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以来最大的打击,真是被打的外焦里嫩,口眼歪斜。
黄蓓的名字依然高高的悬挂在九班的名单里,九班就是她原先的班级,也是最差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分数明明够进尖子班,为什么还是被分到最差班?喉头一甜,她把糖给咽下去了,噎个半死。
本来她是想冲到教务处破口大骂的,但是怕被记住脸,等老妈给她办转班的时候就不好弄了。
九班大概是学生最少的班了,教室里座椅摆的稀稀疏疏,地方大的她翘着二郎腿还碰不到桌子。班主任那张衰人脸还是一成不变,因为有个被人瞧不起的老师,连带着她手底下学生也矮人一头。
黄蓓非常非常ax的不喜欢她,出去被人踩,回来就拿他们撒气。当她拿着名单问黄蓓是谁的时候,黄蓓没理她,也就错过了一次了解真相的机会。
当黄蓓心情郁郁的回到家时,只想找老妈哭诉,但是谁都不在家。奇了怪了,都哪去了?里屋的电话刚好响起。
“喂,蓓蓓啊?”是老妈的声音。
黄蓓不爽的抱怨道,“你们去哪啦,怎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和你爸有点事,中午你一个人吃吧,锅里有饭,你自己插上电热热就行。”,老妈的声音很敷衍。
“哦。”黄蓓用手卷着电话线,心里嘟囔着真麻烦。
“没事我挂了啊。”
“哎?等……”
“嘟嘟嘟……”
黄蓓把电话扔了回去,什么呀这是,她姑娘升初中连问都不问一声,这妈当的。
把上课用的笔和本整理了一下,新发的课本她扔在书桌里没拿回来。转班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下来的,还得再将就两天。
等到晚上,老妈老爸披星戴月的回来了。
黄蓓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还想跟老妈说一下转班的事情呢,等的她坐着都睡着了。
“怎么还没睡。”老妈一边放鞋子一边问她,老爸直接越过黄蓓进了里屋。
黄蓓愣了一下,看着里屋的门碰的关上了,“怎么了这是?”
“你爷爷病了,今天和你爸在医院跑了一天。”
黄蓓一下傻了,虽然老妈没说是什么病但她是知道的,恶性肿瘤。而且她还知道,三个月后爷爷就没了,临走的时候瘦骨嶙峋。
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跟沸了的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老妈看她一哭,一下子慌了,抱着她拍背,“怎么了这是,没事没事,你爷爷病的不重,别哭了啊。哎,老黄你快出来,看看蓓蓓怎么了这是。”
只有黄蓓自己知道是怎么了,不是为爷爷的重病而难过,而是为她自己,为自己竟自私到这步田地而震惊。
最近她满脑子都是她自己,她要这样,她要那样,但凡她多想着一些家人,也不会把爷爷的病忘得一干二净。也许并不会有什么用,但现在她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了。
黄蓓没提转班的事,未来的三个月老妈会很忙,忙着轮流护理病人,忙着操办丧事,老爸的工作不好请假,家里只能紧着老妈一人忙活,黄蓓能做到就是少添麻烦。
周末的时候黄蓓去医院看了爷爷,老人家还精神矍铄的样子,说病好了要带她去滑冰。
她笑着听着,一一称是。癌症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小小的一团肉就能在三个月把一个人的生命抽干,再可怕的寄生虫也不过如此。
爷爷还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