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喂喂,你轻点儿,力气可真不小……你放心,没事的,饿了两天他受不住了,又要饭吃……”
我要操死他那个欠操的货。你他妈的要么别绝食,要绝食,就干净利落,绝他五六七八天。我靠,这个样子,岂不是白挨饿了!
“后来,就昨天吧,我又过去。我靠,我们家老娘也来了,还有大姨二姨小舅舅表哥表姐,满屋的人,挨个地劝他……其实这几天我都去了,不去不行,舅舅逼着我们去劝的,他呀,都快疯了。养了这个儿子就为了传宗接代。反正谈条件吧,说让他讨个老婆,生个小孩,以后要跟男人混,就混,别让老人家知道什么的……你猜帆哥说什么?”
小张很应景地问道:“说什么?”
大邱哭笑不得:“他说他反正就是不行,跟女人他就不行。他就是不结婚不生小孩,他就要跟那个男人混,而且,还就是要他爸妈同意。还说谁要劝他,他就把投出去的钱收回来,在他这儿打工的,全部出去另找出路。他说谁要支持他,他就给谁钱,他就把谁家的小孩过继过来继承遗产……”
死远帆,老子要操死你,操得你几辈子不能翻身!他妈的你到底怎么当上老板的,怎么能够赚得到钱的?这不是把自己的路全部都堵死了吗?都是亲戚,就算要钱,也不能这么厚着脸皮死着脸要啊。不管是不是真心同意他的事,这个样子,死活都不能开口了!
大邱又叹着气:“他让我们打电话给你,给那个阿劲……我没有打,我估计,别人也不好打……人要皮树要脸,他这么说……谁敢呐?”
我低下头,仍然在垂泪,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远帆就是这样的人……他也不是不会说话,就是觉得对家里人,总要坦诚,总不能欺骗。”我想起来我出柜时的场景,他是看不来的。他觉得我耍诈,觉得我对家人就好像对外人,耍些阴谋诡计。他……其实是大男子主义的,对家人,照顾不可谓不周到,却心思不够细腻,觉得别人应该体谅他,觉得他实话实说,别人就应该理会。可是语言,可以是蜂蜜,也可以是毒药啊。虽说良药苦口,可是谁又喜欢苦口的东西呢,就连中药,都包上糖衣了。
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他是认为他受了委屈的,为詹家做了贡献的。可是他怕家里人不知道,当然,他也觉得,把这些东西搬出来,家里人会觉得愧疚,就会同意。可是傻瓜,那样的前提,是……比如我娘,比如新民哥,他们是明确的愧疚了,所以让步。远帆那样跟家里人讲话,他们怎么可能愧疚呢?
看样子,我只能让大邱感到愧疚了。
我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有点泣不成声:“他的好,一般人看不到,因为他真的有时候很让人讨厌……可是我看到了。我好好的一个人,只不过在买衣服的时候多说了两句话,我也是……小张店长那么和气,我也是怕他难堪,还有远帆,我其实听得出来,他有点恨铁不成钢……我,我……”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继续哭诉:“我只是觉得,一家人,相互帮助,总是应该的,所以说了那些话,希望……你们明眼人,应该比我这个盲人过得如意些,是不是?也就是我多嘴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远帆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