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卧室,又搂着她坐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老娘哭得稀里哗啦,过了好久,才停下。她握住我的手,慢慢地说:“他回来好些天了,我也是才知道,他托他哥哥来找我,说是想要离婚……”
我轻言细语地安慰:“那个,是好事啊!”
老娘继续抽泣:“我不是舍不得他,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比死了还不如。我只是,你,可就真的没了爸爸了……那还倒算了,你知道这些年他在哪里?他在江西,跟个女人一起过了十几年,还帮那个女人养大了两个孩子!我,我,简直恨不得杀了他!”
那个人站在了门口。我对着那边望过去,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那边,直到那个人似乎往后退,避开了我的瞪视。
“这样啊,”我慢悠悠地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老娘,你也别想那么多。离婚吧,离婚了,就跟杨伯伯结婚,然后呢,我就改个姓。我就改叫杨劲……其实跟你姓也挺好啊,叫唐劲,比费劲好听多了,你说是不是?唐劲,啧,唐门高手……老娘,不然,你想要什么样?这人跟我没关系,跟你,也早就没有关系了。乖,别哭了哈?”
老娘不理我,继续哭天抢地。我知道,她对姓费的,早就没有感情了,只是为我抱屈。一个男人,抛妻弃子,去帮别人养小孩,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最奇怪的事情,落到我们家来了。
等老娘哭得差不多了,我打电话给杨伯伯,说我老娘现在终于是单身贵族了,如果他还有那个意思,就结婚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杨伯伯想要安慰我吧,没有想到我的语气那么自然活泼,反而说不出话来,忙保证马上来接我妈,而且,尽快跟我妈去扯证。
我呵呵笑着,挂了电话,跟老娘说杨伯伯马上就到,要她别哭得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难看死了。话音未落,门铃就响了。老娘忙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杨伯伯一直就在门口等着呢,快去开门吧。
我吐了一下舌头。在门口等着?我家门口呢,还是小区门口呢。这个老娘,也太委屈杨伯伯了,而这个杨伯伯,也太把我当外人了。
开了门,杨伯伯打了几声哈哈,领了老娘就走了。我关上门,转身面对着我的亲爸爸,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再来了一个转身,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个人慢慢地从我身边走过,出去了。
我又拨通了老娘的电话,说我很好,没事,姓费的已经走了。我们没有吵架。我犯不着跟他吵架影响我自己的心情。我向我老娘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我说,我们母子两,终于解脱了,终于摆脱了那个人渣。
老娘似乎还有些担心,要回来陪我。我说店里面还有事情,又说,扯了证,一起吃个饭吧,我也想跟那个姓杨的姐姐碰个头。
老娘又试探了几句,我再三保证,这才挂了电话。
我回卧室躺在床上,无聊地转过来转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找詹远帆。
詹远帆的声音有点慌张。不知道他在哪里,好像很吵,货车、喇叭声,还有好些人大声地吆喝。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