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开手机,三两下找到新闻页面,像扔□□似的飞快砸在他手里。
简席言在手机上粗略扫了眼,视线定了定,眼底隐着几分情绪,愈显凝重,扫到一半放下手机。
光遥低着头刻意避开头顶的目光,指尖抠着玻璃杯,颤着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良久没听到声音,她慢慢抬起头来,眼底早已糊满了泪水,一线之隔他的面容竟然怎么都看不清,伸手胡乱抹了把脸,眼被搓得通红,强硬的吸了吸鼻子,手里的牛奶杯忽然被端走,掌心一空窜进股沁凉的空气,紧接着指尖被拉住,十指交扣。
昏黄的灯光下,他单手揽她在怀里,下巴抵着柔软的发梢蹭了下,指尖用力捏了捏她的,熟悉的声音就在头顶,低低的无限安慰宠溺又隐隐几分怜惜:“没事,我都知道。”
她一愣,想要抬头又被按回去靠着他。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你不相信……那会儿说得是真的,没敷衍你也不是安慰你。”
对于光海年的事他一直都知道。
简明轩的父亲在b市公安一直负责经侦,当年光海年的案件就是由他亲自经手的,新闻上只通报了案件结果和处罚,整件事情前头后尾所有的内情只有内部人员清楚,当时调查的时候简明轩父亲自然知道光海年有个女儿,也见过光遥照片,所以过年在简家初次见面就认出了她,简家包括简教授在内都知道这件事,私下里说了说都没再提。
先不说光海年为政清廉,品行端正,案件事出有因,也不该牵连到她,简教授深明事理,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对光遥的喜爱仍旧不减分毫。
“我不知道……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简席言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谁都有自己的苦衷,我知道你父亲是个正直的人,只是没办法,这不是件让你难堪的事,更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没必要刻意拿出来。”
是啊,她从没把当年的事当做自己的拖累,不管别人怎么看,光海年在她心里的父亲形象依然光辉伟岸,所以一开始就没把这事过分挂在心上,也不是与人相处时贬低自己身价的包袱,即便后来遇到简席言,她也这么觉得。只是时间越久关系稳定,大概太怕后果,才把事实拖了又拖,拖成隔阂。
光遥没忍住,积蓄的泪水挤出眼眶,“啪嗒”一滴落在他手背上,他反手擦了下顺便给她抹了两把脸,看她哭得乱七八糟的一张脸,忽然低下头来,安慰性的在嘴唇上亲了亲。
突来柔软的触感浮现,他稍稍退开,跟她脸对着脸,说话间凌乱的气息全数散在嘴边,声音好似从未有过的柔和亲昵,带着安抚的意味:“所以你现在应该想着怎么解决应对,而不是担心怎么对我交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有所改变,我是你男朋友,以后还会结婚,当你的丈夫,一起生活一辈子,这是定下的知道吗?”
一想到她受到委屈遇到刁难首先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已经气到生不起气来,不忍加怜惜,情绪一层层覆上来。
一听到那两个字,光遥忍不住心中一颤,动了动胳膊推开他:“当真?”
“嗯。”他淡淡溢出一声鼻音,把她推开的距离重新拉近,把光遥紧在怀里,脸贴在胸口上,夜色凉沉,嗓音在声声心跳声中变得铿锵有力:“不开心的话就哭出来,我在这儿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