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所以就折回来了,不然我也不晓得扶风先生这样千变万化。”
楚辞心头咯噔一下,他几步过去,斟酌道:“琴娘,我能解释的。”
见他这样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她会生气恼怒的模样,姜琴娘一瞬间就觉得没甚意思。
楚辞只是府中西席,同她并无甚关系,她哪里有资格去介怀。
她摇了摇头:“不用解释,我没怪先生隐瞒,这很正常,我也会有不想同人言谈的秘密。”
楚辞被噎,一时半会的他还真没法解释。
姜琴娘道:“明日辰时出门?”
楚辞点了点头,到底还是说了句:“琴娘,我不是坏人。”
这点,姜琴娘还是看得明白的,她点头:“我晓得,先生早些休息。”
话毕,她冷冷淡淡地转身,这回是真的离开了。
楚辞抹了把脸,皱起眉头,心里头细细琢磨起来,有些东西,他其实并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还没到时候说罢了。
一夜无话。
隔日一早,姜琴娘和楚辞前后出门,两人径直到布帛坊的废墟上。
布帛坊烧毁严重,可以说全毁了,不仅是布匹,还有这两层楼的铺子,往后也只有全部重建,花费颇多。
四处都是焦黑的炭火痕迹,烧毁的横梁木栋,脚下漆黑色的灰烬。
一脚踩下去,能激起一层烟灰,姜琴娘月白色的绣鞋顷刻就被染黑了。
楚辞蹲地下,伸手捻了点烟灰,末了他直接往当时的库房位置去。
库房那边烟灰更重,毕竟半年的布匹存量都给烧毁了,四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姜琴娘跟在他后头,见他时不时弯腰,将地上的烟灰敛起一小捧,并仔细地收敛起来。
三两步,他就要敛一捧,如此反复,最后收敛起来的烟灰竟是有二三十处。
姜琴娘不明白,她踩着一截黑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心脚下。”楚辞双手都是黑的,不好来扶她,只得矮身让她垫着。
姜琴娘撑着他后背站稳:“先生,你敛烟灰做什么?”
楚辞笑了下:“你仔细看每堆烟灰,有何不同?”
姜琴娘敛起裙摆,蹲下身比较之后,迟疑开口:“好像颜色有点不一样。”
楚辞点头,他解释给姜琴娘听:“这间库房,每种布匹都该有特定的位置来堆放,你看这一堆烟灰是棉布的,这个是绢丝的,那边那堆是丝绸,可是看出什么了么?”
姜琴娘眼睛一亮:“清单上,月华锦十匹,丝绸三十匹,所以月华锦的烟灰量就该是丝绸的三成左右。”
“对!”楚辞将丝绸用脚尖在地上划了圈,“这里头的都是丝绸烧毁后的烟灰,你再看月华锦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