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靠侯爷和夫人努力,新夫人这般美貌,很快就有好消息,您老别着急。吃过饺子该喝交杯酒了,喝了这杯合卺酒,以后呀定会长长久久。”喜娘端来红漆茶盘,里面放着两个系着红绳的瓢状白瓷酒杯,有婴儿的拳头大小,盛满了红葡萄酒。
“这么多呀……”成靖宁忍不住道,是喝了酒好行事么……那这个如意算盘是不成了。
“不多不多,就一小口。”喜娘笑道,催促新人赶紧的。
今天成靖宁脸上的红晕就没退过,喝交杯酒时两人靠得极近,一满杯浓烈的西域葡萄酒灌下去,脸烧得更厉害。同时……小腹好像更痛了些。不用认亲戚,洞房的礼行完,萧云旌就被王老夫人带出去招呼客人。
屋内是水袖花月四个大丫头还有甄妈妈,成靖宁撑不住摊到在床上,褪去红晕后脸色卡白,吓了花月一跳,忙道:“姑娘,你怎么了?”
成靖宁难为情,让她去叫甄妈妈来。甄妈妈正领着几个小丫头进来,有端水的,有捧吃食的。见成靖宁半死不活的样子问道:“姑娘可是累着了?”
成靖宁摇了摇头,示意花月让几个丫头出去。等身边都是自己人时,她才道:“妈妈,我葵水来了,肚子疼……”
甄妈妈还担心今夜姑爷粗鲁会弄伤自家姑娘,哪知却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变了变脸色,抱怨着道:“真是不巧。”新婚就分床睡?太失礼了些,但女人这事没法子,只好让已经熟悉镇北侯府环境的锦绣去让厨房熬一碗红糖水来。
“姑娘先用些东西垫肚子吧,有了力气后先把一身行头卸了。”甄妈妈将人扶起,满头珠翠金银的确好看,但分量也不轻。
“我不饿,先把头上的花冠和金饰卸了。”戴了快一天,脖子都短了三寸。
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花月和水袖麻利的帮她卸下一头首饰,谨慎地装进檀木盒子里放好。到最后换下那身华丽繁重的喜服,成靖宁才觉身心舒展。头发重新挽了个简单的纂儿,换了轻便的衣裳后用了些东西,缓了一阵后才去洗浴。身子不便这种事,还得让甄妈妈去说……
室内烧着地龙,燃着熏香,待久了就昏昏欲睡,成靖宁作息良好,一到点儿瞌睡虫就上了来。原本想等萧云旌回来,但实在熬不住,就先和衣躺着睡了。
萧云旌本不是迷信之人,但婚礼之前却去找钦天监的人算了一卦,说可能有血光之灾,致使他一整天都提心吊胆,到婚宴结束仍不敢松懈。直到回后院来,听甄妈妈支支吾吾的说了成靖宁的事,也是哭笑不得,如果血光之灾是这个的话,倒也没那么遭……
换洗之后才回新房,已是亥时,成靖宁已捂着被子睡着了,许是太痛的缘故,眉头紧皱,一头浓密的长发蜿蜒逶迤的铺在枕头上和床上。萧云旌在床边坐了一阵,心里终究有些遗憾,不过人已到他身边,有的是机会。
床很大,睡一块儿倒也无妨,只是担心自己憋不住,只好抱了被子和枕头在隔断里将就着。新房修整得宽大,萧云旌除了公务之外,还管理着萧家的产业,不可谓不繁忙,是以专门在卧房这边隔了一间书房出来,空余之处能安放一张行军榻,原想着忙碌之时办公用,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摇着头自嘲地轻笑,吹熄了灯拉上帘子睡下,果然不安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