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上了楼。
客厅里剩下母子二人,反倒没了交流。
傅侗文沉默着,立身在窗前。
他料想了所有的突发状况,没想到母亲会出面,带沈奚去徐园。
父亲去世后,傅家家主自然就该是傅家大爷的。所以傅侗文清楚,大哥今晚一定会出现在徐园。今夜他安排了压轴大戏,等候大哥。
沈奚去或不去,都不会有影响。
但傅侗文总想要小心一些,能让她避开这种场面最好。可母亲太过坚持,理由又很充分,他若要一直争论,反而会显得心虚……
也只能让她去了。
“公馆里房间多,地方也宽敞,”老夫人打断他的思绪,问他“为何要住这里?委屈了沈小姐。”“我和沈小姐都不习惯许多下人们伺候着,太过拘束。”他答。
又是让人窒息的安静。
一对母子心不连着心,久未见面也寻不到话题说。
很快,傅侗文听到了沈奚下楼的脚步声,开门,唤丫鬟搀老夫人出门。
他原本是安排了四辆轿车,加上老夫人来时的两辆,一共六辆黑色轿车驶离霞飞路,和迎面而来的电车交错而过。
路上雷声阵阵,是有雨的征兆,可车队到了徐园,也没见半点雨滴。
今日的徐园被傅侗文全场包下,一整夜都不接散客,自然也没了上次来的盛况。明明戏未开锣,却莫名给了沈奚一种笙歌阒寂、风流云散的错觉。
他们车队停靠在正门外,傅侗文让人先护送老夫人进了园子。
老夫人一走,立刻有人到傅侗文面前,低声道:“三爷,是要封园子了吗?”
他点头。
那人不再多言,退着出了铁栅栏门。从外,上了锁。
从此刻起,徐园砖墙外,每隔十米都会有青帮的人守夜,都带着枪。无人能进出。
沈奚见到落锁的场面,心中隐有不安。
突然,一道青白闪电撕裂乌云,照亮了眼前的青石板路。
两旁的中年人撑起墨色雨伞,她和傅侗文没走出几步,伞布上已经有了阵阵雨滴砸落的声响,像急锤打鼓,动静大,雨滴也大。
傅侗文一直沉默走着,到进入戏场前,抬眼看了眼天上。
“我稍后,要做什么?说什么吗?”
他摇头,低声道:“少说话,静观其变。”
“好。”
外头没闲杂人,冷清得很。场子里却是灯火错落,笑语不断。
围坐在戏台下的男人们仍是多年前的旧模样,长衫,缎面的。女人们也都是老式的裙褂。她一眼望过去,仿佛回到了当年贺寿宴的戏楼,哪里有徐园平常的样子。
他们到时,傅家大爷被老辈人围拢着。
大家看到傅侗文,不约而同静了一瞬。
他们两个和这里的男人女人大不同,一个身着深色西装的绅士和穿着连身裙的小姐,仿佛是在晚清画卷里硬添了一笔亮色,十分突兀,不合衬。
“侗文啊,”花白胡须的老人家见到他们,即刻唤他,“你可是到了。”
傅大爷是名分在的花架子,操办丧事,出钱出力的都是傅家老三,这笔账大家心里明白。见到真正有权势的傅三,自是热络,纷纷和他招呼。
家里的晚辈也全被催促着,上来和他这位三哥、三叔攀情分。
傅侗文嘴角带着笑,草草应付后,悠哉地将右手指楼梯,对人群中的傅大爷说:“大哥,你我兄弟楼上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说番外完结的,一定是比较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