打断宇文靖,又拉着冉娅的手让她重新坐下,说道,“冉娅说得也有道理,飞鹰帮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地方。这样吧,小靖,你还是回去打理金库的事吧,我这里的工作就让那几个被追查的人来做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能耐”。

    “可是英哥……”。

    “好了,就这么办吧”。刘承英挥挥手,“不过,那个不是本帮的人,找到杀了吧”。而后搂住冉娅的腰肢,一同走进内室。

    昏暗的包厢,几束闪光灯在屋顶扫射,大屏幕上还放着不断改播的mv,而客人们早已东倒西歪,几名男女甚至片缕不着地横亘在地;几案上倒着几瓶红酒,数碟甜点与水果也乱糟糟地铺展开,好似被一群猫践踏过一般。

    包厢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玉兰房”的标签,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正不住地打着呵欠,显然一夜未眠,让他们很疲倦。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响自楼下踏来,保镖回眼一望,见是一高一低两名女子,戴着略有不同的面具,朝他们走来。一者修长,长发飘逸,戴着一张覆盖上半面孔的银色面具,那面具右脸部分稍长,如凤羽般斜飞在外,眉峰的位置两个三角凸起,似是动物耳朵一般;一者轻盈,脑后扎着马尾,同样戴着有“耳朵”的面具,却是如同玉琢的一般,光莹润泽,似透非透,更有两颗玉珠坠在两旁,甚是典雅不俗。

    待二人走近,一女开口道:“该请客人离了”。其音清婉,直沁心脾。

    两名保镖见是女子,也不防她,敲了几下房门,见无人应,便打开来,入眼即是不堪。

    “搞成这样,收拾起来可就麻烦了”。女子道。

    保镖唯唯,赶紧叫醒众人,房内几名女子赤裸躺着,一见人来,赶紧起身闪出门去。剩下几名男子,其中一人揉揉迷蒙双眼,问:“几点了?”。

    “老板,下午两点了”。保镖道。

    那老板尚不及回话,早有戴着面具的女子道:“刘老板,平日里这个点,姐妹们早就下班了,要不是刘老板面子大,哪能留到现在呢”。

    只这只言片语,就把刘冬声叫得魂飞天外,再观形貌,面容虽看不全,但一双媚眼直摄心魄,两瓣樱唇浑是天成,姿仪身貌风采卓绝,看得他欲火难耐,一无遮掩的下体陡然立起,羞得那女子别过脸去。

    “刘老板,管好您的弟弟,快穿好衣服吧”。

    “哦、哦、瞧我”。刘冬声面露尴尬,赶紧找衣服来穿。

    他身旁另一男子也是两眼放光,忙问,“两位在这儿上班?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们在这儿兼职,只是白天过来,因此不常跟客人见面”。

    “原来是这样”。刘冬声一边穿裤子,一边问,“你们兼职的跟这些陪酒的一样吗?”。

    “刘老板说笑了”。女子道,“我们白天来上班,当然不做夜里的生意”。

    “那真是可惜了”。客人们微怨。

    几人穿好衣服,却不想走,两眼滴溜溜地看着两女,心猿意马,刘冬声沉吟片刻,说:“你们兼职的一天多少?”。

    “少得可怜啊”。女子弯下身子收拾桌上残羹,一边说着,“一月才3000”。

    “那是挺少的”。刘冬声坐到沙发上,递个眼色给另一人,他立马接着话:“比起上夜班的,你们才赚点零头。就刚刚出去那几个,光小费就要了近一万”。

    见女子不语,刘冬声说:“你们两个比她们强太多了,那几个跟你们比起来,真是臭水沟里的泥鳅!可惜,你们这么好的条件,只赚这么点,啧啧……”。他嘴里说着,站起身来,踱到两女身后,毫不掩饰地痴痴盯着看她们的身段。

    “刘老板,我们……”。那女子抬起头来,却未言尽。

    “你们出来做兼职,也不过是为了钱嘛,白天做和晚上做,能有什么差别?

