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委身给休戈并没有什么违和或耻辱,休戈是他最向往的那种同性,拉弓纵马驰骋疆场,他远在南朝也知道北原的国君年少继位,八年以来征战杀伐统一部族,战功赫赫宛若数百年前为北原扩土开疆的第一代君王。
萧然薄唇一抿绷紧了腰背冷声让他教下一个,披散的长发遮去他耳尖蔓去颈间的红晕,休戈无赖似的让黑马一个劲的往白马身边靠,半边身子黏糊糊的贴着他的手臂,拖着长音一连喊了他好几声其格,最终惹得萧然忍无可忍的抬手薅着他的领子狠狠往下一拽。
他们又行了小半日的路途,萧然这回没管什么尊卑身份,他一路都赌气似的骑在休戈前头,骏马撒欢似的跑着,风吹原野草叶低垂,远处的山包离他们不过两三里,原野平缓视野宽敞,能看见一小群黄羊聚在那吃草。
前日的羊腿让萧然大快朵颐,要论羊肉的品质自然是野生的黄羊最好,休戈轻夹马腹追上萧然,赔笑似的讨好着问他一会要不要再吃一次羊腿。
萧然几乎是反射性的勒马停下,野味的吸引力瞬间胜过了理智的思考,他看向休戈指着的方向,右后方的山包下头羊群聚簇,每一只看上去都颇为丰腴。
休戈看萧然有兴趣就取了马鞍上挂着的长弓和箭囊,箭囊里有五根羽箭,以他的箭术射只羊实在是绰绰有余,他背弓拿箭调转马头让萧然在原地等着,狩猎者的天性在不经意间留露出来,他自小就驰骋原野,再快的黄羊也逃不过他的弓箭。
萧然莫名的觉出一些别扭,兴许是刚刚那个称呼作祟,他总觉得休戈这样待他虽然很好,但实在是有些被轻视的感觉。
如今的生活没有先前那么多拘束,萧然渐渐放开了一些,他不等休戈嘱咐完就夹紧马腹从他身边超了过去,顺带着侧身弯腰伸手一揽,转瞬之间就抢了他靴侧的匕首。
白马四蹄腾空顷刻跃出数米,萧然低头俯身衣袍纷飞,披散的长发随风仰起,狼牙当胸被吹出细微脆响,手中鎏金的玄铁匕首映出秋水冷光。
这才是萧然该有的样子,肆意张扬少年郎,休戈笑着看他气势汹汹的抢在自己前头飞奔出去,黄羊看上去绵软憨态,实际上十分警觉而且还是奔跑的好手,休戈拿下长弓催促黑马赶紧跟上,打算趁着羊群被萧然吓散的功夫搭箭射上一只,顺带着还能看到萧然错愕羞恼的可爱模样。
一切如他所料,萧然没跑出一里羊群就听到了声响四散逃去,休戈拉起长音满是笑意的又喊了他一声其格,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弓身正准备要压下羽箭拉弦。
变故是一瞬间的事情,萧然经过的草丛忽然变了随风摇曳的方向,休戈指骨顿僵面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十余道深灰色的身影自羊群四周闪电般的窜出围堵,那是被惊起的狼群,萧然贸然一抢,刚好同黄羊一样落进了埋伏已久的包围之中。
第九章狼群
北原的骑兵一直是崇关以北最坚韧的一道屏障,只要是在这片孕育了祖先部族的草原上,他们就是不可战胜的,这也是南朝百年前为何只能占去北原在崇关之内的十余座城池,不能攻过关外将其灭族的原因。
骑兵在战时用得最多的计策谋略都是跟狼群学来的,北原男儿大多血气方刚,孔武精悍,然而即使是部族里最年轻力壮的勇士也最多只能应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