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末一句,带着淡淡的笑容,浓浓的伤感。
傅文星上前,想将画收走。
迟衡按住了画角,迟迟没有松开,傅文星等了一会儿,悄然退下了,留皇帝一人在空空的御书房里。
大雪纷扬,正是画中的景象,傅文星抬头仰望大雪飘落指尖,乱世,谁能明哲保身,看惯了生龙活虎的人忽然死去,看惯了牢不可破的城池一朝坍塌,看惯了烈火烹油的融化瞬间消融,永恒,怎可永恒,能相守一日是一日,珍惜,更珍惜。
“嘿!破荆还没回来吗?他怎么比我还磨蹭,我好歹也是去垒州转悠了一圈的!”
一个高扬的声音响起。
傅文星看过去,看到了石韦旁边,一个极俊朗的男子,飞身下马,满脸的意气飞扬,束带随风飞起,风雪中,男子一袭华服异常夺目,腰间一条金色的腰带,正是皇帝御赐。他大步地走过,带起的风雪映着金光一样。
这一个男子,一定是容州王容越吧,早就听说他的脾性。
傅文星猜的一点不错。
来人正是容越。侍卫才通报进去,容越就很不耐烦地大步进去,侍卫一看这架势,想拦不敢拦,不敢拦也得拦。容越一怒目,宫平赶过来笑着说规矩就是多,没办法,上次遇刺,谨慎多了。
容越一进去,迟衡就大步过来,不等开口,先将容越抱住了。
容越哈哈一笑:“你受伤了?我看你好得很啊!”
迟衡抱住没松手,头靠在容越的颈弯处,鼻音重重的:“要伤成什么样,你才高兴?卸一只胳膊卸一条腿?”
“呸!说点好的成不!”
迟衡没说话只死死抱着,呼吸不稳。
容越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喂喂!这是怎么了?隔两月不见你转性了!喂!老大,你来这么一下子小的受不住!诶诶,让我看看,我抱错人了没!别是刺客刺坏脑子了吧!”
迟衡笑了,把他一推,上下打量:“日子过得不错嘛,红光满面的。”
容越一撇嘴:“天天纵情声色犬马能不红?诶,我说你这个皇帝怎么当得这么苦啊,侍卫忙得跟陀罗一样,多来几百个啊!还有你,怎么倒瘦了?这皇宫的御厨该换了!咦?这画上是我?”
容越欣喜地走过去,御书房的墙上挂了他和岑破荆的画,踌躇满志的将军,迎风而立。
容越笑了,转向迟衡:“我就说,每天都觉得背后有眼睛盯着似的,你该不会想我时就看画吧?这主意好,见画如面!谁画的,不错啊?傅…云…树……名字真耳熟。”
一边说一边挑笑。
容越转向案子,笑容渐渐收住了:“朗将啊!画得,真是特别,我就说你怎么忽然转性了呢。诶,你左拥右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珍惜眼前人,你都是皇帝了,唯我独尊,就算有什么遗憾也两相抵消了。”
迟衡卷轴一推将画卷合上:“不说这个!文星,将这几幅画就挂群贤阁里去。”
待傅文星走了,容越说:“啧,这个就是科考选出来的吧?我沿路听百姓传得沸沸扬扬,说当今的皇帝不拘一格,广纳贤才,但凡是识字的有点本事的都赶着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