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想不起,而是连眼睛都没睁开,这还是,不知道多久后,苏夏年意识到的。她感觉自己醒了,但是眼皮太沉了,她睁不开。
起初,她能感知到,身边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滴滴答答,叮叮当当,细细碎碎,但时不时都会响起来。这是哪里啊?苏夏年闭着眼睛想,她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要怎么说,嘴巴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张开。
好像,张嘴,都是一项技能,得经过练习才行。但这个念头,很快就会逝去,但又会很快折回来,随着醒来的次数多了,苏夏年感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切了。
有人在摆弄她,给她盖被子,还动了她的手,有一点点疼,有微凉的液体,正流入她的身体。她是生病了吗?想不起,人又迷糊过去。
眼睛依旧是没有睁开,但大脑的活动明显变多了,今天,好像是有人过来了,他们好像有交谈,苏夏年听不清。
连着不知多久,苏夏年渐渐可以听清了,他们在说自己。
“怎么样?醒了吗?”
“没有。”
“有其他的症状么?”
“没有,恢复良好。”
“那为什么还不醒?”
“我觉得,是她本人排斥醒来。”
我没有排斥啊,苏夏年想说,但是她说不出。
“一直不醒也不行啊,还指望拿她发挥点作用呢。”
“她真的有用吗?感觉老爷子的事,指望不上她。”
“怎么指望不上?只要她不肯追究,肯同意原谅,这事就有办法压下来。”
“说得简单,当年的事,可不是小事,哪有那么容易?”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那人似是动怒了,“你的职责,把人看好,让她快点醒过来,要是我家老爷子出事,你也不会好过。”
“我也希望她能醒过来,但是,这事急不来,”对方语气也没有示弱,“本来就是,当年的事,做得太过了,我真的希望,这次不要再用那么极端的手段了,哪怕这姑娘不配合……”
“你闭嘴!我家老爷子真要出了事,让你们一起陪葬。”
……
苏夏年都听见了,但是,暂时还无法对这些内容进行加工处理。每天听见他们不同的交谈内容,大多时,有2个是相对固定的,其他人都是来来回回,苏夏年能感知到,有2个人,时常在她身边,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当然,还是男的在的时候更多,所以对他印象更深,那个男的还会和她说话,“你不醒来,也许是好事,醒来之后,将会有一堆事等着你,唉。”那人的声音很干净,也很低沉,像是播音员。
醒来?会有很多麻烦事吗?这样的话,她有点不愿醒过来了。苏夏年开始懈怠,以往,她会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但现在,她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了。播音员还是会和她时不时说说话,苏夏年大多都听着,听着听着就没了意识。或许是抵触醒来,所以,无意识的时间更多了。
今天又有人来了,“操,真有人实名举报了老爷子!”
“谁举报的?”这句话是播音员问的,苏夏年能听出来。
“现在谁举报的,还查不出来,现在举报的事虽然被压下来了,”那人恶狠狠,“但大小姐被警察给控制住了,说有人搜集好了证据,举报了大小姐。”
“大小姐的事,不是都处理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