    你看,还不是要戴着面具才敢见人?白天的工作还是少不了闲话的”。

    “唉,谁说不是啊”。女子停下工作,“本来想这里赚得多些,结果……”。

    那两人脸上一喜,刘冬声忙说:“嘿嘿,要赚多些还不简单,可惜这里要关门了。这样吧,你们跟我们几个出去一趟,保证你赚得比她们多”。

    嘴里这么说着,刘冬声就蹭过去,两手向前一拥,却被躲过,见她轻启樱樱红唇:“刘老板,只怕不是『出去』一趟这么简单吧?”。男人们嘿嘿笑着,那女子点点头,嘴角一勾,“刘老板,可是说好喽,我可是,很、贵、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刘冬声笑着就要来搂她的腰,却又被闪开。

    刘冬声尴尬地笑笑,他身旁男子见此,赶紧从怀里取出皮包,掏出几张钞票递给女子,那女子笑笑接过;他才向刘冬声说道:“哎,别那么急,毕竟白天,这里也不能乱来”。又拍拍他肩头,笑道,“待会儿上车再玩也不迟”。

    “呵呵,黄老板说得对”。说着便领两女下楼。两名女子身外各披一件大衣,跟在刘冬声身后;而刘冬声见她们都把大衣裹得紧紧,摸也摸不着一下,心里不甚高兴,想着要好好治治她们。

    几人上了车,银色面具的女子跟着黄睿,玉色面具女子则跟刘冬声同载一车。

    刚发动车子,刘冬声便迫不及待的来解女子外衣,女子不好推拒,也伸手来解刘冬声衬衫;一双柔柔纤手抚在胸口,让他受用无穷,刚才的些微气愤也烟消云散。

    飘然之际,却听——“你干什么”。

    刘冬声双眼瞪圆,怒视女子,那女子却是莞尔;司机也被吓了一激灵,赶紧踩下刹车,靠边停好,不等转过脸,就挨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

    女子不慌不忙地按下电子手刹,再转眼望着刘冬声满脸气得通红的样子,开口:“本来我还在考虑怎么把你单独引出来,想不到刘老板倒是色心不小,主动出来了”。

    “你是谁?”。刘冬声上身赤裸,只有两臂还套着衬衣的袖子,而双手则在背后挣扭,却是被一根细细的扎带绑住了;便是女子趁给他脱衣的时候将他绑了。

    “不必问”。女子道,“我来,只为了飞鹰帮”。

    “飞鹰帮?我又不是飞鹰帮的人,你找错人了”。

    “哎,刘老板的生意跟飞鹰帮可是密切相关,跟我要问的东西也是密切,自然没有找错人”。

    刘冬声咬咬牙,恨道:“是谁告诉你的?”。

    “不讳言,就是刘老板心里想的”。

    “竺烨那个小贱人”。

    “刘老板,这样可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以刘老板的眼光自然不难看出,新竹帮在龙灵号的事件上起着什么作用,他们与警方的关系,想来也瞒不过明眼人”。

    女子顿了顿,继续道,“飞鹰帮诸事做得太绝,逼虎伤人,先伤的却是人的手足呀”。

    刘冬声低头不语,女子话意他自然明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虎相争,必伤野崚。但心里尚疑惑新竹帮会不会真的出卖其他黑道上的人,毕竟如此做法,树敌太多。

    女子似是看穿了他的顾虑,道:“百足之虫,死犹不僵,以新竹帮的家业,对付你们这些散兵游勇,绰绰有余。今天是我出面,却不是警方,其中示意,刘老板不会不清楚吧?”。

    “哼!单方面破坏合作,现在又来倒打一耙,好一个新竹帮啊”。刘冬声恨道。

    “哎,合作破裂,刘老板又何尝没有利益呢?飞鹰帮为了拉拢你,想必舍了大价钱吧?倒打一耙,就说得过了,不过是借重刘老板的消息,消灭飞鹰帮而已,于刘老板又有什么损害?”。

    “灭飞鹰帮?好大的口气”。刘冬声冷冷一笑,“要是飞鹰帮灭了,我要的货,从哪儿来?”。

    “刘老板的货不该是飞鹰帮产的吧?这东西从哪来的我不知道,但飞鹰帮也不过是个中间商,要的价位恐怕不低吧?s市龙盘虎踞,没有了飞鹰帮,它的来源也不会少,更有甚者,少一个环节,少一分成本”。女子道,“再把话说亮了,刘老板要的是毒品,警方一旦查抄飞鹰帮,刘老板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吗?现如今新竹帮正跟警方关系暧昧,要是刘老板能跟新竹帮再次携手合作,以刘老板的智慧,赚到盆满钵满也不过是手到擒来啊;都是为了钱,何必受提心吊胆的罪呢?”。

