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刚越过窗花洒进屋内,照在床边,爬到蜻蜓的手上,她洁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几斤透明。
“姐姐!姐姐!不好啦!”蜻蜓的房门忽然被人踹开,凤絮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这么大的响动,蜻蜓也只是翻了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
“姐姐,别睡了,快起来!”凤絮扒开她的被子,将人拽了起来。
“我已经快两天没好好睡过了,只要不是天塌了,你就别来烦我。”说完,蜻蜓倒头继续睡觉。
“天塌了,这次是天塌了!”凤絮又一次把她拽了起来。
“哎呀!”蜻蜓恼怒地甩了甩被子,倒是忍住了骂她的话。
“外面闹起来了。”凤絮赶紧道。
“闹起来有你的云大人,烦我作甚。”
“村民们围住了云大人和坤爷,将两人捆了起来,现在正押着他们往崇州去呢!”
“什么?!”蜻蜓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徐大人呢?先让他派巡城处的官兵拦下来!”
“官、官兵……叛了……”凤絮满脸堆着不知所措。
“叛了?怎么会叛呢?”蜻蜓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这事里的蹊跷。
“是村里的几位大家长,他们说昨夜得到准确消息,宁大人,确实被官家收监了。”
“放屁!”蜻蜓生气地拍打着床板。
族里老人的话,可比她们闹出来那些动静要有份量。
“姐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凤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蜻蜓也慌了,查案她拿手,可从来也没遇过这种大规模的民变啊。
“姐姐……”凤絮揪了揪她的衣袖。
“别烦我,容我想想,我想想……”蜻蜓止不住地颤抖,现如今云二回了盛隆,她们身边就只有花厌城的人。
那些人,利用她们杀个人闹个乱子还行,断然是不能找她们商讨事情的。
“姐姐,再想不出办法,他们就要出城了!”凤絮催促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家族里的老人都发话了,现在想法子去遮掩,断然不成,除非有奇迹,宁永真能活过来,或者那个冒充宁永真的人能配合他们让这场戏闭幕。
“走,先出去看看。”
此时城门下,聚集了乌泱泱一大群人,站在城头往下去看,只能看到一个个黑漆漆的脑袋,如被捅了蚁穴刚出窝的蚂蚁。
在这乌泱泱的人群中,有十几辆牛车,十来匹品相不一的骏马。牛车上坐着妇女儿童和老人,云奉和丁坤楠也被绑了起来坐在牛车上,由丁佐带着几个强壮的男人守着。
“姐姐,他们就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咱们杀进去把云大人救出来。”凤絮指着那辆牛车说。
“这些不是乌合之众,他们是殷商的子民,我们这些当官的应当保护的人。”蜻蜓冷着眼瞪着凤絮说。
凤絮自知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乖乖站在一边。
“知道云大人为何甘愿被擒吗?”
“不晓得。”凤絮回答。
“这些人,但凡死了哪一个,甭管是不是云奉杀的,朝堂上都会有无数官员参云家,包括后宫,那些宦臣。”
凤絮忍不住看向云奉的方向。天下皆知殷商的朝臣多是云相的门生,可这样的显赫背景却处处透着危机。
有敬爱就会有惧怕,要委以重任,就会更加被猜忌。
“难道我们真的要看着他们绑了云大人和坤爷进城吗?”凤絮不甘心地问。
“别无他法。”蜻蜓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对背后的人更加仇恨。
就为一己私欲,引出这样动荡的大祸。
一旦这里的事闹出去,皇帝震怒,要求彻查崇州。在得知孟绍田被暗杀殒命后,定然会尽快整顿崇州。
届时整个崇州地界各县衙的一把手都会遭殃,轻则贬斥罢官,重则人头落地。那么背后的人就能趁此机会,名正言顺地让自己的人,成为崇州地界各县的一把手。
正午时分,整个昌河县能走动的人都集结完毕,这些人里,包括了县衙的捕快差役,巡城处的官兵,他们一个个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蜻蜓看得差点泪目,不由得感慨说:“宁大人为官十余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能得整个县的百姓如此爱戴,也不枉此生了。”
“是啊,他九泉下,也能瞑目了。”
“走吧,咱们绕道前往崇州,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冯大人,让他来定夺。”
两人合计完,选好了路径,就走下城楼,绕到一旁的树林里躲起来,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