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随意地用手托起下巴,这才端详了觞鹭一番。
眼前的小倌看起来十七八岁左右,头发用一根朱红色的发簪轻轻挽在脑后,身穿米色宽袖中衣,中衣左半边还绣着赤红色的凤凰纹,配上他这温润的气质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这觞鹭总让他觉得眼熟,可他卿少将军平时就大大咧咧的,这一时间倒也没个头绪。
“我还以为这盼香阁里的小倌多少都会有点扭捏作态,”卿如仕轻抖脚尖道,“你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反倒让我有点为难啊。”
“大人就别打趣觞鹭了……”
卿如仕看觞鹭似乎被自己吓到了,顿时心生邪念。
他猛地站了起来,走近觞鹭,一边用手在这小倌的身上乱摸乱捏,一边将嘴凑近后者的耳朵:“我今儿运气不大好,在外面被太阳晒得浑身臭汗,还忍不住进了盼香阁。你说——”他将嘴凑得更近,语气也越发暧昧,“等下会不会因为汗水太重,把你压坏啊?”
他感觉到觞鹭的身子似乎僵了僵,“呵哈哈哈哈!”,笑毕,他不厌其烦地接着说:“你别这么紧张啊,要不我这就跳到窗外的河里去,洗个冷水澡再跟你做正事?”
卿如仕本以为觞鹭会不知所措,谁知道后者却一副半分从容、半分为难的样子:“大人请三思!觞鹭被压坏还只是小事,可……”觞鹭半眯起眼帘,同时瞥向卿如仕身上的盔甲,“捞您,就、不、太、容、易、了。”
言外之意,客官,您要真敢跳,那便自生自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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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王缘央静心抚筝,裘烈行静心品筝,阁室内似乎异常和谐。
一曲终了,缘央有点疑惑,今晚这客人似乎并没有近自己身的意思。
“雅人,妙曲,快哉!”裘烈行说罢,轻轻拍了拍手,以示赞赏,同时略感可惜——眼前这才华洋溢的人竟会沦落到在盼香阁当小倌的地步,这其中的渊源,恐怕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得通透的。
“你筝艺高超,如今却沦落到当盼香阁头牌的境地,实在是可惜。”
缘央看起来毫无波澜,只是冷言回答了一句:“跟一群不男不女的小倌站在一块儿,任客人们挑选,这可不是我自愿的。”
裘烈行托脸苦笑,一时间,阁室内既无筝鸣音律,也无人声聊话。
“你可记得自己的本名?”
“忘了,但‘缘央’这名字是老鸨取的,不是我。”
缘央,鸳鸯,只有大俗,大雅全无,若不是老鸨的命令不可违抗,他又怎么会给自己取这种的名字?
“筝曲既尽,缘央公子不妨与裘某一同,对诗作词?”裘烈行轻举茶杯,邀请道。
“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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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仕从觞鹭的阁室走出,一边沿着长廊快步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盔甲。
突然间,他撞到了什么人。两人同时“啊”了一声,那被他撞到的人还加了一句“谁啊,这么找茬!”一听便知,这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卿如仕待看清来人,才发现这是一位身着红衫的小倌,年纪看起来跟觞鹭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小倌瞪了他一眼,然后作势便要起身。
卿如仕发现,这小倌起身的时候,右腿似乎瘸了下,于是他脑袋一灵光,心道,这该不会就是老鸨和觞鹭都提到过的那个舞魁雾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