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行军作战的日子,把他给养的糙了。
鹤葶苈关心他的起居,尽力想在细节上让他过的好些。她让粟米去布店买了最软的棉布和丝绸,然后就在院子里教着小丫鬟们给江聘做衣服、做鞋子。
她不能亲自动手去裁,就在一边指点,给她们画好看的花样子。
她把整个家都装点的很舒适。让人瞧了便就会觉得,如果能在这里生活,那心情定会很好。
快睡的时候,有时江聘会躺在床上看会杂书,一边看,一边挑着有趣的事儿念给她听。
有时就换成鹤葶苈来给他解闷儿。她会焚香净手,弹琴给他听。
弹那些江聘不在时,她给远方的他写的曲子。
素手撩拨间,就飞泻出了万千的情意。
姑娘抬了眼,看向倚靠在床头瞧着她的夫君。垂头敛了眉眼,淡淡地笑着。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爱你的人啊,生怕给你的不够多。
52、章五十二
江聘对外凌厉,对内却是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他对着他的小妻子,视若掌上明珠。如珠如宝,捧着疼着。生怕她的生活有一点点的不顺心。
他做的很到位。除了初次见面的那一天,鹤葶苈就只哭了一次。
因为…看见了他肩上的伤。
那一箭穿透了骨头,射出了对侧的皮肉,不可避免地留了疤。当时的药材和疗法都是极为简陋,还能活着,都是江聘的福大命大。
可一等脱离了困境,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医馆,问大夫要祛疤的伤药。
已经过了近半个月了,伤了的皮肉早就已经结了痂。但他就是有那么股劲儿,又咬着牙生生把伤布给撕了下去,将肩膀再次弄得鲜血淋漓。
大夫看呆了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见过爱美的女子流了血要抹祛疤的药。可这样的男子,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是肩上的伤罢了,穿了衣服就遮得严严实实,何必这样大动周章。看着那外翻的肉儿,股股往下流的血,他都替着疼。
江聘当然不是自己爱美,他只是怕他的葶宝看了心疼。
所以宁愿再痛一次,也要把伤疤弄得轻一些,不要再那样丑陋,惹她伤心流泪。
那个小泪包儿,一个不顺心就要掉泪给他看。
哪有那样的神药,大夫绞尽脑汁地替他治,也只是把疤弄得淡了点而已。
摸上去还是坑洼的,粉色的新肉衬在麦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不过却是真的好看了些,仔细瞧,还是个心的形状。
江聘不太满意,骂骂咧咧地往外走。转了个街口,去成衣铺子里买了两身亵衣。
他平时都是裸着上身睡的。但既然落了疤,搂着他家姑娘时就得穿寝衣了。不敢让她看见。
鹤葶苈刚开始时也纳闷,问他为什么,江聘就说夜里冷,他怕寒。要是姑娘再问,他就撒泼耍赖地过去蹭人家,把这事儿给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直到那一日他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