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这帮家伙都是齐律的初中同学,除了韩逸明是大他两届的学长,另两个还是同班,也就是当初把他领入网吧的始作俑者。
齐律挑了最拿手的双刀刺客职业,两耳充斥着老战友们的欢声笑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摆弄了游戏一阵,有些犯困,便收起手机,补起前天晚上没睡饱的眠。
他觉得这样的人生很不错,玩儿似的做喜欢的工作,和志同道合的兄弟凑在一起,被直播间的粉丝众星拱月,除了和古板的父母之间经常会闹矛盾,整体上绝对是能归在幸福那一边的。
而就在齐律半梦半醒地思量着,有什么能让父母对他工作改观时,老天却只手遮天翻云覆雨地和他开了个要命的大玩笑。
被剧烈的晃动阵醒时,他睁开眼看到车窗玻璃外天地倾覆的场面,还在庆幸大伙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通通系稳了安全带,下一秒,天地全部归为一片浑浊的暗黄,海水如出了笼的猛兽般从他半开的车窗里一股脑涌进来。
周遭一切全部安静了,只有水流闷闷的响声灌入耳中,齐律感觉胸口除了翻腾进来的水压,半点空气都没了,整个人被挤压得像变了形,这水刑不知持续了多久,顷刻间所有不适与轰鸣倾数退去。
他陷入了一片与无等同的黑暗中,四肢五感都不知道安放在了哪里,连刚才被水没顶时的恐惧感都烟消云散,前尘往事走马灯般掠过。
“我是死了吗?这是天堂还是地狱?”齐律问着不会给予他答案的虚空,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那顿不愉快的晚饭,和父亲因为工作的事起了口角,后来没了心情,气得连母亲特地烧的最爱的鱼头汤也撂在一边,跑到汤垣家里住了一夜。
早知道就跟爸好好说话了,妈煮的汤真好喝……和父母闹腾了十几年,这下也许就画上句点,他却一点轻松不起来,甚至万分懊悔。
黑暗中亮起一团莹白的光点,逐渐扩大明晰,随着白点的延展,揉混成一团的杂音传来,影影绰绰能看到里头流动的身影。
齐律心底又燃了希望,觉得自己刚才想太多了,可能就是晕了一会,现在该是要醒了,于是兴致勃勃地打起和父亲好好谈一谈的腹稿,才开了个头,便被白光吞没了。
“什么?比赛直播临时中止?”
“说是霸世工会有四个选手人没到,承办方正在商讨延迟比赛时间。”
“靠,不愧是大公会,这么有优待,要是换个其他的小战队,早直接算弃权了。”
“得得得,你们队连初赛都选不上,就别再这瞎酸了。”
“我去,这npc怎么卡了啊?一点反应都没。”
聒噪的话音叠着声传入耳中,齐律视线终于清明起来,眼前正有一人张着手掌招魂似地在他面前挥动。
入目之处是一条小街市,茅草屋、石板巷,每幢简朴的屋子旁都栽着盛开的杏花树,道上人来人往,行人穿着千奇百怪,什么盔甲、道袍、长衣短套、展胸肌、露腰腹的都有,服饰样式虽五花八门,看材质却都不上档次,结合着背景大体看来有股浓浓的古风味。
齐律有些恍惚,莫名其妙地看着前头拿着刀剑的两人:“你们在跟我说话?”
“靠,npc还那么多废话,黑龙鳞给我!”说话人是个男子,穿着套军服盔甲,却半点军士正气没有,操着口纯正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