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赌着一口气,不想轻易停下,因此小乾的加入简直如一泓甘泉,滋润了我干涸的心田。
“谢谢。”我直起腰,真心道了一声感谢。不过,小乾并没有搭理我。自从那夜我将珈蓝钉进魏延的手掌之后,她待我便如寒冰一般,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看到了吗?那就是姑苏家的宗祠!”任警官在队伍前头喊了一声。我闻言望去,果然在云高林深之处看到了一个灰白色的小角。魏延停下前行的脚步,静静注视,忽然叹了一口气。我斜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正脑着他。谁知他猿臂一伸,冷不防将我揽入怀中,淡淡道:“累了吧,来,我给你擦擦汗。”说罢,还装模作样掏出一条丝巾来,往我额头上贴。我佯装推了推,但到底还是没推开他的手。
一行人自五福山山腰开拔勘探,元集大师走在最前面。石头立在大师的肩上,手在他卤蛋般蹭亮的光头上来回抚摸。大师将食指和大拇指围成一个虎口,放在嘴边,一声尖厉的呼啸随即而来。石头一个纵身跃上树梢,在枝杈间来回摇摆。我们走了大约两三个小时后,大师忽然一招手,队伍最前端的工兵停了下来。他们沿着大师划定的区域架好防护栏,从背囊里拿出扫雷器。工兵连用的金属探测器都是俄罗斯进口的,利用电磁波进行引信、电□□等的探测,勘探进深一米的金属深埋物没有问题。在基本确定可疑范围后,会有专人清理地表的杂草和积石,紧接着就是考验人品的时刻了。排头的两个工兵穿上重达五十斤的防护服,手里拿着探雷针在地表小心试探穿插,以找到地雷的具体位置。
我目光炙炙地盯着正在作业的工兵小哥,内心涌起无限崇敬之情,头一次看拆弹,无以言表。拆弹是个危险活,不仅考验耐心,更考验专注力和判断力,稍有不慎,极可能被炸飞。魏延上前瞧了一眼,见我挤在防护栏最前端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拉开我,哼唧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我没理他,眼睛全盯在工兵小哥刚挖出来的地雷上。虽然地雷都生锈了,但随队的工兵连长说,要爆炸也是分分钟的事。光一个下午的时间,连队就拆除了三个地雷,使我不由得佩服元集大师的记忆能力和工兵作战连的准确迅速。五福山的夜晚很寒冷,工兵连的战士们忙活了一整天,吃过晚饭,都睡去了。我坐在帐篷里与魏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手里拿着龟甲把玩,却不让我触碰。我靠着帐篷的边沿,双手环抱着膝盖,静静听他说些趣事。过了一会,我说我有点冷,你能不能烧一点真气?魏延一个翻手,龟甲上冒出一团真火。与以往泛着磷光的真火不同,这一剂真火黄彤彤的,甚至有木柴翻起火星的噼啪之声。魏延将真火移近我,教我伸出双手,然后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团真火便落到了我的掌间。我用双手轻轻拢着,只觉手心的真火无限和煦温暖,自手掌一直延伸到心尖。魏延的嘴角轻轻弯起。隔着微微颤动的火焰,魏延的眼神里泛着一种令我无比心动的温柔。我朝魏延轻轻靠过去,将头枕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薄荷香气,只觉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莫名心安。
半梦半醒之间,一阵窸窣之声将我自浅眠中惊醒。我并不清醒,耳边的窸窣之声却愈发响亮。那声音似是将一人横拖在地,硬拽过枯叶堆。那人垂下的脚将沿路的枯叶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