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进来。
余绯被控制着,没敢动弹。
她手背上的伤没止住,温热的液体,一丝丝的顺着往下流淌。
毒发的男人惊恐不安,把门关的紧紧的,他浑身战栗,面部扭曲,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还乱吼乱叫,挥着针乱扎。
余绯警惕地站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男人。
这是她再一次,离毒发的人那么近。
那么危险,那么可怕。
上一次,在火车上,她救毒发的列车员,是以医者的身份。
而如今,她却成了瘾君子的劫持对象。
思维断续间,她竟想到了周锐。
他是否也经常和这样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
他所要面临的人,是不是比她面前这个人更可怕,更恐怖?
或许最可憎可恶的,不是吸毒的人,而是贩毒的人。
有了利益买卖,才会有人受到伤害。
……
库房里只剩下男人急促痛苦的呼吸声。他满脸的眼泪和鼻涕,眼底空洞,表情扭曲。
死寂中,似乎有人挠了挠门。
余绯一惊,看见有东西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男人顿时暴跳,惊恐地叫喊着,忽而又瞪大了眼睛,向狗扑食一样扑过去。
他捡起地上的东西,打开,往嘴里塞,塞完后,就靠着墙壁,望着天,好像在休息。
“余绯……”有人在门外叫她。
男人一听,立即警惕起来,抓起针筒。
余绯听出这是许萦的声音,立即回答:“我在。”
许萦深吸一口气,“我给他吃的是美沙酮,他毒瘾发作,产生了幻觉,很危险,你尽量离他远一些,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救你。”
她话音未落,男人暴跳如雷,对着门一阵拳打脚踢。
“滚!谁都不准过来!谁来就扎谁,我要你们全都染上艾滋!”
门外又没了声音。
又陷入一片死寂。
男人又喝了两支美沙酮,干脆靠着门坐了下来。
余绯抬手,查看手背上的伤痕。
细细的一道,血已经干涸了,轻轻一动,细锐的疼痛钻心。
她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婴儿的额头,非常烫手。
库房里有不少药物,她找到了退烧贴,给婴儿贴上。
婴儿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可能是饿了,小嘴正嘬着手指。
余绯拆了一支葡萄糖,喂了一点给他。
世界安静极了,连婴儿父母的哭喊声都听不见了。
服了美沙酮的男人木头一样,僵直地杵在地上,一动不动,呼吸也渐渐平缓,脸上露出愉悦。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传来微不可闻的声响。
余绯以为是幻听,没太在意。
下一秒,她眼睛一眨,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地落在她面前。
她盯住,茫然又心惊。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