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了,你那几颗花花草草也该推出去卖了,剩下还没打花苞的,等着过年时候再赚他一笔。”
“成,到时候我换身短打去,地皮我也算踩熟了,不好穿着长衫去丢人。”
“这有什么,赚钱就没有丢人的,就是这些个酸生穷讲究,你可别学。”黄氏剥开一个橘子,给柳娘一半,给草儿一瓣,剩下的往自己嘴里塞。
柳娘见了也懒得说她,等哪天上街给草儿买个零嘴就是。
“咱家西厢可有人想租?”柳娘拿火钳拨动着炭火。
“银子凑手的老娘瞧不上,老娘勉强能过眼的,都是穷鬼。唉,也是日子舒坦了,居然挑捡起来,若是往日,什么时候嫌银子多过啊!”黄氏感叹,“都让你个带累坏了,总说城里讲究体面,这体面也不能用银子来换啊,心疼死个人咧!”
“长期投资,长期投资,咱把名声经营好了,以后来租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再说了,租客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旁人也不敢来打主意。前几日霍主事听说我和府学的学生交往密切,也高看我一眼,真信了我是立志进学的读书人。”
“平白无故问这个,难不成你有好人选?”
“是有那么个,我来城府也有小半年了,认识几个朋友。其中有个海商,光棍儿一个,也没家业,为人义气豪爽,想租房子。名叫张顺,绰号浪里白条,我看他还成。”
“海商啊,不成,单蹦一个,什么背景都不知道,万一是个心狠手辣的,咱们要么妇孺,要么文弱书生,可经不起。”黄氏摇头。
“海商又不都是土匪,哪儿会动辄杀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斜对门就是衙门,府学周围治安最好,天天有兵士巡逻,你且放心吧。”
“斜出半条街的对门,还是在后街隔空对上的,有什么用?”黄氏不满,又想起当初霍经济吹得天花乱坠,若不是为了户籍,她岂肯要这房子。
“行了,冬至快到了,我先请他到家里吃顿饭,你亲自掌眼,也让顾行舟和林峰看看。虽说我们是房东,召租客不用和他们商量,可外院还是他们住,若能聊到一起,可喜可贺!”柳娘笑道。
“也成,冬至那天买头羊来,你上次教我那羊肉汤是真不错,不腥不膻,汤都是奶白色的,加几粒枸杞更是美死人。我再包些头丸,保准他们吃的舒舒服服的。”黄氏自从进了府城,不用出去讨生活,皮肤阴白不少,说话也少见脏话,还找到了做饭的新爱好。虽说每次都嫌弃浪费好东西,可每每乐此不疲。
“成啊!”柳娘应下,“冬至羊肉贵,少说一两银子,娘,给我钱啊。”
“钱!钱!钱!你每日早出晚归的挣的钱哪儿去了,买头羊还问你老娘要钱,亏心不亏心!”黄氏把瓜子扔回果盘里,抱胸表示没钱。
“我挣的前都充公了啊,每月给你交五两呢!”
“一月就交五两银子,你吃顿饭就要吃出去一两,你怎么不去抢啊!没本事吃就不要吃!”黄氏又拍坐在她身边的草儿道:“还有这不挣钱的拖油瓶呢!怎么不想想你每日吃的穿的,都是老娘拿的银子!”
得,遇上这么个抠门的,柳娘能有什么办法,冬至大节下的食材都是她掏的腰包。羊肉当然没那么贵,五百文就足够买一头好羊,并请人杀好分装。还买了肥鸡、大鸭、鱼肉、蛇肉和各类菜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