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甚至这个问题一味地对她好都解决不了。他对四宝的衣食住行无不精心,但是外面的事却从不对她多说,并非有意瞒着她,只是觉得她就该每天过的开开心心把自己养的白白嫩嫩,不必为这些恼人的事费心,左右外面的事都有他担着,她只用一辈子平安喜乐就是了。
这不能怪他不体恤人意,魏朝的女子九成都是这么过来的,每日最多也就是为内宅琐事烦心,而在四宝这里连内宅琐事都没有,世上女子多是如此,他又没有成过亲,不知内里如何,想纠正都不知道怎么参考,如今被冯青松一语道破,陡然明澈起来,他果真是错了啊。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尚还能放肆,可以骗她哄她欺负她,想不顾一切地独占他,而真正爱她想跟她白首偕老,就得学会隐忍克制。
冯青松继续道:“就是宅门里头,外面看着男主外女主内,但真正的至亲夫妻,有什么事都是商量着来的。”他说完又笑了笑:“四宝知道自己学识礼数跟您差的太远,这些日子三更眠五更起的开始把这些学起来,当初我教她的时候她要是能有这份劲头,只怕早就…”他后半句被陆缜的突然转头给吓了回去。
陆缜直接问道:“她学这些…是为了我?”
冯青松一愣一愣的:“您不知道?我以为您…”他暗叹一声当局者迷,掩嘴咳了声:“四宝其实也没有明说,不过我带了她这些年,她那点心思瞒不住我的。”
他猛然想起这些日子四宝的种种努力和提心吊胆,还硬逼着自己和合不来的人打交道,心里一下清明起来,偏他没有认真对待这事,只当她是一时兴起,现在想明白了却更恨不得捅自己两刀,心疼的无以复加,立时想要走到她面前跟她道明心意。
他少有什么事是后悔的,唯独这件事越想越是后悔难言,薄唇紧抿着,有种想要拨马回程去找她的冲动。
他正懊恼的时候,整队人马突然分开了,成安面有惊色地报道:“督主,二档头过来了。”
陆缜微微一怔,心里已经生出些不妙的预感来,竭力沉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二档头浑身是血的被人架到他面前,苍白着一张脸勉强在他面前跪定了:“请督主责罚,我护送四宝监官的时候,山路上有人用火药埋伏,好些弟兄被炸死炸伤,四宝监官也…坠入山崖,不见踪影。”
晴天霹雳,他脸色一下子变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想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人给割去了,半晌才挤出一个字来。
“找。”
……
“她怎么还不醒?”
“世子再耐心等等,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有个斜坡没伤着筋骨,但是皮肉伤总免不了的。”
四宝就是被这一问一答吵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脑袋疼的简直要炸开了,强撑着起来便是眼前一黑,恍惚中以为自己被磕碰瞎了,一边在心里流泪骂老天流氓一边奋力眨着眼,等眼前的金星散尽,终于可以瞧出眼前的场景了。
入目是一处布置的十分富丽华贵的闺房,家具都是檀木做的,墙上还挂着琵琶古琴,窗边种了些奇花异草,身下的床铺也是柔软如云的。
她还以为自己被陆缜救了,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和一位窈窕的女子正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