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被阎君赶走。”
哎,心乱如麻心乱如麻,这可怎么办啊,这个老祖宗不想让我走啊——那我呢,我到底是走是不走啊,人家心上人马上就下来了啊!
一夜无眠。
一夜。
又一夜。
柳非颜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见颜朝阳了,冷静了估摸有三四日,想着自己这样不行,还是要回去,自己在下面,算个什么事啊。于是他穿戴好,又溜去了小阎君家里,朝阳不说,自己知道的话也行,不就是三百个花瓶么,他到处搜罗一下就有了。
河岸边,流水潺潺,一小方草地上边,漂浮着十几朵曜目的火光,一身姿修长挺拔的男子,负手而立,望着那一只只满载远去的木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朝阳大人,今日也没有那般长相的人来。”旁有小鬼差前来报告。
颜朝阳轻微点了点头,抬手又是一壶酒,正要送到嘴边,却又放了下去,壶里是竹青酒,可鼻尖都是那股醉人的春意,鼻翼微微耸了耸,花香更浓,被诱得偏头看去,有不远处二人正在嬉闹打玩,正是柳非颜和小阎君。
“柳公子又在被小阎君欺负了。”
“无事。”将那壶酒随手搁置了,他向那边二人走去,小阎君远远便看见了朝阳,还是一拳头甩了下去,甚至还加了力道。
柳非颜本来就被他追的没了力气,这下哪里是他的对手,正想着这回好了,下来一次还要破相,谁知道前面的人突然整个飞了出去,得有半里地,一时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朝阳!你居然帮他!”小阎君拍拍衣角上的土,愤愤跑回来,装模作样道,“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喂!”柳非颜忙出声阻止,怎么能当着面就说这种话呢!这不是诚心要给他难看么,要是颜朝阳还喜欢那什么瑶,自己不是丢了个大人!这里还有那么多看戏的呢!
旁边确实有许多围观小鬼,等着看地下最大八卦杂谈。
大约是觉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颜朝阳只道了句:“不要胡闹。”
小阎君突然正色:“我说的实话!”
柳非颜:“那个……”
小阎君指着他:“你闭嘴!朝阳!我和爹都是为你好,那个人马上又要回来了,你要看清楚自己现在想要什么,你断不了情丝便算了,若是你这个修为的陷入迷茫,那是要出大事的!”
“没那么严重。”当事人不为所动,只将地上的人又抱起,“和阎君说,我会去与他算账的。”
感受着身侧一道道树影掠过,柳非颜从来没被人抱着飞过,因为他在这里从来都是被人挥来挥去,要不就是直接被凌空降到一个地方,这个时候浑身上下都别扭,动来动去。
清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再动出事。”
于是柳非颜不敢乱动了,在另一个人怀里蜷起了身子,心里有如弥漫了一层雾,好像有什么东西飘飘渺渺,不上不下,蒙着难受,又扯不下来,闷得慌。
“你怎么衣裳又湿了?”
柳非颜愣了一会儿:“啊?哦,小阎君要拿孟婆的大缸水泼我,还好里头什么都没加,就是烫了些。”还在火上烧的水啊,他可真狠心。
这地下虽说阴凉,但大多也是气氛所致,随便什么时候往鬼街上一躺,睡上一觉,也不会觉着冷。柳非颜实在是很想说,即便不会冷,也真的不要随便就脱人衣服啊,自己这次只是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