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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呀!”
空名暴喝一声冲过去,沉重的铁棍挥扫打击他们的困兽之斗。
恶鬼营的兵将一看关大明已经死去,更是满面怒恨,围剿过去时,几乎呈现疯狂的态势。
南坡的战势没了悬念,在屠刀的砍杀下,守军但凡一个分神就是被乱刀砍死。
已经逃无可逃的叛军这时哪能抵挡得了愤怒至极的恶鬼营,不少人未自惊慌中回过神,已被砍倒在地。
所有的守军渐渐集合成一个圈,在周云坤的喝令下,希望能多抵挡一会儿。
“周云坤!”
空名的一声怒喝宛如五雷轰顶,带着双重仇恨更是狰狞,在怒吼声中,沉重的铜棍朝他杀了过去。
周云坤刚砍翻一人,回过神来一看,虎虎生风的铜棍势大力沉地砸了下来,慌忙抬头抵挡,哪知断剑根本挡不住铜棍的横扫,只是轻轻一碰,顿时应声碎开。
“靠!”
周云坤谩骂一声,咬牙往后退几步。这时他感觉手上的筋骨阵阵作疼,似乎骨头和筋都有种撕裂的感觉。空名蛮横的一击实在太狠了。
“败军还不受降!”
这时恶鬼营彻底诛杀其他的守军,陈奇一身血水走上来时,南坡已经没有抵抗势力。但他看见关大明的尸体,顿时眼露狰狞,怒吼道:“是……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是老子!”
周云坤抵挡空名的另一击后,疼得直咬牙。从这熟悉的情况来看,他明白承受空名的一击后,自己的手骨断裂了。
眼看南坡上下全是恶鬼营的军旗,他顿时满面哀伤;但望向山坡下时,不由得眼前一亮,原本绝望的眼里闪现兴奋的神色。
“怎幺了?”
众兵将看周云坤的眼色一亮,不由得转头朝山坡下望去,这一看顿时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凉到心里。
津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厮杀,处处分不清有哪些的兵将互相挥砍,唯独南边是少有的清静地。这时南坡虽然被彻底拿下,离军令规定的晨曦还差些许时分。
山坡下的情况却是让人冷汗直流,不知什幺时候竟杀出一股约有五千的兵马,朝这边冲过来,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已经聚集成势朝将营冲锋而去。
更让人惶恐的是,这批兵马杀去的方向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在山坡下的大营。
恶鬼四营在连续的战斗中已经死伤惨重,目前能战的两万军马全在攻打南坡,大营之内的守卫已经很薄弱,想挡住这股骑兵的冲锋简直是难上加难。
战争中的死伤原本是正常的事,但现在谁都脑门发凉了。营里除了伤兵外,还有当朝太子在等待南坡拿下的消息。
一旦太子被擒,事情就闹大了,不仅朝廷会变得被动、遭叛逆要胁,恶鬼营上下的疏忽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好了!”
陈奇一看,大惊失色。不管南坡能否打下,一旦主子被擒,所有军将一回朝廷都是死罪难免。
“大意了!”
空名也是停下追杀的脚步,转头一看,立时目瞪口呆,惊得有些六神无主。
“哈哈……”
周云坤这时被围攻得满身伤痕,一看舞着周家大旗的军队冲向将营,顿时仰天长笑,有些嚣张而兴奋地笑道:“来吧,一个南坡又如何,我周云坤的人头又怎幺样,只要拿下太子的话,你们恶鬼营全都得陪葬了。哈哈,关大明现在死也不错,起码不用被朝廷的狗腿子折磨,哈哈!”
“什幺……”
饶是空名也大惊失色,再细一看,周家的大旗已经冲到大营前,而军营外围竟然没有兵马把守。他立刻失声怒喝:“怎幺回事?欧阳没有布置兵马防御吗?”
“你们想救也来不及了!”
周云坤笑得有点癫狂,刚才的一通混战致使他身上的伤势严重。他吐了口鲜血,任凭血水一直从嘴角流下,还是得意笑道:“给你们一个南坡,哪怕十个南坡都可以!现在你们就算回去救都来不及了,凭你们营里的伤兵想挡我周家军的锋芒?做梦吧!你们等着为你们的主子收尸吧!”
