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错一撇嘴:“什么罪,随便治。”
可惜欢乐并没有持续多久,迟衡起床后就去找纪策,果然不再咳嗽了,只是他的眉间还是晕着黑晕。而容越则每况愈下,他身上的龙纹已完全枯萎,面容也变得削瘦,也不爱敞开衣裳了,倒还是没心没肺的玩乐着,袖子挽得高高的,大呼小叫:“迟衡,过来玩这个,记不得安州的时候咱们还玩过呢!”
私底下时,容越从来没大没小,迟衡倒不在意。让容越高兴成这样的是龙棋,是你走一次我走一次的那种,比技艺,比计谋,但样子很古怪,规矩更古怪,所以只在安州某些地方盛行,容越玩过一次就上瘾了,拉着迟衡跟他对决。
别人都不会,只有迟衡在时,容越才会拿出来玩耍,二人技艺不相上下。但两人都是只靠自己琢磨,容越每每感慨没有见过高手,不知道高手是怎么玩的。迟衡知道容越不喜欢敷衍和糊弄,所以卯足了劲跟他斗智斗勇,容越也是绞尽脑汁,二人就在“明争暗斗”中过了一天。比较了一下,容越胜迟衡一局,很是得意,又感慨说:“要是能遇到一个高手就好了,也能见识一下。”
迟衡笑了:“这有什么难,我马上下令,让最擅长龙棋的人进京。”
容越打着哈欠说:“不行了,困死了我得睡觉。”
说罢,倒头就睡着了,容越的睡容极平静,似乎怕冷一样微微蜷缩,眉头微皱。迟衡坐在一边,呆呆地看着。
他知道忘了一个重要的梦。
他直觉,梦里有解开容越的病的方法,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来,越想,越绝望。倘若有一种方式可以救他,倘若龙血真的能让他回复,就算血流尽,又如何?
。
第327章三三〇
【第三百三十章】
容越的脾气变得暴躁,中午吃饭时莫名暴躁,一失手把东西砸出去正中一个仆人的额头,血流如注,一时容德宫人人自危,连庄期都未能幸免、受过他的莫名其妙的发火。他对迟衡都越来越没有耐心,说话很冲,根本没有君臣之分。
这一天,迟衡从容德宫中回来。
宫中的红樱开得花团锦簇,满目绚烂,繁花无端。不知不觉,已是阳春三月,有人在红樱树下,一袭青绿色的长裳。听见迟衡的脚步,他转头过来,迟衡的眸子干涩,每天都是焦躁的,全然无视了身边的人,骆惊寒的神情那么寂寥,却犹挂着一丝微笑。
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张脸了?
迟衡握住他的指尖:“惊寒,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来找我?”
骆惊寒脸颊微笑一滞,仿若克制一般,化作幽幽的声音带着叹息:“整整两个月零七天,怎么能是‘这些日子’?而且,你竟然忘记我离开的原因吗——我是去元州寻找名医了啊——你到底是多久没有上朝了?你要成为一个昏君吗?”
原来是去找名医了啊?依稀是记得某一天骆惊寒走得很匆忙,因为心底焦急,迟衡并未在意。想一想这些,恍如隔世,迟衡愧疚地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心底却是凉如水,多少名医最后都束手无策。
骆惊寒闭着眼,半晌道:“我这次找回来一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