    刘冬声沉默半晌,方才叹了口气:“说实在话,做了这么多年毒品生意,我也确实有些想安顿下来”。又顿了半刻,他抬起头说,“飞鹰帮各方面都管的很严,毒品的来源具体不明,但主要还是金三角,而且不止一处。毒品、女人、军火,飞鹰帮将他们所有货物都先集中到一处,然后在分派到各地,最后到我们手里”。

    “集中一处?那不是很危险?”。

    刘冬声摇摇头:“没那么容易,那个地方很隐秘,我也只是在喝酒的时候听他们说起,是说交到客户手里的货都是绝对安全的。而跟我们交易的地点也都是在飞鹰帮的地盘里”。

    “看来这个中转站,算得上是飞鹰帮的命脉所在了”。

    刘冬声又摇了摇头:“那些货在那里只停留24小时不到的时间,而且刘承英手下的人都会预先分工,不会在那里囤积很多货,基本上搜不出什么来”。

    “你们之前交易,通常在什么地方?”。

    “第一次是在启宁居,也就是刘承英的家里;之后主要是在文安娱乐城,只有一次是在通贤路。我们总共交易也不过六七次,地点都是刘承英派人来通知的”。

    刘冬声回忆道。

    “刘承英亲自派人过问?”。

    “那倒不是,是他手下一个叫温良的派人过来,有时候温良也亲自来接头”。

    “嗯?”。女子似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又问,“这温良是管什么的?”。

    “哦,他是刘承英的得力下属,以前梦怡夜总会还没被警方端掉的时候,他就是那的实际头头”。见女子点了点头,他才又说,“现在文安娱乐城也归他管,那里面毒品交易比较多,但是他们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旦有人去查,能够迅速转移”。

    “有暗门暗道?”。

    “对,就是在通贤路交易的那次。原本也是在文安的一间密室里,警方突击检查的时候可以走地下暗道离开”。

    “密室?那不是会增加怀疑么?”。

    “这是他们故意设计的,因为暗道的入口是在密室外面的办公室里,警方检查的时候过度关注密室,就把其他地方忽视了”。

    “暗道通到哪里?”。

    “这我不知道,当时我和手下兄弟拿着钱直接从正门离开,飞鹰帮的人提着货走的暗道,然后他们通知我到通贤路的一家美容院里交易。但暗道的出口是不是在美容院我就不知道了”。

    刘冬声见女子垂眼细思,便说:“他们太谨慎了,就算你们知道交易的时间地点,也没什么用。要想人赃并获,除非你们能混进交易现场”。

    “哦?”。

    “其实也不难”。刘冬声看着女子隆起的胸部,道,“文安娱乐城除了毒品交易外,还经营色情业,我可以把你们带进去,你们在那间有暗道的办公室里等着,不进密室就行了”。女子未予答复,他又说,“就算你们带着面具,他们也只会当是我带去的妓女,不会为难你们的;只要警方来的时候你们能成功阻止他们进入暗道,那就成功了”。

    “刘老板倒是古道热肠,哈”。女子嘴角一勾,“不过这样一来,万一飞鹰帮看穿了,岂不是陷刘老板于危难?刘老板也不必急于一时嘛,以后若有需要,我们会去找你;当然,刘老板若有需要,也可以到新竹找我们,再见了”。

    “等、等下”。刘冬声急急喊住,女子回过头来,颇为玩味地看着他。“你们叫什么?我到了新竹帮好找你们”。刘冬声有些紧张地问。

    “银狐、玉狐”。留下这句,女子便转身下车,车外,银色面具的女子已然等候多时了。

    被绑吊在地牢般的地下室中的女人,面黄肌瘦,气若游丝,她赤裸的身体因寒冷而不住地颤抖,因饥饿而无力活动。身旁,穿着红色皮衣的高挑女人正拿着长鞭慢慢踱步,一双鹰隼般的锐眼盯住她的脸,似是观赏,更像是期待见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

    被绑着的女人双唇惨白,并且干裂得几乎像是蜡一般;她低垂着脑袋,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淋漓大汗都已被风干,成了一层灰粘在身上,很是难受。

    穿着皮衣的女人抹着唇彩,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女人的臀部,渐渐向股间探去。

    女人的散发轻轻抖动起来,似乎是在摇头,却几乎看不出头的摆动;她的喉咙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更像是粘连在一起了一样,稍一发声就要撕裂一般,完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吞下口水也成了奢望,何况,她的口水也早就分泌净了。

