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麻醉药?”
伽俐雷迅速盘点了一下库存,半晌,紧张地小声说:
“一点都没有了。”
“一点都没有?”
李文森皱起眉:
“我上次受伤后乔伊不是存了一部分在化学实验室?”
“我是存了一点。”
乔伊走到小水池边,解开衬衫纽扣,用伽俐雷递过来的消毒液和消毒皂把自己从手指一直到肘部以上十公分的地方刷了一遍,又上了一遍碘伏。
潺潺水声从他手指下传来,他抬起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但你有一次深夜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刷马桶,如果我不让你这么做,你就会一直抱着马桶哭,还非要把麻醉药当作洁厕剂……我拦不住你只能随着你去,你忘了么?”
李文森:“……”
曹云山:“……”
他面色青灰,一下子从解剖台上做起来,一手捂着自己的肠子,一手拿起旁边医药箱里的手术刀,指着李文森,阴冷地说: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李文森:“……”
伽俐雷立刻手急要抓狂的病人按了回去。
乔伊给右手戴上手套,走到解剖台边。
他的神情那样从容,望着眼前男人的目光毫无波动,既不因为他的身份动摇,也不因为接下来注定的痛苦手术而施予怜悯。
伽俐雷说的没错。
他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李文森,在看向这个世界上其他同类的时候,乔伊的目光,就像一台美丽精致的机器人,冷漠、无关、高高在上。
……
他从他手指里取出解剖刀,微微偏了偏头,简洁地说:
“堵上。”
……这是要堵嘴?
曹云山咽了一口口水,望向李文森,况?”
“……”
这种一分以下的小手术,乔伊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还需要她汇报情况?她又不是学医的!
不过曹云山情况有点不乐观。他与她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睛正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却说不出来,四肢也被伽俐雷的力臂紧紧锁住。
因为她和乔伊的专业都不是治疗活人的,木乃伊和头颅的解剖消毒步骤和寻常手术有所不同,他们公寓里并没有备05的pvp-碘,只能用传统的办法消毒。
李文森取出两团棉球,在他的伤口处先用3的碘酊过了一遍,等碘酊干燥以后,再用70到75的自配酒精把碘酊脱除,这才说:
“开放性腹部损伤,初步断定为利齿撕咬,五分钟前因为失血出现短暂休克,已经出现轻微的淋巴结炎症,小肠破裂,腹部存在积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