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也总有种下一秒就要把她搂进怀里的错觉。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还好吧。”
……
乔伊的钢笔是老式的铱金钢笔,卸墨胆很需要一些技巧。李文森把手里的纸页折好放进口袋,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道:
“乔伊。”
“嗯。”
“悔婚的事我很抱歉。”
她慢慢说:
“那天晚上指责你窃听我也很抱歉,这件事是我太莽撞,昨天我被释放时才意识到你给我安装窃听器或许是为了……”
“跟踪器。”
他声音太低,李文森一时没听清:
“什么?”
“我说我给你安装的是跟踪器,不是窃听器,我对偷听他人的没有兴趣,不要把我的品位和你的品位混为一谈。”
李文森:“……”
她猜乔伊指的是她躲在门后偷听他打电话的事。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
“从发现沈城在你身上安了窃听器开始,但真正派上用场,是西布莉死后。”
乔伊把卸下的墨水囊扔进垃圾桶,语气有些嘲讽:
“说起来都叫智商,但也麻烦不要把我的智商和你的智商等同起来……从跨进西布莉案发现场的第一秒起,警方怀疑你的可能性已经昭然若揭,而gps定位是最不可推翻的不在场证明。”
李文森:“……真的抱歉。”
“你一直在和我说抱歉,是要收回你的悔婚?”
“……不。”
“那就不必抱歉。”
乔伊站起来,望她的眼神如望一个陌生人:
“因为说抱歉也没有用了,等待是有尽头的李文森,现在即便你收回悔婚,我也不会接受。”
……
“后悔了吗?”
伽俐雷贴在李文森耳边,轻声说:
“现在后悔,说不定还来得及。”
李文森没理会它,她看着乔伊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后,就收回视线,重新把口袋里的纸掏出来,铺在桌上。
乔伊的钢笔还放在一边,墨囊上好了,帽还没套上。
李文森捡起笔帽,是老式定制的铱金钢笔,质感厚重,在昏黄光色的反射下,清晰可见边缘刻着细碎的纹路,宛如一朵花的形状,旁边刻着乔伊名字的首字母j。
这个图案,怎么看怎么有点眼熟。
她没有很在意,把笔放下就继续开始做乔伊留下的密码游戏,直到一时想的头疼,习惯性地去摸索小指上的戒指时,才忽然记起
——她的确见过类似的纹路。
那是一枚尾戒。
乔伊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在上次她在底下冰库死里逃生、第一次和乔伊冷战时被收走的那枚尾戒,边缘也刻着类似的图案。
细细看来,像是一朵山茶花。
山茶花?
仿佛一道闪电倏忽劈过脑海……审讯室外、昏暗走廊,她的踝关节疼到极点,小o想上前搀扶,怀里资料却被她撞落在地上,几张照片上正是法医从沈城裤子口袋里找到的几样随身小物。
当时惊鸿一瞥她没有看清,此时此刻,那张模糊的图像,却像放大后的高清图一样,一点点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
一块太妃巧克力。
一把沈城用过了多年的瑞士军刀。
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