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赵承嗣那致命一剑,相比较当日,他是好了大半了。
太子对他起了杀心,百般试探赵灵运不过要的是她忠贞不二。赵灵运尚有一事不明,自是不肯杀了容桓,于是生出一计,容桓暂时威胁不到太子,便不必死。
这些时候赵灵运衣不解带地榻前侍疾,容桓几次从昏迷中醒来见她目不交接。还叫赵承嗣把无用放了,只用药暂封住功力,往来传信与诚王及英国公府。他人只道容桓率领部队人马往行于上京,不知其已在万年县月余。
容桓昏睡时,赵灵运在一旁看书,看着看着就蜷在容桓身侧。也没见她睡着,自己也是几帖药下去,眼睛不离,生怕容桓有什么大碍。
赵承嗣再来时递了太子消息,随容桓入京的虎狼军将领只认虎符,太子震怒之下杀了大半。还是赵承嗣劝下,待容桓醒来再议不迟,这事才算暂时揭过去了。至于给假消息的一直是无用在做,太子既不豫却也没计较赵灵运的所作所为。
“容桓如今毒也解了,怎还不见有起色?”赵承嗣瞥来一眼,尽是怀疑。
赵灵运拿了扇子扇了两下炉火,“还不是你那一剑?差一寸他也不用活了。”
赵承嗣轻哼,只怕正恼恨自己不济,没直接要了容桓的命。
他没说自己猜测些许赵灵运的心思,心里头瞬起无名大火,烧得他五脏六肺难受不堪。是以那日见赵灵运倒在容桓脚边,明知是做戏,容桓已无力阻拦,却任由心性使然一剑透胸而过,容桓终于倒了下去。
“姐姐连日来,可是有了答案?”
赵灵运盯着药盅,闻言睇向赵承嗣,“再等等。”
等什么?
赵灵运支着脑袋注视着容桓,虽还不能下床,实际上他每日清醒的时候多了不说,还有力气和她置气。
“无用……”赵灵运喊道。
帐子撩开道缝隙,无用无声地伫立。
“陆乙可是解了你功力?”
“回大姑,解了一半。”
赵灵运想了想,说道:“那你去吧,该怎么做,你知道。”
无用又如来时那般无声离去,少倾珍鸟和陆乙过来。一个帮赵灵运服侍容桓裹好衾被,一个抱起容桓上了外头的马车。赵灵运出来后看了半晌“春困别庄”的牌匾,对那守门的下人淡淡道:“妾身夫妇二人叨扰多时,还请转告主人家,他日定来答谢救命之恩。”
那下人可不敢受下这礼,别说她二人的真实身份,就是陆管事也在马车上,遂恭敬客气道:“不敢不敢,夫人太客气,主人说了,随时欢迎夫人。”
赵灵运轻扬了唇,可谓端庄优雅,罢了上了马车,陆乙掀高斗笠,扬起马鞭催促马车上路。
行不过五、六里路,到了一间小院。这里前些时候珍鸟抽空过来收拾了干净,陆乙把容桓放到床榻上便点开他的睡穴。又听一阵闷闷地咳嗽,赵灵运舀了碗炉上煨着的参汤,捧着容桓的头服侍他喝了。
容桓缓缓吐出一股气,倚着软枕也可坐住。这屋里相比较楚襄那精致小院冷清得多,床榻前放着张躺椅,上面铺着一床薄毯,旁边搁了个边炉煨着砂盅。赵灵运解了头饰外衫,一身家常袍子,十指纤纤抚上他的面容。
“躺了许久了,你这满脸青髭也该理了。”
她说话时声调软糯,不似以往淡然平叙,竟少有的含着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