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整理成册呈上来,朕再做决断。”
“是。”刑楷应声后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有话就说。”萧居瑁瞅了一眼一旁静坐的镡时观,你带出来的人,怎么这么扭捏?
镡时观锐目扫了一眼刑楷,陛下不清楚他的心思,自己还能不清楚?那一大把胡子可一直是刑楷的心头肉,舍不得剃掉,现在居然剃得干干净净,怕不是有了心上人吧?
刑楷被萧居瑁和镡时观两人的目光弄得心惊肉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原江南水陆司司长丁腾因顾及爱女性命,被蔡立胁迫犯罪,情有可原,而且他也戴罪立功,将蔡立等人的罪证上交朝廷,微臣以为,此人的刑罚可以酌情减轻。”
萧居瑁狐疑地看了看刑楷,他怎么记得那晚刑楷还对着丁腾大吼大叫的,一点儿也不客气,可现在怎么特意说起他的好话来了?
“朕自有决断。”
他本来就没打算取丁腾性命,可是面对刑楷期待的目光,他就要故意逗逗他,让他担心几日。
刑楷只好应声退下,不过在退出前,还偷偷朝着镡时观递了个眼波。
萧居瑁只是假装没瞧见,等刑楷离开之后,他便故意虎着脸问镡时观,“他暗送秋波是什么意思?”
镡时观微笑着凑近他,“他是想让臣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吹吹……枕边风。”
萧居瑁一掌拍在他左脸上,“后面那一句是你自己加的吧?”他说着打了个哈欠。
昨晚两人胡来,很晚才睡,萧居瑁又开始困倦不堪,因哈欠浸出的泪珠悬在长长翘翘的睫毛上,泫然欲滴。
镡时观将他手中的奏折拿走,“倦了就再睡会儿,等午膳时喊你。”
萧居瑁也实在是撑不住了,便躺下去,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镡时观坐在床边静静翻看奏折,可心思却有些飘远了,想着想着,唇边就露出笑意,随着时间的推移,笑意越来越大。他回身看向萧居瑁熟睡的面容,心里软得不可思议,那种幸福感与满足感是他在此之前从未感受过的。
情不自禁在萧居瑁腮边落下轻柔一吻,他想,他大概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
萧居瑁这一觉睡得可安详了,他还做了一个美梦,他梦到母妃带他在大草原上尽情驰骋,看到母妃对着他笑,笑得很温柔很开心。
接着,镡时观又出现在眼前,只见母妃拉起自己的手,郑重交到了镡时观手中,他只能看到母妃的嘴唇在动,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然后,母妃渐渐消失了,镡时观握着他的手,极稳极坚定。
最后,镡时观手里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碗和一把勺子,笑着说道:“陛下,该用膳了。”
萧居瑁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男人挺拔的背影,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镡时观听闻动静,回身笑道:“陛下醒了?那便用膳吧。”
萧居瑁眨了眨眼,他似乎与元宝用同等待遇了,吃了睡睡了吃,还是这般逍遥快活!
就在用膳之际,江南突有急信传来,是云霄山庄送给镡时观的信。
镡时观见了信,面上神色变幻,最终将信往桌上一搁,对萧居瑁道:“朱家被灭满门,是蔡立手下那批人做的。”
萧居瑁脑子转得极快,“那这么说,蔡立并非他们真正的主子,他们听命的另有其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