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墨玉,池边铺着碧玉,玉阶铺入池中,精奢无比专供皇帝沐浴的。
园林狩猎之后,迟衡将容越带进了“曜池”。
容越从不懂得谦逊,在皇帝的专用池里的最深处扑腾了两圈,呼啦一声冒出来,一抹脸上的水:“皇帝洗的温泉也没什么不同啊,就是池子大了点儿,池子底下的玉石铺得好了点儿而已,我洗过那么多次也没见怎么着。”
迟衡坐着,水没过胸口。
容越拍打起来的水波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胸口,看着容越在水里扑腾,又是大笑又是大闹,整个身体都变得红润。迟衡的心情依旧低沉,温泉的水一定能天天跟我狩猎和玩乐?哈,还是终于尝到了声色犬马的乐趣了?就说你这个皇帝当得特别无聊,除了上朝就是上朝,要不是你有纪策骆惊寒,过得跟行尸走肉有两样!”
“嗯!我一点也不想上朝!”
容越挑眉:“哈哈,那你禅让了,跟我纵马天涯好不好?咱们有使不完银子,用不完的精力,比在这单调乏味的皇宫好多了!我就特别烦那些唠唠叨叨的臣子,你稍微惫懒一下,他就敢说你荒废国业不误正事——你是皇帝,不是木头桩子,天天坐在龙椅上有什么意思!人活一世,不就图一个尽兴!”
迟衡将他的肩膀搂住:“你说的对!”
迟衡的忧虑和伤心没法掩饰,明明可以号令天下,明明可以轻易地将一个国家覆亡,却不能拯救眼前的人一丝一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走向未知的地方,无力得让人惶惑,让人痛恨。
容越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警惕道:“喝酒了?别把你跟情人的那一套随便用啊!”
背后是玉石砌成的墙,再无可退。
迟衡苦笑。
容越眼珠在他身上悠了一圈:“你不是说扭的吗?”
手腕上的伤已经愈合了,留下清晰的痕迹,像两根索命的绳索一样,容越越细看越惊讶,而后抬头,眼神充满疑惑。
迟衡抱住了他。
容越难得只是浅浅挣了一下,没有说话。
迟衡只用浴巾盖住了下边,容越身上披着的也很薄,两个从温泉中出来的身体都是火热的,经过水的浸润,像初春的草一样润泽而富有弹性。可是,这么润泽的泛红的肌肤却无法让纹身变得鲜活,那些线条依旧是枯萎的。
火热的身体,骑术。
“容越,你别动,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的纹身变得不一样。”
迟衡的声音是哽咽的伤心。
容越疑惑了。
迟衡的手渐渐滑下去,滑到容越腹部的龙纹上,浸润过温泉,长着薄茧的手指也不会太过粗糙。或许是迟衡的声音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