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味,“美人丹唇皓齿,呵气如兰,想必这碗药也沾了你朱口上的胭脂味,甜的很。”
府里的男子就一个还未长开的小侯爷,其余都是丫鬟婆子的,何时听过这般调戏话语。秋穗当下就羞红了脸,药也不吹了,抬眸娇嗔,“姑娘又胡说了,怎如登徒子般戏弄奴婢。”
“我可从不胡说。”长平正色道,“瞧瞧粉面含羞更是惹人怜了。”
“姑娘……”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的打情骂俏,可是看愣了红玉,打死都不信这人曾被拐卖过,又做过别人家的丫鬟。
眼看着药都要凉了,红玉不得已说道:“姑娘,药凉了。”
长平嘴边的笑意顿住,仰起脸来眼巴巴的望着红玉。
红玉移开眼,忍着笑意,“老夫人说了,奴婢们必须看着姑娘喝完药。”
长平眨眨眼,卷密羽睫如薄翼,见人不为所动,她才垂下水眸来,摇头丧气,语气伤心,“阿玉狠心薄情,拂逆伤吾赤心一片。”
红玉:“……”
喝个药,至于吗!
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喝下了苦药,秋穗赶紧挑了个大蜜饯递给她。
长平看着蜜饯愣了下,只觉胸口闷闷不舒服,脑中也一丝丝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姑娘可是不喜这个,那奴婢换个。”瞧长平吃吃未拿,秋穗就要收回换个别的来。
“不用了。”长平咧了咧嘴,苦味在口中弥漫,苦的她脑仁疼。
然而苦味和甜腻之味在嘴里融合交缠着,竟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滋味来,长平咂咂嘴,揉了揉略泛恶心的胸口。
再也不想喝药了!
于是又招来丫鬟去拿水来漱口,又吃了一颗蜜饯后才压下心头的恶心。一番折腾后,药效也上来不少,长平用团扇掩着口唇打了个哈欠,身子往下躺了躺,漫不经心的说着,“别在我跟前杵着了,我睡一会儿。”
“姑娘回房再歇息吧,外边风大。”红玉蹙眉,担忧道。
“阿玉狠心薄情,拂逆……”
“春夏,冬连,去屋里给姑娘再拿条褥子来!”红玉立马转脸看向两个小丫鬟,扯了扯嘴角。
“是。”小丫鬟憋着笑转身而去。
“哎呀,还是阿玉知道疼人。”长平把团扇搁在小桌上,又捏了颗蜜饯扔进嘴里。
“多谢姑娘称赞。”红玉福了福身,面色不动。
剩下的小丫鬟们都捂嘴笑起,当初被喊来伺候这突来的姑娘,心中还有些打鼓,如今却是愈发宽了心。姑娘心善又大方,时不时又用姣好容颜调笑一番众人,待着是越来越有趣了。
春夏、冬连抱着褥子过来,几人给长平盖上,掖好边角,才道:“奴婢们就在里屋或门外,姑娘若醒了喊一声便是。”
长平点点头,眼眸半眯,沾了着略带暖意的褥子,只觉得越发有了睡意。
长平怡然躺于桃花树下,偶尔风过拂乱青丝,惹得睡梦中佳人凝眉轻嗔。
梦中叠影重重,一会儿是高墙琉璃瓦,一会儿是璧人成双对,一会儿是美娇娥身旁坐,一会儿又是乡间密林青瓦房,农妇穿针引线绣罗帕。
转眼一过,嫣红鲜血涓涓留出,染红金丝白衣袖,耳畔边有人声声呼喊,喊着……
长平,长平!
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