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暴毙,二皇子即位。
怎么就那么巧?江聘不信。
他拿着剑抵着那个大臣的脖子,要给他丢出去。
反正这场战役,他是赢定的。讨不上赏赐也无所谓,他有军功。况且,万里之外,沙场之上,君命并非不可违。
他得活着回去,他还有葶宝等着他去疼呢,可不能因为这道狗屁的圣旨而丧了命。
卫将军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他安稳地坐在椅上,眼皮儿不抬。
直到那个大臣说了句话。他说,“将军莫忘,你的族人还在上京。”
威胁。
那新皇他也不嫌羞耻?
用这样的手段去逼迫整个军队去死,为什么?
卫将军抬头看他。手一扬,案上的砚台便就飞了出去,砸在那个臣子的额上。
江聘后退一步,冷眼看着那黑色掺着红的液体从那人的脸颊上流下来。滴在地上。
聚成一滩。
可到了最后的时候,卫将军还是下令攻了桐城。去送死。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每一仗,江聘都是含着泪打的。
他骑马冲在阵前,眼睁睁地看着从城墙上飞速滚落下来的巨石,圆木。那一桶桶泼下来的热油,一支支射下来的羽箭。
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么一个个地在他的眼前离开。
那个在寒风中陪他喝酒的林子,尸骨无存。
他踏着鲜血去,踩着尸骨回。
其实,本来是有可能赢的。可那次用万千兄弟性命换来的可能,就生生被那个新皇派来的臣子,扭断了。
横木已经快要撞开城门,久久盼望的胜利就在眼前。他却敲了鸣金锣,要收兵。
旁边都是他亲手练出来的士兵的血啊,江聘都能看到那颗屹立在城门口的松树了。
…他要收兵。
那一刻,江聘简直是气炸了肺。他红着眼转过头去,臂抬起,染血的剑锋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那瞬间,他的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看着那个大臣的嘴脸,江聘真想就那么一剑劈下去,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士兵报仇。
那么多将士啊,要永远躺在这里了。每一个士兵的背后,都有一大家子啊。
卫将军挥枪挡下他的剑,同样赤红着眸,“阿聘,你别这样。”
很久没人叫他阿聘了啊…他的姑娘呀,还在等着他。
江聘有些恍惚,他勒了勒身下战马的缰绳,眼神迷茫。
就那么一眨眼的时间,一支羽箭从城墙上射下来。直直地穿过他的肩。
伴随着慌乱的呼声,血喷洒出来。
真疼啊…
江聘咬紧了牙,把箭□□,扔在地上。
那根沾满了他的鲜血的箭啊,就像那么多的兄弟一样,永远留在这方好似无尽头的沙漠中了。
他一声未吭,只是沉默地调转马头,往后方奔驰。
那一声“撤”,他喊不出口。
风刮在脸上,疼。肩膀也疼,心也疼。
江聘觉得他的脑子快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