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悠很珍惜地趴在茶几上舔着一丢丢奶油。吃到一半,陆悠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老师,“老师,你会不会外语。”
“怎么?”
她四下望了望,凑到老师耳边,“你知道阿依吸……她努力回想那天公车上霍邈对自己说的一串外文。”
大学生姐姐反应得很快,“席八?”
陆悠一听,都有个“席”音便大力点头。
“那是韩国骂人的话”大学生姐姐在她耳边模拟,“一般我们觉得某件事很讨厌就会说,啊……席八。”
陆同学勺子插在蛋糕里,开始各种怀疑人生。
霍邈从陆悠家回到自己的家,短短十分钟的路,他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到家时,家里死气沉沉,来宾一走,只剩了爷爷、父亲和母亲。
他的妈妈化着精致的妆,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摆弄着一瓶插花。
父亲和爷爷在下围棋,黑子白子,剑拔弩张。
表面上看,多和谐。
“给小丫头送去了?”爷爷听见门响,苍老的声音响在霍邈的背后。
霍邈往房间走,不准备回答。
然后他母亲起身了,用日文对他说:“小邈,妈妈走了。”她招呼保姆,替她把花叶收拾干净。她把那瓶花给霍爷爷,霍爷爷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她又放下,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笑。
“哦,再见。”他用日文回,趿拉着拖鞋送他妖冶年轻的妈妈出了别墅。
他注意到,自己的母亲又换了一个新包,包上夸张的写满了两个英文字母,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是装了不少钱。
“下半年要去日本比赛了?”她问,“代表国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骄傲。她的儿子霍邈,16岁,已经成为了职业围棋手,跟着师傅走进了国家队。
她只觉得是自己的基因好,“那么你可以和田村君比赛了。”
霍邈听到这个名字,眸底一沉。
“田村君他很期待和自己的弟弟……”
“我知道了。”他打断母亲的话。
“再见。”他母亲准备上车。霍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是,伊藤田村么?”
伊藤,他母亲的姓。
他母亲淡淡地回:“大江田村。”
中考前,进拳跆中心的名单出来,一长串,陆悠在最后找到了自己。她虽然那次比赛成绩不错,但终究总成绩比不过这些很久之前就参加各种选拔赛的运动员。
陆爸请教练喝告别酒时,教练还特地补充,“陆总我和你说,令爱很快会踏上国际拳台。”
话是这么说,现实向来非常骨感,她们拳击队分了a、b组,一条线就是一条分水岭,上面的人进了a组,很快得到中心的重视,下面的人进了b组,仿佛被世界遗忘。
a组的教练是经验丰富的老教练,从男队过来,带过好几届世界冠军。b组的教练过了两周才说要来,是人是鬼还不知道。教练才没来两周,b组就泄了士气,大多数人看到a组拥有的各种特权和资格,都产生了回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