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童子缓缓说道。但为什么不高兴,却是没有对兕子说明。那样的话,他想了一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是很合适对兕子说。
不然兕子会讨厌他的吧。
即使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对兕子对待朋友的情谊也是十分熟悉了。倘若自己对她的朋友评头论足,那她肯定是不高兴的。
——对兕子因安倍晴明而感到心烦意乱这件事稍稍不悦的雪童子将心中的想法沉寂了下来。
约莫巳时的时候,博雅来了。
他是从晴明的宅邸来的。
晴明因避物忌今日未出门,也未上朝,博雅便带来了今上的口谕。便是昨日麻仓叶王说的那件事。
“不,实际上还有一件事……”
博雅捧着茶杯,不知道该如何对兕子说起。
虽然对晴明说起来的时候很顺畅,但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小姑娘。
在面对兕子的时候,博雅总是会选择性地忘记兕子的年龄。不过也无碍,毕竟之间的那段时间,确实可以忽略不计。
“说说吧博雅殿。”卖药郎看了眼好奇的兕子,笑道:“并无大碍。”
博雅也看了看兕子,又看了看卖药郎,将杯中的茶水喝尽。轻轻颔首,缓缓地说起了此事。
昨日子时的时候,沉睡的文车妃忽的魔怔起来,不仅在室内跑来跑去,口中还念叨着听不懂的话语,像是唐语,又像是梵语,整个人十分得可怖。甚至还拿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剪子,直往自己的脖颈处刺。要不是被服侍的女房发现,今日起来,恐怕发现的是一具尸体了……
博雅说到这儿,叹了口气。
“不止如此吧?”
卖药郎重新沏了一壶差,怀抱着滚风草说道。
博雅点点头,继续道:“文车妃的魔怔并未消失,昨日忽来的笛声,虽然使得文车妃静了下来,但随时可以再次惊醒。所以今上十分害怕。”
文车妃所怀的毕竟是今上唯一的子嗣,且下月初便要分娩了,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
“之前是被梦靥困扰,现在又是魔怔,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谁说不是呢……因此,佑姬将此事赖在了葵更衣的身上。称葵更衣乃不祥之人,若不是葵更衣来了宫廷,文车妃又如何受梦靥困扰?又怎会魔怔?实在是巧合了些……”
“佑姬葵更衣又是谁?”
博雅解释道:“葵姬便是那新入宫的宠妃,因名葵,又封了更衣。而佑姬则是藤原元方大人的女儿,在葵姬进宫之前,与文车妃也是颇为受宠的。”
如今,葵姬正是受宠的时候,而文车妃也是即将分娩的时候,佑姬自然感到不平衡了。便将这件事推到了葵姬的身上。谁叫她来得如此巧合呢?
“宫闱秘事呀……”
兕子搔了搔脸颊,难怪博雅说之前会露出尴尬的表情。
她一个大唐人,听着日本国宫内的秘事,怎么看都是极其奇怪的。
“不过要我说,那葵姬也着实巧合了点。”
卖药郎说道,博雅点点头,“晴明也是这般说的。”
“不过今上怎会突然想起了葵姬来呢?还把她接入宫中。着实奇怪了些。”
虽然讨论今上不大好,但是博雅知道的,今上并非是个长情的人,既然忘了葵姬,就没有可能会忽然想起来。
但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到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