    “怎么了?”。皮衣女人开口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太浪,淫水分泌过多你会脱水而死的,偏不听!唉”。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甩手就是一鞭抽在那女人大腿根部;而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最后,好好享受一下吧”。

    戴着皮手套的手毫不怜惜地揉着女人的阴部,或左右搓揉,或前后摩挲;那女人的双腿被分开绑在木杆上,阴部露出,原本被厚厚的皮肤包裹着的粉嫩小阴唇,也在连日蹂躏中露了出来,变得苍白、干涩,没有滑腻液体的滋润,它并没有那么诱人。

    女人的手指粗暴地撞开半开的孔洞,食指与中指左右张开,尽力将窄小的洞穴拉开,撕裂的痛苦却无法让晕厥中的女人有半点抵抗;手指只在洞内半寸左右用力搓揉着,大拇指用力按压瑟缩的阴蒂,但都已经没有了反应。

    “呵呵,完全没反应了啊”。干涩的阴道让皮衣女人很高兴,这正是她所期待的。她将女人的双腿挂到屋顶垂下的铁链上,让阴部坠在最低,然后从身后推车上拿了一件不锈钢的器具,呈上尖下方的样式,两面镂空,两面内外都有凹槽,底部一个方形托盘。女人一手分开那晕厥的女人被茂密黑林覆盖着的阴部,一手持着托盘,将尖端对准被分开的洞穴,慢慢戳进去。

    没有丝毫抵抗,两注鲜红的处女血沿着那器具的凹槽流了下来,正落在托盘里;女人的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静静地注视两缕鲜红,却毫不在意那女人的死活。

    不过半刻,血已不再流落。女人带着战利品走出地下室,对门口站着等候的两名男子道:“处理了”。径直走上楼梯,进了自己房间。房内,等候多时的男子微微一笑。

    “办完了?”。男子问。

    女人高兴地晃晃手中已经结成块状的血块:“呵呵,多亏这么个东西,这次快了不少。英哥,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的?”。

    “哈哈,这哪是我想到的,这是无机会的梁会长发明的,我请鹿鸣公司的人做了出来”。

    “嗯,真不愧是机械专家,这玩意儿虽简单,用起来可真是方便,英哥,你可得代我好好答谢人家啊”。

    “放心好了,他也是奴行主顾,我怎么会亏待他”。

    “英哥”。两人正说间,门外有人叫道。

    刘承英起身打开门,走出房来。“英哥,从警方手里逃走的那对男女已经查到下落了,就在金溏”。

    “嗯?真是胆大包天啊”。刘承英冷冷一笑,“叫小逸处理吧”。

    “英哥,他们躲在一名客人那里,杜先生似乎时常光顾那里”。

    “哦?”。正待转身进屋的刘承英一听这话便犹豫了几分,但最后还是说,“杜局也没跟我说有这么号人物,就当不知道好了,你们干得利索些”。说完就走进屋去。

    早有预见的黎丹楠将收拾好的资料、衣物装进皮箱,由钱良拎着,欲往停车场去。刚下楼,数十名男子便围了上去。钱良一见来人架势,就吓得面如土色;黎丹楠情知不妙,叫过钱良,向人多的大厅跑去;郑媛展开拳脚殿后。三人奔出廊道,就进了大厅,黎丹楠估算飞鹰帮的人不会在自己做生意的地方乱来,就准备从后堂进停车场。不想飞鹰帮的人并不在意什么生意不生意,牛逸正带着十几个大汉朝大厅而来。

    “呵,飞鹰帮为了我们,生意都不做了”。黎丹楠不觉失笑。

    “大姐,别管他们生意不生意了,快想想怎么办吧”。郑媛娥眉轻蹙,“牛逸你也不是不知道,可没那么好对付”。

    黎丹楠也不多说,转身又走进大厅,这时候,客人们因为金溏保安赶人,已经乱作一团,而大门口也已被保安卡住。

    “冲出去”。黎丹楠见对方人数不过五六人,便叫郑媛动手。郑媛早就虚拳在握,杏眼圆睁,三拳两脚就打得门口保安倒地不起。

    “抓住他们”。身后,牛逸已然进了大厅。

    黎丹楠见情势逼人,不可恋战,吩咐郑媛急急出了金溏。但金溏之外又岂是安全?

