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签箱里,按上锁扣。
“咦,你不算了?”
我点点头,抚了抚胸口,道:“我这心里没来由地慌乱,心悸,怕不是什么好征兆。”
“这段时间你虽常呆在家里,但总是日夜颠倒,白天当黑夜,黑夜当白天,这心脏能好得了吗?”霁哥也不知哪儿起的嘴炮,哔哩啪啦地,嗡声说了好一串,“你们女孩子每天说着要睡美容觉要养颜,可我从来没见在凌晨之前合眼的。熬夜的人容易暴躁,脾气上来了,谁都拉不住。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个都是锦衣玉食的人,怎么都这么拼命,抢着挣钱,连大老爷们儿挣的那份钱也给挣去了……”
我望着平日里惜字如金的梁霁絮絮叨叨一堆碎碎念,觉得很有趣,不禁拿肩膀撞了他一下,道:“跟林大小姐吵架啦?”
“不想说。”梁霁哼了一声。
“得了吧,你俩偷偷把证扯了这事就我知道,领证日期还是我给算的。”我瞟了梁霁一个白眼,道:“都还没见过你媳妇长啥样呢,快,手机给我。”
我作势要抢他手机,害得他赶紧扭身,死死捂住,丝毫不肯让我看。我大笑起来,把签箱往身上一挂,道:“不就娶个媳妇结个婚,谁不会啊,不稀罕!”
“等你真正结婚的时候,你就不会说得如此轻巧了。”他忽然垂目,郑重道:“阿砚,希望你日后找个真正爱你懂你的。”
我听得心中一涩,面上却仍摆出一副嬉笑模样,道:“我结婚?等我结婚的时候,怕是你孙子都有小孩了。”
“哈?”
“走走走”,我推搡着霁哥,道:“饿了,找地吃饭,吃完你再陪我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霁哥问得很真诚。
“降妖除魔的东西。”我也回答得很真诚。
我原本想着去御风堂,毕竟自家食堂,里面的肘子一等一的好吃。可梁霁七弯八拐地带我走进了一家连名字都还没起的面馆,门面特别小,却挤满了人。他领着我抢了半张桌子坐下,熟门熟路地点起面和小菜来。摸着油腻腻的桌面,我心中满是嫌弃。
“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大小姐。”梁霁伸筷子夹了一坨凉拌海带丝到我碗里,“来,尝尝,很好吃,这地方刘俊臣告诉我的。”
“那个小滑头?”我问。
“嗯。”
我刚要说话,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一看,陌生号码。犹豫再三,我还是接了起来。
“丫头,是我。”说话的是个女声。
“你是?”我懵。
“陈昂驹前妻。”
我心里哗啦一下,落下块大石头。在梁霁家猫着的这些天,我蜷在龟壳里,刻意没有去想天眼、阙楼、陈昂驹、任警官、元集大师等等这些曾与我有关的人和事,他们仿佛生活在我的另一面,仅限于我的记忆中。
“真离婚了?”我道。
“不离婚,我难不成还去地下陪他么?”
“你说什么?”因为紧张,我的手抵着油腻的面馆桌面,来来回回地摩擦。
“陈昂驹死了。”也不知是陈昂驹老婆说话的声音太尖细还是我手机的外放音量太高,我被声波刺得眼前一片金星,无法思考。
“诶呦,你也别觉得可惜,他又聋又傻的,脑袋里只装一根筋。他活着也好,死了也罢,都干净。”
“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