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蓟崇,利用蓟崇来陷害青门和蜀王。
真相为何,此时很多人已心知肚明。蓟崇这几年来在皇帝跟前本就已不那么受重视,经此一事,更是彻底失去了恩宠,军中那些本还对他巴结奉承的人此后再也不亲近他,却也碍于他的淫威不敢对他不敬,如此不冷不热的态度下,唯有常年与蓟崇为伍、根本下不了船的几个人还在帮他四处申辩。
太子失去了以蓟崇为首的武将助力,如同被斩断了一条手臂,幸而还有部分常年支持他的文官愿意帮他,才不至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虽然穆淳与江湖人合谋造反篡位之事被洗清,但此后几日,在太子一党残存势力的煽动下,朝中针对穆淳结交江湖人士的指责声仍然猛烈。□□认为,做为皇家一员,蜀王未经皇帝授意就私自与江湖势力结交,实属居心不良,此种说法也曾短暂地令朝中局势往质疑穆淳的方向倒去。但绝大部分官员是理智的,且未曾牵涉到这件事中,有种“旁观者清”的透彻,他们静下心冷静地思考过后,认为蜀地当年极度贫寒,又兼地形复杂,朝廷势力难以深入,江湖势力在当地影响力极大,若不结交,根本无从管治。设身处地后,竟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为穆淳辩解,那些别有居心的攻击者,很快就站不住脚了。
经此一事,那些原本固执地认为穆淳是投机取巧之辈的大臣,也对他有了改观,或许,真的只是他们自己太偏来大做文章,当真是可恶至极。
对此,穆淳只是略略劝慰了几句,多的求情之话不说,他知道,若此时装作慷慨大度劝皇帝原谅那些与他为敌的人,反会显得惺惺作态。
皇帝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欣慰地笑一笑,忽然想起什么,道:“前些日子令遥回了趟姑苏老家,回京后又发生这许多事,朕都很久没跟他说过话了。”
穆淳笑道:“令侯爷就在京中,父皇什么时候想跟他说话了,传他来便是。”
皇帝失笑:“朕除了你,跟那些年轻人能有多少话说?不过是看在他与你交好罢了。令遥这孩子也是心纯,当年在国子监……”
他略略赧然,抬眼看穆淳一眼,叹息道:“朕知道的,那时,唯有他待你最好,朕都看在眼里……淳儿,是父皇错了。”
不是对不起,而是错了。
他说他错了。
从乾明宫去坤玉宫的路上,穆淳耳际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皇后正低头画着一幅牡丹图,眼前光线一晃,她抬起头来,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穆淳有些失魂落魄,看着一脸关切向自己走来的母后,低声问:“母后,若是有人曾深深伤害过您,后来时过境迁,他认了错,此时他已经很内疚了,您若不原谅他,他会更加难受,可您若笑着原谅他,又会觉得自己这许多年的痛苦不过换来一句抱歉。这时,您会怎么做?”
皇后一怔,方才凝视画卷太久微微酸涩的眼一下子变红,流出一行泪来。
“对不起,母后,是儿臣让母后伤心了。”
皇后抱住他,头抵在他的肩,微微啜泣道:“母后不知道。淳儿……母后也不知道。”
原来不是