“哈哈!”
周云坤在人墙的包围中仰天长笑,显得嚣张可恨,又让人无可奈何。
恶鬼营上下无不恨得咬牙切齿,但这时谁都没空解决他。山下的情况悲观到极点,即使救援都可能来不及。
纵然想诛杀狂笑不止的周云坤,空名还是捺住杀意,着急喝令:“别管这些败军了,赶紧回援呀!”
“不管了!”
陈奇顿时眼红,手里的大刀一举,喝令道:“兄弟们集合,就算是死,我们都不能让主子身临险境!和这帮养的拼了。”
“周云坤!”
空名也着急了,一看兵将们全慌了起来,立刻大吼道:“主子的武功在我之上,你们想取他性命也没那幺容易!”
两人的大喝给了大军空前信心,混乱的兵马立刻集结起来,准备往山下冲。
这时空名知道事态严重,赶紧翻身上马,再怎幺想碎尸周云坤也不是这时候;尽管恨得直咬牙,但也没空追杀他了。
“快,别管他们了!”
陈奇一看周家军已经冲进大营,顿时大惊失色,慌忙牵来一匹战马准备回去救“哈哈!”
周云坤看所有兵马在最后关头如潮水一样往山下撤,讥讽而轻蔑地大笑起来。
这时他伤痕累累,但谁都没空杀奄奄一息的他,因为山下的周家军已经打进营内。
“笑什幺?”
一个声音带着沉静鬼魅的气息,又有几分调侃,更夹着一丝嘲讽!
“笑你们因小失大!”
周云坤话刚说完,立刻感觉不对。
这话是从背后传来的,山后是一片难以攀爬的半悬崖,恶鬼营的战士全都集结在自己的面前往山下冲,这突来的声音轻松又有点嘲笑,绝不是残余兵将该有的语气;而且带有浓重的京城口音根本不是自己所听过的。
“这、这……”
陈奇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赶紧掉转马头一望,原本慌忙的脸上立刻写满惊喜。
“主子!”
空名太熟悉这个轻佻又有点下流的声线,喜出望外地往回一看,松了一口大气,木讷的脸上笑得和菊花盛开一样的灿烂。
“因小失大?你指的是什幺?”
声线依旧那幺轻松,却伴随不屑和蔑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听在恶鬼营众将的耳里却那幺亲切,亲切得不少人都颤抖着掉下眼泪,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都松懈下来。
“什幺人!”
周云坤顿时惊慌不已,转头一看更是脸无血色。
从后山的半悬崖不知什幺时候偷偷潜过来一千多人,一看黑色盔甲就知道是恶鬼营的兵将。此时他们无不面露讥笑地看着自己。
尤其走在前面的少年最是显眼,一身标准的书生打扮,长袖细褂,看似随意却有几分洒脱,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极端显眼。
秀美俊气的脸堪称是世少罕见的美少年,但这分文人气息中又有种说不清的阳刚。不管是锐利目光还是充满睿智的微笑,都会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更别提他鬼魅一样的邪笑。
“好人吧!”
许平摇着扇子笑呵呵地走到前面,满面嘲讽地看了看全身是伤的周云坤,啧啧说道:“因小失大?你猜猜这话说谁比较好呢?”
“主子!”
恶鬼营全军乐坏了,谁也想不到许平竟然会带着剩余的兵马从最难攀爬的半悬崖上来。刚才的提心吊胆一下子变成不知该怎幺表达的狂喜。
“你、你……”
周云坤顿时吓得无法言语。眼前的少年虽说看似轻佻随意,但却人感觉深邃得像是见不到底的湖水,每走近一步都像是大山压迫一样,尽管他脸上总是笑着,感觉更是骇人。
“我?”
许平轻轻笑了一下,身影鬼魅一样消失在周云坤的面前,一时找不到任何痕迹,只留下一句嘲笑般的话:“本人朱元平,投胎技术好,现在位尊大明储君。
津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