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灭烟,起身,陡然拔高的身躯挺拔高阔。
他说:“那些我都不在乎。”
巴彦脸色愠怒,还想说什么,周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巴彦,你有妻有儿,你应该比我懂。”
巴彦是蒙古壮汉,与周锐身高相当,两个男人只是递一个眼神,就能心照不宣。
周锐问:“如果现在让你为了职责和使命,放弃家庭,放弃妻儿,你愿意吗?”
巴彦哑口无言,半晌后,憋出一句:“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周锐反倒笑了,“你多久没回草原看过他们了?你就不想吗?”
巴彦愣了,眼眶有些红。
他推开周锐,说:“算了,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背对着周锐,说:“清剿吴昆团伙的行动,可能已经让白狼起了疑。你趁早让余绯离开南溪。”
他怒气冲冲地出了门,闷不吭声地回房去了。
……
周锐回了房,头发上浸着水,很黑。古铜色的皮肤上透着热气,热血蓬勃。
他拿毛巾擦头,坐在床上。
余绯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眼睛,瞧着他。
“还没睡?”他放下毛巾,垂眼看着她。
她在他的被子里翻了个身,面向他,说:“你洗澡洗那么久?”
周锐掀开被子,躺在木头的床上,说:“洗澡时想着你,所以洗久了。”
余绯脸上一热,“流氓!”
周锐轻笑,声音沉沉的,像巍峨山间低啸的风。
余绯也笑,说:“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
夜很静,温和的灯光映在她眼里。
安静下来,两人的呼吸声清浅温存。
她说:“周锐,我有点冷。”
她又在引诱他,可他偏偏就喜欢。
他掀开被子下床,回到自己床上,把她往怀里一捞,用被子裹住。
余绯心满意得,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她轻声在他耳边问:“你们队里有几个人?”
周锐说:“我、巴彦、猴子、木头。”顿了顿,他又说:“还有阿山。”
“这么少?”
“起初人挺多的,后来有的人走了。”
“有人牺牲吗?”余绯问。
“……有,”周锐嗓音沉下去,声音也暗沉,他说:“有个叫郭朗的新兵,第一次出任务,太紧张,大意中弹了,没抢救过来。”
他说得平平淡淡,但胸膛起伏迟缓。
他懊悔,自责,甚至怀着长久的愧疚。
余绯“嗯”了一声,抱紧他。
她想了解他的世界,走进他的心。
她又问:“巴彦呢?他是少数民族?”
周锐说:“蒙古族,刚进部队时,尝尝吹嘘自己是蒙古王族的后裔。”
他轻笑,“他脾气最古怪,刚入伍时,挨了不少收拾,可他从小在草原长大,最会打架摔跤,找他干架的人,都占不到便宜。”
“猴子呢?”
“他搞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