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雁相貌阴柔瑰丽,品味也十分挑剔,然而却最讨厌别人把他比作女人。当下心中不悦,面色阴沉,却还能挤出笑来。
他和赵青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若要因为这一句话翻脸,也太不像话了。
柳夕雁掸了掸坐椅,仿佛上面有灰。后才坐下来,从袖口中掏出一瓶金疮药,笑吟吟说:“赵青,我可是一听说你被教主责罚,就过来看你了。皮肉之苦不好受,这个你收下。”
说着他心念一转,站起身拧开瓶塞:“或者我帮你涂?”
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柳夕雁兴致盎然,一双眼直发光。
赵青顿时后背一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倒叫柳夕雁一阵失望。
“教主如此宠爱于你,倒也给你罪受。换了我,是舍不得的。”
这话就有意思了。
赵青自己去领罚,并没有说是教主的主意。
实则确实也不是凤绮生罚的他,不必要将这顶帽子扣在教主的头上。然而柳夕雁明知此事,却非要如此言语,不知是为了试探,还是纯粹的针对。
赵青拧开金疮药,嗅了嗅,面上神色不显,心中却将柳夕雁剥了一层又一层。
他撇撇嘴:“你自己仰慕教主,不必拿话来酸我。教主仁厚,身为属下自当为他分忧。要说有的没的,奉劝你还是消停些好。”
柳夕雁心中仰慕教主是众所周知的事。这教中上下谁不对教主心存敬慕呢?
柳夕雁仰慕教主,他自己能体会得,别人却说不得。因为他十分要面子。他对凤绮生心存爱慕之心,多有试探,凤绮生均是装聋作哑,但也并不十分拒绝。久而久之,柳夕雁一是摸不清教主的态度,二是不能太放肆,反而习惯了这样的局面。
然而令他介怀的是,同为阁主,凤绮生对赵青,却从来更偏心一些。似乎在语气上凤绮生对他更和缓,然而一旦他和赵青有了矛盾,表面上赵青似乎吃些亏,似乎凤绮生站在自己这边。实则赵青的根本利益丁点儿也没受影响。
这一切,怕是赵青自己也无从察觉。
柳夕雁冷眼旁观着,将手中的折扇揉捏了个遍,伞骨咯咯直响。
他看过涂着药的赵青,嘴角挑起一个微笑,自己取了杯酒喝起来。
不急。急什么,日子还长着,总有好戏开场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鎏火教务:
被驴的刘右使干巴巴道:教主咋还会驴人了呢?
同样被驴的赵阁主冷眼旁观:驴你够用了。
第3章教主你好(三)
塌边摆了水果和糕点。凤绮生却只在喝酒。
二十年后,教中人员调动。如今的旧部,他花了一些时间重新去熟悉。
依他的记忆,武林盟会趁这次武林大会,策划攻打鎏火教。结局当然是惨败的。不过在这次剿灭魔教的过程中,现任盟主收了个徒弟。二十年后,正是这个徒弟,率人又一次攻打了鎏火教。教主有些郁闷地闷了一大口酒。
外敌就算了,还勾搭了内应。
苗头就要扼杀在摇篮中。不过,既然让他重活了这么多年,把这原本武林盟的下任盟主收成自己的弟子,似乎也很不错。教主恶毒地想。
暑气未散秋已至,夏日的蝉鸣声在不知不觉中消匿无踪,这深夜的风,终于带了丝凉意。教主的阁院中有一片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