    却见四五辆轿车围住门口,车上车下都是彪形大汉;黎丹楠三人车也没一辆,哪还逃得了?

    “大姐,再不让双娇出手,我们就完了”。郑媛急道。

    黎丹楠咬着唇,却未开口;身后又是一声:“看你还往哪里逃?”。保安们也围了上来。郑媛展开拳脚,腾空一跃,将面前两人踢倒,身后却是劲风一阵,正是牛逸利掌劈来!

    “喝”。郑媛急急转身,右臂乘势格挡在面前,厉声道,“牛逸,你我好歹也曾生死相依过”。

    “各为其主,不必多说”。牛逸眼神无波,又是利掌来袭。

    郑媛眉头一皱,下腰催掌,快腿扫堂,虽是女流,不负巾帼;牛逸更见凶性,一声喝,已是快拳数道,直扑郑媛面门。郑媛只有招架,毫无反击之力。一旁黎丹楠也是武式初展,双手翩然数掌,若柳叶沾身,却是招招致命,打中颈部即残,击中面部即毁;但双拳自难敌四手,更何况保安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黎丹楠也只能堪堪打退身边的人,根本无法顾及到毫无反抗之力的钱良被围攻。

    钱良起初还能还两脚,但连续挨了几拳后,脸上开花,再加上本有旧伤,就只有倒地挨打的份儿了;郑媛看见虽是想救,但被牛逸拖住,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救他?

    眼见钱良倾危,郑媛急得满头是汗;黎丹楠咬咬牙,想交出底牌——“风华双娇”,却听重围外一阵“嘀嘀”响彻,一辆红色轿车加大了油门狂飙而来。

    保安们自不敢以身试车,纷纷向两边闪去。

    黎丹楠抬眼望去,那车子后门已然打开,大感庆幸,也不细想,喝一声:“快!上车”。只以脱身为要,便不等车停,就一跃进了车后座;郑媛也不敢怠慢,一手拉住钱良,一手攀住车后门,也跃上车来;那开车的女子一踩油门,径自扬长而去。

    “可恶!追”。牛逸见重围之下的人也被救走,心里气恼,急急上了车,追赶而去。

    黎丹楠将郑媛、钱良拉进车来才好歹松了口气,这才有闲打量救自己的人;却是两名女子,坐在前排。在驾驶位的女子穿着大红呢绒,还围着红色毛织围巾,显得倒是喜庆,正认真地开车,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坐在副驾位置的女子显得稍小,一身淡黄色瘦身羽绒,头发都压在针织小红帽里,小脸蛋儿因兴奋而红扑扑的,煞是可人。

    “你们”。黎丹楠见那娇小的女孩儿却是脸色大变,只恐来者亦非存善,便谨慎道,“两位姐妹叫什么名字,我们该好好感谢你们”。

    “哎呀哎呀,别那么客气嘛,路见不平……”。副驾的女孩儿正要来一套长篇大论,早被那红衣女子压了回去:“六妹,别说那么多啦!飞鹰帮的人追来啦”。

    “啊?”。女孩儿赶紧探出头去,黎丹楠、郑媛也是心头一惊,回头一望,果然有数辆车子急速驶来。

    “不好!我们还在飞鹰帮的地盘,要是有其他支援堵住我们的去路就糟了”。

    郑媛急道。

    “讨厌”。副驾的女孩急忙掏出手机,拨号打了起来。“快!通贤路”。

    正如郑媛所料,牛逸也叫来飞鹰帮众支援,不多久便有数十辆车子朝那红色轿车围去。奔出不过二十分钟不到,就把他们堵在了十字路口。

    “完蛋了……”。红衣女子停下车。

    牛逸从车上下来,静静地盯着停下的红色轿车。

    “真是个丧门星啊”。黎丹楠摇摇头,打开车门;这一开,引得围着的十几辆车门纷纷打开,一下子蹿下来数十名男子。

    “大姐,双娇不出手不行了呢”。郑媛皱着眉头,跟着黎丹楠走下车去。

    “只怕,双娇出手也无济于事了”。黎丹楠唏嘘道。

    “嗯?”。郑媛惊讶地望着黎丹楠,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黎丹楠低语:“通贤路,这可是莫亦豪坐镇的地方”。

