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习惯了啊。
这是要多少的时间,才能习惯这样可怕又恶心的现象呢?
“它们是妖怪吗?”
“不好说。”
卖药郎这样回答道。兕子有些哑然,她抱着手臂道:“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不算是回答啊。”
“这个村庄,恐怕是受到诅咒了吧。”
卖药郎皱了下眉,他环视了周围,抵着下巴微微思考。
“……这些鸟雀,恐怕就是诅咒施与的惩罚。”
兕子抖了抖,她小心翼翼地警惕着那些“鸟雀”,总觉得一不留神,它们就会飞过来,立在自己的头顶。
“你想到了什么?”
兕子望向卖药郎,却见他露出了像是豁然开朗般的神色,便不住好奇问道。
“唔,想到了一个人,不,一个鬼。这样恶趣味的手段很有他的风格呢。”
“恶趣味?这样的程度仅仅是恶趣味吗?”
兕子讶然道。
她很不理解卖药郎对于恶趣味的理解。
卖药郎解释道:“虽说是如此残忍的可怕,但实际上,这些村民并没有死亡。而且说是妖怪的影响的话,这些妖怪也是听命于那个人的。”
“那个人是谁?”
“鬼灯。地狱的辅佐官,鬼灯。”
卖药郎脸上带着浅笑。他没说鬼灯是谁,也终止了这个话题,指向前方的一个矮屋道:
“去那儿吧,那位老人家似乎不受这些影响。”
——这是先前招待过他们的那个老人家。
他微微翘起了窗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看着。虽然很远,但兕子莫名地感觉到,他也已经习惯到可怕了。
兕子刚想点头,也准备站起身了,但一看到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就又蹲了下来,将脸埋在膝盖间。闷声道:
“我不想走。”
卖药郎不解:“为何?”
兕子犹豫了下,只抬起了一只手,胡乱地指着周围,“全是那些东西,只要靠近他们就会感觉整个人都是战栗的……”
“有佛珠在也是如此?”
“与佛珠无关。即便知道自己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但心理上就是不想过去。一想到它们是从……里面钻出来的我就……”
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雪地里这一坨的红色就这么一动不动,十分显眼。
卖药郎忍不住笑起来,“兕子原来是怕这些啊。不怕不怕,我牵着你走可好?”
兕子听罢,觉得卖药郎的语气中带了些谐谑。
略微有些不满,鼓着脸抬起了头,看到卖药郎已经朝她伸出了手。
她看着这只手,心底泛起了犹豫。目光顾虑地瞄了眼那些黑压压的东西。
这时候,卖药郎又故意戏谑地况,善解人意什么的可以丢掉吗?
卖药郎似乎没办法了,他也没想到兕子执拗起来也是如此的难以说动。这和他曾听说的晋阳公主似乎有那么些差别。
忽而又笑了笑,听说的,总归是有差的。
目光环视四周,蓦地视线停在了一个点上,凝神望去,他唇角弯了弯。
——这可真是稀奇啊!
卖药郎想到,先前还在讨论会不会再跑出来了呢。
“兕子,看那边。”
卖药郎指道。
兕子狐疑地顺着他的指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