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说没事,就问我老娘到底怎麽啦。我也不瞒著他,就把我老娘跟杨伯伯的关系这麽那麽解释了一下:“当初我闹得很厉害……那时候杨伯伯的老婆还没死,瘫了,从楼上摔下来什麽的,我老娘在他们家做保姆……所以他女儿一直很不谅解。不过也没有办法吧。她知道的时候,正在外地读大学,後来她娘死的时候,她还专门要验尸,说我老娘跟他爸合谋害了她娘……後来她又读研究生,还在外地,这麽著,慢慢的,好像也没说三道四了。後来她结婚,没请我娘的,又生小孩,爷爷奶奶带,跟我老娘也没有打什麽交道……唉,杨伯伯曾经说要跟我老娘结婚,我不肯……”
“为什麽?”远帆问:“你很介意,还是放不下?”
“也不是那麽回事。”我讪讪地笑:“孩子气吧,那时候我还是有些孩子气,觉得他们结婚了,老娘就是他们老杨家的人,我就真真正正只有一个人了……其实,老娘永远都是我老娘。她跟杨伯伯感情再深,我也是她儿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是不是很不懂事?”
远帆淡淡地说:“人之常情吧。”
“是啊,人之常情。杨姐姐的想法,我也能够理解。只是,我老娘的幸福更加重要,所以,她的心情如何,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到了。”远帆告诉我:“往哪里走?”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就算是我老娘的家,也不是我的家。告诉远帆具体哪栋哪层,我开始紧张起来。那会儿气势汹汹,此时却心中无底。我只希望,我不要弄巧成拙。
远帆牵著我的手,在楼道按了对讲器,应答的正是我娘。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跟著远帆一起上了楼。
老娘开门,拉著我说:“你怎麽真的来了?这事情,你别管。”
我挤出笑:“老娘,我如果说得不好,你再把我赶出去……他有女儿,你未必就没有儿子了?”
“可是……”老娘压低声音说:“你杨伯伯最近血压高……”
我也压低声音:“那很好哦,如果他心跳不正常,那就更好了。”
老娘嗔怪地打了我一下,终於放我们进门。杨伯伯底气不足地跟我打了招呼,我给他们介绍了远帆,只说是我的朋友:“本来我们的家事,不该在外人面前说的。不过您知道,我看不见,所以只能劳驾他送我……杨姐姐不在家吗?”
有个女人在旁边清了一下喉咙。杨伯伯赶紧介绍,说杨姐姐就站在门口,旁边,是她的老公。他们的孩子,已经睡了。
我对著杨姐姐的方向鞠了一个躬,恭恭敬敬地说:“杨姐姐,您好,不好意思,这麽晚还来打搅你们。”
女人又清了一下喉咙,仍然没有说话。
我低垂著头,态度非常好地说:“是这样。我以为杨伯伯跟我妈就准备结婚扯证了的,後来我妈说可能不能去扯证了,因为您不同意。杨伯伯只有您一个女儿,他非常在意您的看法。您不同意,他就不打算扯证,我妈,当然也不能逼著杨伯伯和您反目成仇。可是她跟杨伯伯也有这麽多年了,名分什麽的虽然不重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