    “什么”。郑媛吃这一惊,又慌又怒,急急看向刚刚下车的两名女子。

    两女互相攒着手,看着重重围堵,大气也不敢喘。

    “跑到这里来了”。牛逸抬眼四处望望,“你们真是不知死活”。话音刚落,脚步腾挪,箭步已然到了黎丹楠面前;重拳一击,却是黎丹楠向后一仰,双手急急托住牛逸拳路,脚下更是不停,抬腿一蹬,直击腰际;牛逸余怒未消,借黎丹楠掌托之力飞身而起,一个空翻跃到她身后,紧接着便是一记手刀;黎丹楠躲闪不及,正要遭殃之际,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夹袭而来,稳稳挡住牛逸攻势。

    “嗯?”。牛逸显然未料还有帮手,定睛一看,正是在飞鹰帮内受了诸多凌辱的风华双娇!“你们竟是一伙儿的?”。牛逸秋波横扫,斜睨郑媛,“看来对我飞鹰帮,是早有图谋了”。

    “废话少说”。郑媛见双娇现面,正兴势头,一记飞踢直扑牛逸;牛逸被逼后退,重整态势,围着的众多男子手持铁棍、刀具,纷纷杀了上来。

    郑媛独支牛逸,黎丹楠与双娇脚步轻挪;这边郑媛、黎丹楠早经大战,力已不支,双娇虽是尚有余力,但她二人以暗杀见长,以寡敌众却是难以久持。牛逸仗着手下人多,且战且歇,自然力胜一筹,只听她一声怒喝,沉沉一拳击中郑媛左肩,紧接着连续两脚飞蹬,将郑媛一下踢到车旁,“嗙”然一声,将车子也撞得一阵抖。

    “哇”。躲在车旁的两人惊得一阵乱叫,“糟糕了,她们怎么还不来啊?快点啊”。这两人尚在祈祷,却是祈来了天煞孤星!

    风华双娇见人多难支,准备先斩寇首牛逸;两人默契自生,风荟双掌并举,将华依依护在身后;华依依旋身一转,已是背朝风荟而面向牛逸,右手一转,现出一把三寸匕首;风荟、华依依双腿并屈,正是华借风势,一跃便到了牛逸身后,寸步之间,只待一刀!

    牛逸只觉背后冷风一阵,却已来不及转身,只听“啊”的一声,鲜血溅了一地。

    “你、你是”。华依依手捂左肩,赫见她的肩上正插着她自己的匕首,鲜血正不住地自伤口滴落;而她的面前——“风华双娇,还敢对我飞鹰帮的人出手?”。

    冷峻的男子垂眼看着跪倒在地的女人。

    “莫、莫亦豪”。不远处,风荟、郑媛乃至黎丹楠都不免惊惶。

    “莫大哥,你……”。牛逸一见莫亦豪,喜从中来,正要言说,却被莫亦豪制止:“眼前事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束手就擒,还是劳我动手?”。

    面对莫亦豪,黎丹楠不战自屈,更何况华依依、郑媛都受了伤,无力再战;风荟束手无策,与黎丹楠面面相觑。

    “绑了”。牛逸一声令下,四五个壮汉拿着绳子、手铐拥了上来。

    黎丹楠咬着唇,却是无计可施;危急之刻,却听道口一声车鸣,两束强光破夜而来!

    “吱”刹车响,车也停。

    “嗯?又是什么家伙?”。牛逸心中不快,两束车灯晃得人心烦;正待招呼人上前,车门打开了。

    却见一左一右,两名女子走下车来。左边一位自驾驶位下,一身银白风衣,一双亮银高跟;腰际一道丝带,扎出好一株柳腰;右臂一条白纱,绑出好一只蝶影;面上一张脸谱,银光夺目,望之倾心。右边一位自副驾而出,鹅黄羊绒在身,翩翩流苏在下,异香阵阵,仙气飘飘;同有一张面谱,晶莹似透,鬼斧雕琢,两旁各坠一珠,璀璨斑斓,妙不可言。

    重围之内,被那强光遮眼,只在逆光中看得两道翩然身姿,更惊闻异香流动,神魂早就颠了两三倒,疑道琼霄仙子下,却是翩翩狐影来。

    第二十五章、如梦令。

    刚翻修过的山路,两旁挺立着屹立多年的老树,树梢已渐渐染绿,在尚显料峭的风中瑟瑟;忽来一辆红色奥迪,稳稳地驰骋在白练般的水泥山路上。车上一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红瓦豪宅,将车子渐渐引入。

