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婚了一样。”
乔伊垂下眼眸,望向手里厚厚的古文字,却一页都没翻。
好一会儿,她才又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声音: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我什么样婚礼都不想要。”
“你觉得婚礼请多少人比较合理?”
“我倾向于不举行婚礼。”
“我个人觉得不要很多人,只要我们两人在场就够了。”
“神父呢?”
“不需要。”
“你的上帝呢?”
“也不用在场。”
“……”
你还是不是那个虔诚的基督徒。
“至于地点,随便哪里都好。”
他伸手慢慢地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清清冷冷的眸子里倒映着潋滟水纹:
“你喜欢的咖啡厅,厨房的小吧台,还有你常去的剑桥图架……教堂离这里太远了,只要是能够站下两个人的地方,我都可以立刻和你结婚。”
……
乔伊,乔伊。
天底下忽然到处都是乔伊。
不像是从水晶鱼缸里扩散开的,倒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仿佛她与生俱来就带着这个味道……尸体的味道,死亡的味道,仿佛一种绵长的疼痛,慢慢从胸腔里漫溢出来,无法收拾,无法排遣,无法忽视。
也不如何痛苦,倒像是,一种寂寞。
……
李文森伸手捂住脸,低低地笑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她独自躺在冰冷的地毯上,任暖气开的如何足,她的手脚仍是冷的,血液流不过去,她怎么也暖不起来。
“真好啊。”
天花板上一盏盏枝晶吊灯就在她眼前融化开来,她用手挡住眼睛,轻声说:
“他走了,他终于走了……真好啊。”
终于说了再见,终于道了离别……他终究是摆脱了这个泥潭,摆脱了她,从此天高海阔,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
而距离三十公里,岛城伦敦区。
白纹大理石地面上铺着素色长毛地毯,枝晶吊灯从高高的穹顶蜿蜒垂落,墙壁一面上镶嵌着一片一片切面水晶,于是那一盏灯下散落的光华,就随着这些玻璃的折射,星空一般朝无边无际的远处散去。
别致、低调,又华丽。
光芒忽然无声无息地灭了。
乔伊躺在他一如既往的kgsize大床上,修长手指间夹着他自己的黑色手机,按一下,灯就灭了,再按一下,灯又亮了……简直幼稚得和列奥纳多有的一拼。
这里不是高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这是一套海景别墅。
海景别墅下面还有一个车库,里面放着一量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开的车。
在意识到他的未婚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且中国人决定求婚成功的关键因素重有一项神奇的东西叫“聘礼”后,他就系统学习了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几千年来所有有关“聘礼”的符号文化和意义变迁……并制作了那张让李文森笑了半小时的《中国婚姻成败关键因素方差分析表》。
哦,聘礼。
总结起来,现代中国社会的聘礼无外乎三样,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和一笔现金……比起追求李文森的过程,真是太简单了。
于是他立刻打电话叫来了他的教父,让他帮忙找寻房产,最终确定了这一套。装修风格不会太高调,花园里遍植鲜花和草木,是日式的庭院,樱花和枫叶会落在秋天的池塘上;顶楼屋顶上有一扇窗,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