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参领,我一连数天也不见他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劝说也没用,我以为他一定要回紫星台了。后来,你封他做少卿,我想他肯定不会走,后来还真是。”扈烁笑了笑,随意地伸手摘了一片梧桐叶,轻轻一弹,梧桐叶急速转了几个圈圈落下了。
迟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次回京,见到庄期一心忙着司学办学的事,我很高兴,以为他想开了。你见过他讲学的样子吗?哈,总让我想起寺里庙的神,受万人敬仰。”扈烁望着迟衡,“想不到,你一来,明明刚才还冷冷的,立刻变得又担忧又着急,他还是那样子,一点儿都没变——你是真的不在意吧?”
迟衡干笑:“容越不在,庄期越发独了,你多去看看他。”
“我看没有用啊。”
“……”
扈烁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黑色的木头,喟叹:“我今天本是要送他这块沉水香的,刚才忘了,拜托迟将军转交给他——我送什么他都不要,迟将军给的话,他一定会收下。”
书院离得不远,一马鞭的事。
转手算怎么回事啊,在扈烁催促中迟衡接过了沉水香,沉甸甸的,非寻常木头可比,光滑处抚摩上去如同玉一样温润,迟衡抚摩再三,无奈笑道:“扈烁,我要是你,一定亲手给他,不要也强迫给,你怎么这事儿上就没有一丁点打仗的气势?”
扈烁怪异地笑了,搔了搔头发:“大概,舍不得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吧。”
后来的一天,迟衡送沉水香过去,庄期接过来,淡淡地道了一声谢纳入袖中。迟衡极想问他当日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他们俩都极力否认了,是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吧,这样想着,心情轻松了许多。
很长时间,庄期身上都有淡淡的沉木香香味。
这种香味仿佛会传染一样,尤其风顺着庄期的衣裳吹过来时,那香味飘飘忽忽就痴缠在迟衡身上了,晚上痴缠时骆惊寒忽的皱眉,嗅了一嗅:“你身上怎么有庄期的味道?你趴他身上批奏折吗?”
迟衡哑然失笑。
蓦然想起那日他贸然地撩起重纱,一个光/裸的后背半撑在椅子上,从肩头到腰际一道曼妙弧线,如冬日的阳光细细渡过细雪。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是庄期的满含惊讶的脸。在迟衡仓促退出的刹那,仿佛看到那个美妙身体倏然变成了羞涩的粉红。
惊鸿一瞥,难以磨灭。
但是也仅止于此,迟衡亲了亲骆惊寒的眉毛:“乱想什么啊,庄期,怎么可能啊,他连弯腰都不会!”
扈烁口里的伤心的庄期,只是恰好遇见那个时机了而已,大部分时候的庄期,都是谨然的,肃穆的,清冷的。
假如,再脆弱一点点,或者再坦白一点,就不是庄期了。
等容越回来,再去看他的师兄吧。
四月,每一天都晴好。
收复了砚州并将军务都分派下去的石韦终于回到京城,迟衡站在南大门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们。石韦一袭戎装,俊美的面容向着朝曦,天下无双。
同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