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了话题,“她的眼睛很像我娘。”
洛铮说完这句便沉默了,芸生却感受到了他声音里的怀念,还有恨。她迈大了步子,伸手握了一下洛铮的手,随即又放开了。
到了惊绿堂,洛铮带着芸生进了书房,阿九在门外关了房门,洛铮一转身便抱住了芸生,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摩擦,“慕容钦克已经永无翻身之地了,我们正一步步地扭转局势。”
芸生轻拂洛铮的背脊,眼睛微酸,“我们一定能报仇对不对?”
“一定能。”洛铮收紧了双臂,“我说过,我一定要八抬大轿娶你进府。前一世没有实现的诺言,今生一定不会再失言了。”
“可是我还是怕。”这半个多月以后,芸生已经逐渐想起了前世的所有,但回忆起来得越多,她就越是担心,万一事情和自己记忆中的出了差错,他们会不会又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用担心,太子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一次,定不会给欧阳嘉彦任何翻身的机会。”洛铮顿了顿,说道,“倒是大哥那边,要加紧注意了,我已经找人去四处求医,定不能再让他们的毒手伸到大哥那里去了。”
“我一会儿就去看看。”芸生闻着洛铮怀里熟悉的气味儿,紧张的心境慢慢安定了下来。
而杨沉香果然不负期望,这才两天就气得侯夫人跳脚。
原本侯爷的饮食是侯夫人亲自料理的,但杨沉香称夫人身体不适,不能劳累着了,于是便将侯爷哄到她那里用晚膳,让侯夫人压根儿就见不到侯爷人。而外面送来的一些女儿家用的首饰料子也被杨沉香先接受查看了,然后借着帮侯夫人分忧的由头井井有条地安置好,俨然一副二当家的派头。侯夫人这下坐不住了,对自己的主权有了危机感,偏偏给侯爷说了这事儿后,侯爷还说有个人在她病着的时候为她分忧是好事。无奈,三天后侯夫人便“病愈”了,侯府总算又恢复了原样。
然后老太君的病情本就一直不见好,偏偏此时却传来了平津伯病逝的消息,老太君一时承受不了,晕了过去,侯府上下又立即忙做一团。侯夫人再次留在侯府照看老太君,而洛雍便带着晚辈上连忙赶去了平津伯府。
傍晚的平津伯府已经挂满了丧幡,彻响地哀乐里掺杂着哭声,平津伯世子在门外迎来送往,一辆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洛雍一行人一身素衣走进了平津伯府,灵堂设在了中堂,已经跪了许多人,而跪在第一位的便是晋王妃。她一身孝服,一头黑发上没有任何发饰,只留给人们一个消瘦的背影和微颤的双肩,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芸生看了四周一圈,晋王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子哭得声嘶力竭,眼里流露出了无尽的悲痛。
丧礼繁复冗杂,众人一直忙到了深夜,老太君清醒后也赶来了,只是看到自己兄长的灵堂,差一点又晕过去,还好洛清一直安抚着老太君的情绪,才让众人松了口气。平津伯世子一早便接到了主上赐来的牌匾,接着来哀悼的客人们数不胜数,他忙得脚不沾地,倒是忽略了自家亲戚们。晋王妃哭得天昏地暗,根本无法控制好情绪,所以照料客人的重任就全落在了世子夫人身上。
但是晋王却一直陪着晋王妃,即便已经深夜了他也没有先行离开。夜色浓重,月亮悬挂在窗外,透白地瘆人。灵堂哀乐不曾停过,而晋王妃的哭声也并未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