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办!”
柳娘重新做了绚丽衣衫,请了仆从驾着马车,一路招摇进了黄家人所在渔村。
这里真的是十分偏僻的小渔村,大多数房顶还是茅草,大风一来,屋顶都能掀走。
渔村里也少有这样光鲜亮丽的人物出现,这高头大马的,一进了村子,就被围观了。
赶车的把式团团拱手,问道:“敢问诸位父老乡亲,黄一行老家可在这里?”
“黄一行?谁?听着像是咱们村儿的!”排行听着是,可众人一下子想不起来这是谁。
“黄一行!老黄啊!十年前出海死的那个老黄啊!黄阿公他儿子,出海的那个!”
“哦~我想了起来了!”
村民们先自我议论一番,得出结论之后才有胆子大的渔民出列问道:“我们村是有个黄一行,可惜出海死了,这都十来年的,不知贵人找他什么事儿?他家就两个老人家在了,就在村东头。”
“谢过诸位乡亲,我家少爷是来认亲的。”车把式只说这一句,逗儿飘~一声,甩着马鞭驾车走了。留下渔民们面面相觑,认亲?认什么亲?难道早死跪黄一行还在外面有亲戚?瞧着高头大马,难不成老黄家还要再发达一回?
冬日里难得有热闹可瞧,众人都跟上去围观。
柳娘到了黄家,他家是村里少有住上瓦房的,听说瓦房还是当年黄一行出海遇难,船帮出资修的。这些年村里闲言碎语,没少说黄家老两口住这儿子卖命换来的房子。可惜这样的好房子,十年不曾修整,也开始漏雨了。墙面是土夯泥筑的,院子里还养着几只鸭子。
柳娘一身月白长衫,头裹书生巾,一看就是读书人,体面非常。后面几个仆从捧着绸缎,抬着礼盒跟进来。
黄老爷子早已半瘫,腿脚不灵便,已经只能躺在床上,只有黄老太太出门待客。
整座房子,采光、空气最好但就是堂屋,可堂屋里也有许多扫不干净的浮灰黄土。柳娘红着眼,从怀中取除一块木牌递给黄老太太道:“您看看,这是什么?”
黄老天太拿远了一看,又拿到鼻子跟前细细抚摸,浑浊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先生……贵人……这是我儿的名牌儿,您从哪儿得来的?”
柳娘当即跪倒在地,哭嚎道:“奶奶,这是我爹传给我的啊!当初爹和娘亲成了亲,说好等出海回来就带娘亲来拜见爷奶,可惜爹爹一出海就未曾回来。娘亲苦等无果,产下遗腹子的我。当年爹爹未曾说明爷奶所在,只听说在府城,前两年我们一家就到了府城,四处寻访,今日终于找到您二老了!”
“我儿?真是我儿?”
“奶奶,我是您的孙儿啊!”柳娘哭道。
黄老太太再仔细摸了摸木牌,端详着柳娘的脸,哭道:“果然是我孙子,这眉眼活脱脱就是一行的模样啊!老头子,老头子,我们一行有后,咱们黄家的香火有望了!”
黄老太太哭着跑到内室,黄老爷子背靠衣裳破布堆成的靠垫,着急问道:“一行,一行怎么了?是不是一行回来了!我就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行肯定是回来了!”
“老头子,不是一行回来的,是一行的儿子,我们的孙儿回来了!”黄老太太拉着他的手,激动的指着屋外。
柳娘跟进来了,旁边看热闹的也堵在卧房门口,乡下可没什么讲究,都围着看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