    “谢谢了,乐律师”。从副驾走下的水沨朝驾驶位的女子笑道,“要不进屋坐坐再走吧?”。

    “不用了”。乐美恬扶扶眼镜,回道,“事务所还有点事,我得赶回去”。

    “这样啊,那你先忙,下次有机会来坐坐”。

    “嗯,好”。

    送走乐美恬,水沨翻出钥匙,回身开门,却发现门并没有锁上;水沨心下迟疑,见客厅也没开灯,便唤了一声:“姝妹妹?”。

    见无人应声,水沨打开灯,楼上这才有了开门的声音。“沨姐,你回来了?”。

    水沨抬头一看,见是霍兰音裹着睡袍,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满是倦怠地站在楼道口,便问:“兰妹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我……”。霍兰音略作停顿,回道,“有点不舒服,先回来了。姝子她们呢?”。

    “她们呀,忙着呢”。水沨将外套收好,“刚从罗叔那边得到毒品的消息,她就忙不迭地找绫妹妹去了;小泓、小烨应该在金溏那边监视吧”。

    霍兰音低头未语,水沨问:“怎么了,兰妹?”。

    “哦,没什么”。霍兰音摇摇头,“只是觉得她们的工作又忙又危险,我想辞职,留在家里照应她们”。

    “什么情况啊?”。水沨失笑,“你也想享受享受被包养的感觉了?哈哈”。

    “沨姐”。

    “哈哈,别多想了。不去工作哪来的钱啊,这一大家子,总不能全靠绫妹妹养活吧?”。

    霍兰音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道:“沨姐说得对,我还要努力赚钱养你们呢”。

    “对嘛,这才像话啊”。

    “啪”,打开灯,刚吃过晚餐的季彤走进办公室,将杯子装满水,坐到办公桌前,慢慢浏览前些日子遗下的案卷。刚看不过两页,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季彤头也没抬,只是应了一声。却是无人应答,也没人开门。

    季彤也不搭理,就过了一分钟,又是两声叩门声。“请进”。季彤应道。

    依然无人开门。

    季彤眉头一皱,走去打开门,却是空无一人。

    冷眼漫扫,季彤轻轻一哼,便任由大门敞开,走回办公桌去。

    不待半分钟,幽幽然听得门外有轻轻低鸣,更像是冷风吹过密林的瑟瑟声响。

    渐渐地,低鸣变成哭诉,那颤巍巍的声音诉道:“季彤、季彤、我死得好惨呐,你要为我报仇!为我何司怡……”。

    却听季彤无奈地摇摇头,喝道:“风芎,滚进来”。

    “卧槽!有点情趣好不好”。风芎苦着张脸出现门口,“一点小游戏都不肯玩,以后找得到老公嘛?”。

    “对你的情趣没兴趣”。季彤低头阅览卷宗,顺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喂喂,你好歹喝水的时候抬眼看我一下吧?”。风芎一屁股坐到沙发扶手上,一脸不爽。

    “你长得又不好看,干嘛看你?”。

    “我日”。风芎正待回嘴,只听门外有人匆匆跑来。

    “季队,出事了”。一路奔来的李沾气还没喘定,就急忙说,“你上午让老高找的那个韩国人,她失踪了”。

    “什么?”。季彤眉头紧皱,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唉,老高他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只剩保镖丧命现场”。

    “丧命?”。季彤咬咬牙,“走,去看看”。

    李沾赶紧跑下楼,发动车子等着季彤,便一起往东文路而去。

    瑞克莱斯酒店,人群在外围聚,酒店中的客人也被要求暂时不准离开;一间客房之外,一名瘦高的男子,理着精致的发型,正靠着墙吸烟;身前,身穿白大褂、戴着手套和口罩的女子正在汇报。

    “男性尸体,尸长181厘米,发育正常,发色黑,角膜透明,肤色苍白;胸部、颈部、四肢可见多处淤伤,形状不一,直径5至20厘米不等;右臂及背部可见4处砍伤,第三肋间于前正中线偏左3。2厘米见直径2厘米圆形贯穿伤,初步认定为致死伤。尸呈平卧位,腰部可见淡紫色小点,指压褪色;颈项轻度僵硬,四肢未及,肛温36。03℃,初估死亡时间1小时”。

