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琐离的眉骨稍稍抽搐了一下,心知卿如仕这大概是在暗示自己——你如果敢干掉我,那想要找萧定,恐怕就是大海捞针了。
“……”
没过多久,只见尚琐离拉了拉源溪的衣衫,“源叔,借一步说话。”
源溪点头,两人这便离开了客房,只留卿如仕一人待在其中。
见他二人走得没影了,卿如仕便踱回床边,往后一倒,仰卧的同时翘起二郎腿,嘴角还狡黠地弯了起来——自己这阵子,大概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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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离公子,那小子是个不可留的,待他寻来萧定,杀也好,放也好,得尽快处置了!”
尚琐离转过身,面对源溪,“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见源溪纳闷,他又补充道,“他是个脑子灵光的,大概一早就猜到,我们会在寻到萧定后便对他不利。”说罢,他又转回身,背对源溪,面对内院莲池,“我若是他,就会慢慢来,才不会从一开始就尽心尽力地找萧定。”
“这……!”源溪是看着尚琐离长大的,他一向将尚琐离当成自己的亲孩儿来宠,如今,见后者被麻烦缠住身,便也一同在这干着急。
早先,尚琐离之所以会愿意给卿如仕提供安身之所,其一,是出于对故友的两助插刀之情,其二,则是因为卿如仕知道他是前瑶瑟皇子,若不将人暂时留在身边,恐有在祥凤泄露身份的危险。
一周时间,对于明察秋毫的线人们来讲,足够将卿如仕的性情摸个透顶,若是可信,则放其出院,两方互不相干;若是不可信,则以愿继续为其提供庇护所为由,将人继续留在身边,再找准时机,除之而后快。
意料之外的是,当晚捡到密语笺的,竟不止卿如仕一人,而那另一人——萧定,还能读出瑶瑟的皇家密语,论威胁,自是比卿如仕要高出许多。然而,要想寻得此人,偏生得依靠卿如仕。
尚琐离虽是焦急,可脸上却无半分惊慌失措之意。他只沉默片刻,而后略抬首,遥望蔚蓝泛白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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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另一岭镇,静水乡。
萧定翻身过墙,藏到小巷中。他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后,便从兜里抽出了一张纸。
方才瞧见几辆排场挺大的车马队伍从这里经过,一看就是有大来头的,不偷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他萧定现在的穷死鬼身份?
这一想,萧定就兴奋起来,想看看自己这次搞到了什么战利品。
只见他左右两掌分别捏住这张纸的左右两页,一展而开。
——卿府当家罪状,是以“联伙傅英卫,同流合污”之名。
萧定一惊,忙将双掌一合,这张纸也就随之对半折起。
(天杀的,小爷我怎么总是偷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第七章
卿如仕还没在床上躺多久,便起身踱至客房窗边。
当即首要任务,便是要查明卿府冤罪的真相,还卿府上下一个清白。而想要办到这点,就必须清楚地知道朝廷动向,好抓住细节,抠出棋仙楼的把柄。
卿如仕打了个响指,招来一只淡蓝色的传信鸟,而后给裘烈行写了封书信,大致内容,便是询问对方能否暂时资助自己,并暗中观察朝廷内的异样。
虽此,他也只是“询问”,而不强求。
一来,这种事对于与卿府世代交好的裘府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