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句:“秀姨娘…方才木世子那般待你,你就不生气吗?”
秀娘先是怔了怔,很自然地放下筷子,想了想才柔声道;“世子他平时待我很好的,只是他脾气阴晴不定,有时候难琢磨了些,不过只要顺着他,出不了什么大岔子。男人吗,在外头总有不顺心的时候。”
这三观四宝简直不敢苟同,她没忍住,脱口问道;“他待你哪里好了?”
秀娘垂眸,声音温柔依旧:“原来我在一边起舞的时候,他就会在旁边弹琴,心情好了还会为我作画,我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都会买给我,世子对我…”她长睫颤了颤,脸颊微红,几分羞赧:“当是有情义的。”
这关系怎么看都不正常,木世子明摆着拿她当个玩物看,高兴了时候便哄一哄,不高兴了随手丢开…四宝莫名地想到陆缜和自己,心头不觉一寒,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陆缜才不像那个什么劳什子世子,好色又仇女。
秀娘虽然温柔依旧,但四宝对她的三观实在是不敢苟同,略说了几句尽到了礼数就不再多言了。
那边洪秀耳朵尖,听几个夫人悄悄议论四宝长相,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啪地一声搁下筷子就要发作,他正欲下场撕逼,四宝就把他一把拉住:“你耳环歪了。”
洪秀注意力被转移,紧张道:“哪里歪了,你帮我重新戴戴?”
四宝怕闹起来不好看,随意找了个借口罢了,闻言把他耳朵上样式繁复却有些歪斜的黄金流苏耳饰摘下来给他重新戴好,没成想洪秀有话想跟她说,下意识地一偏头,耳坠上的金环就把四宝的薄纱直接给勾了下来。
好几个夫人听到动静转了过来,只看了一眼,这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洪秀虽说挺想打脸那帮蠢货的,但却没想真让四宝露脸,见状吓了一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皱巴巴的绢布来:“我这儿还有一块备用的,你先戴上吧。”
四宝看着那皱巴巴的绢子,脸上写满了拒绝,她犹豫了下,反正脸已经露了,还不如大方点,冲着惊愕的众位笑了笑:“让诸位见笑了。”
美人不论性别,到哪里都能让人赏心悦目,众人惊艳完了之后回过神来,暗忖也不知道哪个矬人传的谣言,硬是把好端端的一位貌若天仙的小美人说成了夜叉,忒缺德了。也有的在想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跟了位太监,真真是糟蹋了。
众人一时都被颜值搅的胡思乱想,倒是秀娘在一边安安静静地欣赏了会儿,轻声赞道:“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说的想必就是提督夫人这样的美人了。”
四宝一直相当自恋地认为自己是个大美人,不过自夸和别人夸当然不一样,她闻言也笑道:“秀姨娘谬赞了,只是我生长在北地,与诸位夫人相貌迥异,你们乍一看瞧着新奇亮眼罢了,只怕过几日再看我就要觉着平平了。”
人长的好干什么事都能加成,诸位夫人掩嘴笑了几声,心里对四宝的印象分又拔高了几个档次。
说谎的坏处就是得不停地圆下去,四宝为了圆那个不戴面纱脸上要长疹子的谎,跟众人说完话回屋又换了一块面纱才出来。
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