    男子听完点点头,转脸望望房内,见房中物品已被翻乱,血迹四处可见,还从房里一直延伸到楼梯。

    “高局,没发现凶器,也没发现季队要取的东西”。从房里走出的一名身穿警式制服的年轻男子道。

    “意料之中,凶手不是一个人,善后工作不会马虎”。高天行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烟盒,打开却是空空如也,撇撇嘴,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一旁垃圾桶里。

    “走道垃圾桶里发现凶手遗留的香烟盒一枚”。轻快干净的女声从屋里传出,高天行摇摇头,将烟盒捡了起来,塞进裤兜儿里。

    “咳咳,高局,我还要去验尸,先离开了”。穿白大褂的女子干咳两声,笑着走回房里。

    “高、高局”。年轻的警员伸出手来,“我替您扔到楼下去吧”。

    “不用”。高天行挥挥手,正要转身自己下楼,却见走道尽头,一男一女匆匆走来。

    “这季队长也太尽职了吧,管得真够宽的”。警员见到他们,冷冷地说道。

    高天行立定身子,歪过头也不瞧来人,只道:“家里也没个男人,难怪成天管些闲事了”。

    两人正取笑间,季彤已到面前,也没多加客套,便道:“高局,到底怎么回事,我听……”。

    “不用听,你来都来了,自己看去吧”。高天行扭头道,“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你”。季彤眉头一皱,“我不是让小李……”。

    “行了,可以了”。高天行打断她,“事情都发生了,追究有什么用?还有,季大队长,虽然你是队长,但你是总局的队长,我三局的事不劳您费心,我自己会处理,有那闲工夫,不如去多破几个案子”。

    季彤心中不快,尚要说几句,一旁李沾拉过她衣角,轻声道:“季队,三局的人早就看我们不惯了,还是别跟他们计较,闹起来反叫人笑话,更查不得案子了”。

    “我知道”。季彤冷下脸,兀自走向房门。

    “哈哈,自己慢慢看吧,我们没那闲工夫陪你”。高天行放声道,“兄弟们,活儿干完咱就撤了,别打扰了季大队长”。

    “得嘞”。三局的人齐声一呼,从屋里蜂拥而出,甚至故意要往季彤身上撞;季彤叹了口气,退到一旁,等他们走完后,步入杂乱的客房。

    冷月如钩。

    夕阳的光华褪去,只剩冷月如钩。

    街灯照亮了大半的城市,却遗漏了这一片黑暗之地;四角住房林立,四面冷风穿堂,初春的寒风,仍是令人哆嗦;更何况,这黑暗里,飘飘荡荡落下的那些白。

    雪,冬之使者,是结束,也是开始;第一场春雪,了无生息地落向笼在黑暗中的城市,它的气息,格外得冷;它的身姿,格外得美。

    那样昏暗的街道,仿佛遭到整个城市的遗弃,唯有冷风、冷雪,还有——更冷的人。

    两名戴着面具的女子,一者衣白欺雪,一者静默傲风,二人同是面目半遮,更在强光之下,令人看不清神色,只觉透出一股彻骨之寒,令面对她们的数十名粗悍男子也不禁颤抖。

    “你们是……”。半眯着双眼,紧咬着牙关,莫亦豪沉着出声。

    “银狐、玉狐”。轻软的声音,在冷风中一漩而逝。

    “藏头遮面,掩饰不了你们的身份”。莫亦豪再次试探。

    “那你要怎么做?”。女声再响,“放人,还是,等新竹的人来?”。

    “嗯?”。莫亦豪心中疑问。

    “新竹帮?”。牛逸也是一惊,转眼望了望车旁立着的竺烨,“要是新竹帮的人赶来,真不好收拾了……但,他们来得及吗?”。牛逸眼神一凛,喝道,“拿下她们”。

    “等等”。莫亦豪出声制止,却已是不及,最外围的几名男子一拥而上。

    却见白影倏动,瞬目之间,数名男子已倒落尘泥。

    “好身手”。黎丹楠、郑媛不禁轻呼。

    却见逆光中翩影寂然,银色面具泛着寒光,一双冷眼半阖,高挺的俏鼻吐纳平稳的气息,宛若刚刚的一切并不曾发生。

    “喝啊”。牛逸并不甘心,亲自提掌而攻;纷纷落雪,皆为之起舞,丝丝冷风,皆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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